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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明光耀長夜三

  [慢穿]刺客係統最新章節

  在這個世界中,光的唯一來源就是“日輪”。


  沒有人知道“日輪”的到底是什麽,神話與曆史隻有含糊其辭的記載——


  【光明之神在創始之初賜予人類日輪,從此世界上就有了光】


  神話裏還記載了神靈最初賜予人類八十一個日輪,它們以同心圓的形狀分布,最中央的那一個最亮,隨後其外層分別按照八個、十六個、二十四以及三十二個來分布,每向外一層,日輪就要黯淡一些。


  人類圍繞著這一個個光源建造了最初的城市,城市們聯合在一起逐漸變為統一國家,而最中央最明亮的城市則成為了王都。


  最外圍的光明城市被成為光明的防線,擁有日輪的城市就是光輝之地。


  神聖路彌爾,人類唯一的國家。


  但是日輪並不是永遠明亮的,最外層的日輪在最初的千年紀元裏依次熄滅隕落,隨後是第四層日輪與第二個千年,如今已經到了第三紀元的末年,聖安珀是第三層日輪中最後一個奄奄一息的城市。


  等待光明徹底熄滅,黑暗就會卷挾著死亡、瘟疫與行屍到來,人們在無盡的絕望中自相殘殺,最後聖安珀將成為一座徹徹底底的死城。


  外圍那巨大的圍牆如今看來就是為了阻擋行屍,然而在數百年前它的建立卻是為了製止外城的人向內逃亡。


  土地是有限的,無法養育太多的人口。


  聖安珀城內是位於第二層的聖蘇卡,曾經的命運輪回一般落在聖安珀人的頭頂——聖蘇卡也建立起了數十米高的圍牆。


  這座圍牆就是閘門、是崗哨、是濾網,它隻允許高貴的老爺夫人們逃命,卻無情地攔住了數以萬記的普通百姓。


  人們們不被允許離開,他們既定的命運已經被這個國家寫好,眼前所能夠做的似乎就隻有祈禱,祈禱日輪晚一些熄滅。


  這樣的絕望理所當然會引發□□,但在貧民襲擊貴族的事件後,聖安珀反而陷入了一片死寂。


  繆宣站在淺淡的光暈裏,遠遠望著位於聖蘇卡外牆外側的堡壘。


  那裏就是狼牙口,邊境總督的移動據點,秩序主持的地方,寧靜……應該說,死寂的源頭。


  幾日前,那些襲擊貴族的貧民被捕捉,隨後他們的處刑就在狼牙口被公開,幾乎所有的騎士和武士們、絕大部分的民眾們都被要求前來觀刑,刑罰的時間很長,於是所有人被要求一天一次前來,這噩夢一樣邀請的足足持續了七天,在昨日才算徹底了解。


  於是新的秩序被建立了。


  和諧的土地,安靜的人民。


  與靠近聖安珀邊境的城門不同,狼牙口是非常明亮的,逐漸熄滅的日輪被運輸放置在狼牙口的尖頂聖堂上,將這漆黑陰沉的堡壘照得亮堂。


  然而即使是這最亮的狼牙口,它方圓數裏內外卻沒有人居住,它給人們帶來的恐懼已經超過了人民對光明的崇拜與熱愛。


  繆宣此時就站在一棟廢棄的民居屋頂上,他望著遠處的堡壘,微微皺起眉。


  自從繆宣見識過了龍王的王座,從此後再也沒有建築能撼動他的心神,但狼牙口確實挑起了他負麵的情緒,讓他感到了不適。


  蘭陵王的建模有著建模史上首屈一指的五感與潛伏能力,繆宣甚至覺得自己的直覺都因此而增強了那麽一點兒,這種本能在許多場合能提供方便,但它同時也帶來了巨大的麻煩,比如此時——腐臭與血腥的氣息無處不在,繆宣恨不得能捂著鼻子赴約。


  啊……建模自帶的蒙麵真是太善解人意了,謝天謝地。


  繆宣開啟了隱身,快速地從這片土地上掠過,新鮮的血液招惹生出了蟲豸,未清洗幹淨的碎肉散發出噩夢的氣息。


  繆宣終於攀爬上了堡壘的高牆,他足夠快也足夠輕盈,因此半點汙漬也不沾染,要是換一個重甲騎士走過,那麽他的鎧甲必當染上洗不去的鐵腥氣,而在護膝以下的縫隙中,會有足夠多的養料養出鮮嫩的蛆蟲。


  惡心的味道也被鬥篷隔絕,但每一次來狼牙口總是能讓繆宣掃興至極。


  這一次的建模原名霍爾德爾,假如母親給予的名字算數的話……


  在這個世界本土的神話中,霍爾德爾是一位神靈的名字,隻不過給孩子取這個名可不是什麽寄予厚望,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大概算得上詛咒?

