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 悔不當初
連醫院的規定都忘記了,“病人大出血,情況很不妙,孩子恐怕也要保不住了。你,你快放開我,我要去血庫取血袋。”
蘭斯睿隻覺得頭腦一陣空白,攥著護士的手不自覺的鬆了力道,護士趕忙一溜煙的向血庫跑去……
“這可怎麽辦,怎麽辦。”白如夢臉色慘白,渾身無力的跌坐在了一旁的休息椅上。
“小梨你一定要好起來!”洛乾坤發出猶如困獸般的嗚咽,狠狠一拳砸在牆壁上。
蘭漫野來回走動,臉上的神色異常的沉重,眼底滿是悔恨。如果洛小梨有什麽三長兩短,不單單是洛乾坤,就連白如夢和蘭斯睿都不會原諒他。
蘭斯睿頎長的身影站在冰冷的急診室門前,暗色的的玻璃門上倒映出他刀削斧鑿一般的側臉。墨黑的短發微微顯得淩亂,冷凝的臉色難看之極,一雙深陷的黑眸醞釀著狂風驟雨,深冷得可怕。
他的脊背挺得筆直,宛如堅不可摧的山脊一般。雙手緊握成拳,一絲暗紅的血跡在掌心邊緣凝固……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急診室外的走廊上鴉雀無聲,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急救室的門在一次打開,剛才被臉色狠狠威脅了一番的中年醫生神色疲憊的出來。一隻腳剛跨過急診室的門,整個人就宛如小雞似的被蘭斯睿提著衣領拎了出來。
“洛小梨怎麽樣?”蘭斯睿臉色冷峻,垂在身側的手卻在微微發顫,害怕醫生口中吐出他一點也不想要的結果。
“咳咳咳……”醫生被白大褂勒得隻翻白眼,咳了幾聲喘勻了氣息,掙紮著喊道:“經過我們竭盡全力的搶救,大人和孩子都度過了危險,沒有大礙了。”
他的話音剛落,幾名醫生助理滿頭冷汗的推著病床出來。雪白的病床上,躺著麵容如冰雪一般白得幾乎透明的洛小梨。
砰的一聲,臉色漲紅的醫生被丟在了地上。蘭斯睿風一般的刮過去,俯身到了擔架床邊緣,暗沉的目光直盯著病床上的洛小梨。
小巧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唇瓣也像枯萎的鮮花般失去了顏色,纖細的手臂搭在微有起伏的小腹上,即便是在昏迷中,素手依舊緊緊的攥著被單,像是害怕失去腹中的寶貝一般。
蘭斯睿伸出手,修長的手指在她頰邊輕蹭了一下
還好,溫熱的感覺依舊。
還好,她沒有再一次離他而去……
感受到了這一抹熱度,他跌入冰點的心仿佛才重新跳動了起來。眼眶不自覺的模糊起來,一滴滾燙的淚珠沿著他堅毅的麵頰滑落,悄無聲息的低落到冰冷的地板上,匿去了蹤跡。
“兒子……”白如夢震驚的看著淚珠從蘭斯睿臉上悄然滑過,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在她的記憶裏,長大的蘭斯睿幾乎沒有掉過一滴眼淚。
“作孽啊,早知如此,悔不當初啊。”蘭漫野扶著額頭長歎了一口氣,整個人像是突然蒼老了許多,再也不是以前那個固執己見的頑固老人了。
洛乾坤鬆了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緊緊握住了洛小梨冰涼的手,一刻也舍不得鬆開。
洛小梨被安排在醫院設備最好最豪華的總統病房,醫生護士二十四小時監控,整個樓層都安排了保鏢嚴密把手,不容出現一絲失誤。
“總裁,我們追蹤到了昊昊小少爺的行蹤。”正在這時,被派去追蹤營救蘭擎昊的沈域回來匯報。
“他在什麽地方?目前是什麽情況?”蘭斯睿將洛小梨白皙的手放進被子裏,起身站到落地窗前沉聲問道。
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洛小梨,和到現在都下落不明的蘭擎昊,帶給他的是作為一個男人巨大的諷刺。洛小梨的一身傷和蘭擎昊被劫走,就是在明晃晃的嘲笑他,嘲笑他連自己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好。
“王清筠一行人帶著昊昊小少爺回到了王家的主宅,王家主宅有很多保鏢把手,在加上昊昊小少爺在他們手裏,我們的人不敢輕舉妄動。”沈域擔憂的說道,心裏很是擔心蘭擎昊的安慰。
“派人過去和王清筠聯絡,搞清楚她到底想要幹什麽。隻要不是太逆天的要求,一律答應她。”蘭斯睿麵沉似水,冷冷的說道。
“是,我馬上派人過去談判。”沈域知道,在救出蘭擎昊之前,他們不能輕舉妄動。等蘭擎昊脫險之後,一定要讓這些膽大包天的家夥加倍奉還。
而此時此刻的王家別墅裏,也是一片兵荒馬亂。
王清筠帶著蘭擎昊一回到家,就安排手下將王家各個通道嚴密的把守住。洛驕陽跟在她後麵,看著王家的好些個保鏢手機居然拿著槍,不由得一陣心驚膽戰。
同時也明白王清筠恐怕早就存了破壞洛小梨和蘭斯睿婚禮的意思,要不然也不會召集這麽多的手下,還給他們弄到槍。
可笑的是,她還以為是自己挑唆成功,利用了王清筠。現在才徹底的明悟,是她自己看不清形勢,傻頭傻腦的上了王清筠的賊船。
“女兒,你真的把蘭家的小少爺綁架回來了?”得到消息的王家二老火急火燎的出來,神情焦急的直盯著王清筠。
“那還有假,哼,本來是打算連帶著洛小梨一起綁過來的,可恨的是讓她躲過了。不過她被我的人打得夠嗆,不死也得流產,真是便宜她了。”王清筠指揮著手下將一個麻袋扛過來解開,嘴裏狠狠的說道。
“妖孽,敢綁架本少爺,你活膩歪了?”蘭擎昊被從麻袋裏放出來,一把扯掉了塞在口中的破布。小手一指,氣勢淩人的對著王清筠就是破口大罵。
“怎麽給他鬆綁了?快給我捆上!”王清筠被罵得臉的綠了,手指哆嗦的對著屬下大吼。
這一路上他們可沒少吃蘭擎昊的虧,小家夥小小年紀就又一手打架的好本事,又機靈無比。路上好幾次都差點被他給逃了,負責看管他的保鏢更是被折騰得苦不堪言,偏偏還不敢真的動手把他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