  聖路彌爾確實是一神宗教,但總有許多邊角料為神話提供足夠精彩的情節,偉大的光明神總需要有人或神來襯托——


  霍爾德爾,勉強算得上黑暗的神,生來便雙目失明,麵貌醜惡,永遠在黑暗中行走,黑瘟是他的衣袍,行屍是他的仆人,他憎恨一切光明的生物。


  這一次建模出生後簡直驚呆了父母,他們不相信自己的孩子裏會有這麽一個雙黑的惡魔,父親當即向掐死他,而母親卻動了惻隱之心,將這嬰兒送到光明防線上。


  那個時候的邊境總督效忠於這位尊貴夫人的母族,於是霍爾德爾有幸沒被掐死,在忽視和仇恨中長到記事,然後duang一下繆宣就繼承了這一次的建模。


  #等一下,這個世界這麽這個亞子#

  #來都來了,還能走怎麽的#

  繆宣本人是很豁達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也是冷酷的,但是英雄蘭陵王卻是苦大愁深、外冷內熱,胸膛中有一把不會熄滅的火焰。


  這還是繆宣第一次有這樣精彩的經曆,他來到這個世界又過了這麽多年歲,總算是將心態穩定了。


  繆宣順著城牆往上翻,高高的城牆在他手中就是個玩具,他一直順著高牆爬到了最高的、放置日輪的聖堂。


  芬裏爾這孫子幺蛾子多得很,全狼牙口上下隻有光明聖堂沒可能被設陷阱,這當然不是芬裏爾沒膽子或者不願意,而是日輪本身聖潔的魔法屬性能讓絕大多數陷阱無效。


  日輪的外形和那個巡遊騎士手中的小水晶球很相似,隻不過是被百倍放大的版本,白金色的光元素被濃縮在一個巨大的、綺麗的透明球中,即使是即將墜落的日輪仍然有著這般光彩。


  而就在此時!繆宣精神力海中的小光球突然原地蹦了蹦!


  繆宣:……???

  怎麽回事小老弟?你原來還會動啊!


  係統大驚:【秒哥、秒哥胎動……不是,它動了!】


  小球球仿佛能聽到係統的震驚發言,於是又蹦了蹦。


  繆宣:……


  這小光球完全是意料外的產物,繆宣不知道它是光明魔法或者怎樣,他遲早會往王都光明聖城跑一趟弄清楚,但不是現在。


  狼牙口可不是什麽探索真相的地方。


  為了保險起見繆宣用精神力給小球裹了三四次,隨後將它扔到了意識海邊角的紫霧中去,保證一有個變化就毀屍滅跡。


  好奇寶寶統統跟過去看,發現球球似乎委屈地變了形……


  繆宣翻下盛放日輪的聖堂,從閣樓頂上的階梯往樓下走去,他結束了隱形技能。


  也許是作為藍條的彌補,建模的隱形持續時間被擴充至半個小時,冷卻cd也極短,隻要藍條夠,暗殺會變得非常簡單。


  走廊的盡頭隻有一個房間,繆宣繆宣推開了那扇厚重的古老木門。


  隨後而來的就是濃鬱的花香。


  鮮花隻有在光明的照耀下才會生長,黑暗隻能催生出灰白的發黑的莖葉,鮮花與光明聯係在一起,是遠勝過許多奢侈品的昂貴消遣。


  然而再濃鬱的鮮花也掩不住狼牙口每一道牆縫中的血腥。


  繆宣撇過頭,很想捂鼻子:“芬裏爾,你一定要……這樣折磨我麽?”


  這個房間裏沒有窗戶,隻開了壁爐,熊熊烈火在壁爐中燃燒,深紅的掛毯裝飾著牆壁,地麵上則是厚厚的毛毯,房間裏沒有最常見的、以光元素製作的燈,但卻是亮的。


  火焰發出嗶啵的聲音,這裏的火焰散發出溫暖的橘紅色來,它的燃料中摻雜了許多珍貴的東西,就像那會發光的火漆一樣,是貴族階層也少見的好東西。


  ……看來狼牙口是真的不窮,邊境總督確實是肥差。


  舒適又奢華,可惜就是腐臭難聞。


  “鮮花的芬芳也能算得上‘折磨’嗎?那這樣的折磨可真是美妙。”


  壁爐邊坐著一個雙手交握的男人,他坐在軟椅上,垂眸望著橘紅的火焰,光線將他的側臉照亮,勾勒出他略顯清瘦的側臉。


  男人有著與繆宣一樣的慘白色頭發,長度大約到肩,被金紅的絲帶束好,他身披製作考究的長袍,暗紋在光線裏熠熠生輝。


  但芬裏爾和他的堡壘狼牙口一樣,即使在明光的照耀下也藏不住他骨子裏的暴虐殘忍。


  “殿下在老地方?”繆宣是真的不想和這家夥多說什麽,“為什麽時間提前了?”


  “王後、不,太後殿下的心思……我區區一介臣屬怎麽會猜到呢?”


  男人笑著起身,他轉過來,露出了自己的麵孔——暗紅色的雙眸,溫和親切的五官。


  這個世界似乎沒有人種區別,所有人都是白膚,而發色與眸色則五花八門什麽色兒的都有,芬裏爾確實是紅眸,但他的頭發實際上是黑色的。


  他和繆宣一樣都染了發,而且彼此都清楚他們真實的樣子。


  “你在擴大恐慌,為什麽?”繆宣直接問道,“老教堂的嬤嬤犯了您的忌諱?”


  芬裏爾訝異地聳了聳肩:“哦……那個可憐的老婦人?她在觀刑的時候昏厥了,我可是記得小殿下您的諄諄教誨,及時救治了她呢。”


  “我不是什麽小殿下。”繆宣皺了皺眉,“她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她隻以為我是侍從,放了她。”


  芬裏爾慢慢地點頭,虛偽地做出諂媚微笑的模樣:“唔……我遵命,我的大人。”


  芬裏爾回避了擴大恐慌的問題,繆宣也不想問,曾經的曾經他還能從他身上看到真誠的影子,如今可見鬼去吧。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芬裏爾和這個世界的霍爾德爾還算得上同病相憐。


  畢竟一個黑發一個雙黑,兩人都是本地人眼中的“惡魔”;繆宣是母親動了憐憫心腸,而芬裏爾是難產而生,隨死降生已是不祥,再加上黑發……這位總督幼年時是因為有哥哥的保護才免去一死的。


  幼小的孩子就像一隻牲畜一般被關在他的小房間裏,直到王後送來了她的“惡魔”孩子,當時的邊境總督、芬裏爾的父親才將他放出來。


  芬裏爾,神話中一匹食屍的惡狼,一般身軀是骸骨,另一半則是生滿了蛆蟲的腐爛血肉。


  ……所以說啊,這個神話取名真的流行。


  繆宣原先與芬裏爾關係還可以,他們的決裂是因為芬裏爾親手扼殺了他的父兄。


  前邊境總督固然古板,也許弑父還勉強能有那麽一點兒東西,但芬裏爾的兄長可是真正溫柔甚至有點優柔寡斷的人——他在母親難產而死後保護了弟弟,沒有做出哪怕一點傷害弟弟的事情。


  繆宣至今無法忘記那個因為被扼死而痛苦無比的屍骸,以及屍骸邊上剛成年、看起來還是個半大孩子的芬裏爾。


  他看著自己被指甲抓爛的手臂,神情遺憾:“真不該親自動手,好疼啊。”


  繆宣詢問他原因,他倒也直白地說了:“我也相當邊境總督啊?這有什麽錯嗎?”


  “我的小殿下,您難道不想要王位麽?”


  —————


  繆宣沒有多理會壁爐邊的男人,他徑直走到門邊推開了暗門。


  聖堂下的結構是統一不變的,而王太後恐懼黑暗,她應該會選擇在最近的——


  走廊中是數十個一模一樣的小門。


  繆宣神色不善地轉身:“那一扇?”


  芬裏爾懶洋洋地微笑:“最後那一扇……我在這裏等您。”


  “不用了,你忙你的去吧。”繆宣說罷頭也不回就走。


  他走到了最後一扇門口,猶豫了一下,到底還是沒有脫下美瞳。


  繆宣推開了門,敏銳的嗅覺聞到了小豆蔻的香味。


  這份氣息一向代表著美好的回憶,可惜這一次不一樣了。


  一位身著華麗白色長裙的女子坐在椅子上,她有著淡金色的耀眼長發,雙眼則是極淺極淺的典雅淡紫,她的麵孔美麗極了,簡直就是神話中那些“神靈使者”的標準插圖。


  女人的神情有些不安,她垂著頭,絞著手中的金絲手帕,不知在想什麽,似乎在出神。


  繆宣輕聲道:“殿下。”


  女人受驚一般立刻抬頭,在看到繆宣時則鬆了一口氣,她美麗的淡紫色眼眸此時噙滿了淚水,在敘事時卻顛三倒四:“我的巴爾德爾離開了光明防線!他的登基大典即將來臨了他也沒有回來,他答應了我會回來的!他遇到危險了!”


  “霍爾德爾,你去救救你哥哥吧!算是媽媽求求你了!”


  作者有話要說:‘和諧的土地,安靜的人民’:來源於冰與火之歌裏的角色盧斯-波頓,仁慈和善老剝.皮。


  老波頓這個人心狠手辣,他的家族紋章是剝.皮人,還有一句經典警句:裸.體的人少有秘密,剝.皮的人沒有秘密。


  波頓家就是這麽個情況……好叭我曉得很少人看冰火,同人饑荒,冷到北極……就當我自high吧唧唧嘰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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