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我是你的眼睛
不用檢查的。
江盛星看南司琛這麽緊張的神色，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
走上前把脈。
摸到脈搏的時候，他眉宇微蹙。
南司琛把他的表情盡收眼底，不由分說的上前，緊張的一顆心吊在嗓子眼。
南爺爺和南奶奶相視一眼，江盛星的醫術是有目共睹的，從未見過他這麽嚴肅過，上前站在床沿邊，擔心影響他的判斷，不由的屏住呼吸，緊張的凝視他。
許久，江盛星鬆開溫四葉的手。
南司琛急切的問：“情況怎麽樣？”
江盛星回答：“脈搏很亂，氣息弱，情況很不好。”
聽言，三人臉色皆是一變。
南爺爺這段時間生病，深知生病帶來的痛苦，關切的詢問：“需要住院治療嗎？”
還是醫院的儀器比較齊全。
江盛星思忖片刻，“還是等檢查報告出來的時候再說吧。”
南司琛抿唇，眸光幽深的凝視溫四葉蒼白的小臉，擔心日益增加。
他本想說可能是跟試驗有關，但在南爺爺和南奶奶麵前不敢直接說這事，免得他們擔心。
他出聲道：“爺爺奶奶你們先去吃飯，等四葉醒來了我再來告訴你們。”
南奶奶直歎氣，“現在還有什麽心思吃飯。”
就在這時，躺在床上的溫四葉悠悠醒來，她睜開眼，茫然的伸手喊道：“阿琛……”
“我在。”
南司琛一個箭步，擠開江盛星，握住溫四葉的手。
他瞳仁驟然緊縮，身形不由的僵硬。
溫四葉美麗的雙眼失去了往日的光彩，眼神空洞沒有焦距，變得黯淡無光。
“四葉……”
南司琛艱澀的喊出她的名字，伸手放在眼前搖晃幾下。
溫四葉渾然不覺，她茫然的問道：“你是沒開燈嗎？”
話音落下，南爺爺和南奶奶的身軀一震，看向外麵的火燒雲，金色的夕陽透過窗戶灑了進來。
不知是不是因為視力被剝奪，溫四葉變得比以前更敏感。
房內靜謐無聲，她立馬聯想到，並不是沒開燈，是她看不見了。
溫四葉心底一沉，猜到會有這樣的結果卻沒想到這麽快。
她很平靜，平靜的有點出人意料。
南司琛薄唇抿成一條直線，無言的握緊她的手。朝著江盛星使了個眼色。
江盛星拿出手電筒照著她的眼睛，問道：“有沒有光感？”
溫四葉搖了搖頭，“沒有。”
江盛星說：“設備不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好。”
“不用了。”南司琛斬釘截鐵的拒絕，“四葉，你乖乖的坐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溫四葉乖巧的點頭。
南司琛推著南爺爺的輪椅走出房間，命傭人先送南爺爺和南奶奶回房。
南爺爺和南奶奶本想留下，見南司琛陰沉嚴肅的神情欲言又止，沒回房間下樓了。
南司琛問江盛星，“你有沒有聽說過夜嘯？”
“當然聽過，醫學界就沒人不認識他。”要說江盛星是天才，夜嘯就是鬼才，從不按照常理出牌，手術更是完美沒有一例失敗，偏偏這樣的鬼才不屈於墨守成規，離開了醫學界。
南司琛問：“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如果能有準確的範圍，尋找時間將大大的縮減。
江盛星搖頭，“他已經離開醫學界五年了，這幾年不少人都說見過他。有人說在沙漠、有人說在高原也有人說在冰川。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裏？”
南司琛麵露失望。
江盛星看到這表情，表示很不爽。
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醫術，不喜歡遭受質疑跟侮辱。
“你是擔心我醫治不好四葉？”
“嗯。”南司琛耿直的回應道。
“……”
江盛星紮心了，連句表麵話都不願意說。
南司琛左右看了眼，確定四下無人這才說：“四葉是因為莫西霆的試驗失敗才會出現這樣的副作用。我從月瞳那裏得知夜嘯有辦法，不是質疑你，是人命關天。我不能耽誤。”
他說的字字珠璣。
回來才不過一個星期的時間就出現這樣的狀況，誰能肯定情況不會再惡劣？
江盛星也不是盲目自大的人，他明白自身跟夜嘯的差距，“我明白，回去的時候我幫你多問問，說不定他會跟恩師有聯係，我爺爺認識他當初的教授。”
南司琛拍著江盛星的肩膀，“嗯，辛苦你了。”
他不放心看了眼臥室，“四葉一個人在裏麵，我先進去了。”
“快去吧。”
江盛星轉身離開。
南司琛走進房間，溫四葉一直保持著他離開時的動作。
他問：“你餓嗎？想吃什麽我去做。”
溫四葉隻是下意識的抓住南司琛的手，“我不餓，你陪著我好不好。”我怕。
她害怕黑暗。
無邊無際的黑暗層層的包圍著她，她無法逃脫，隻有絕望。
唯有南司琛能給她帶來一絲光明。
南司琛從她身後緊緊的抱住她，呢喃，“好，我陪著你，我會一直陪著你。以後我會是你的眼睛。”
……
當晚，溫四葉瞎了的消息在南園傳開。
管家下令誰也不許外傳。
傭人們驚訝之餘是感慨，三少爺好不容易找到四葉小姐，結果又出現這樣的事。
今年真是不平靜的一年。
崔鈴蘭生氣的摔門，故意走的大聲引起南邵峰的注意力。
南邵峰從書中抬起頭來，“誰惹你了？板著張臉。”
崔鈴蘭氣呼呼的說：“還能有誰，不就是溫四葉嘛。”
南邵峰微微蹙眉。
崔鈴蘭不停的抱怨，“現在全家上下都指責我，說是我把溫四葉害成這樣的。我隻不過推了溫四葉一下，怎麽可能弄瞎她。這些傭人越來越目中無人，太過分了！”
南邵峰回來的時候也聽說了，隻不過南司琛關著門誰也不讓進，便沒去看望。
“行了，在我麵前發發牢騷就算了，可千萬別在爸媽麵前說這些話。”南邵峰提醒道。
崔鈴蘭瞬間怒了，伸手奪走他手裏的書籍，“南邵峰，我脊梁骨都要被人戳穿了。你不幫我還站在你爸媽那邊，是不是你也認為，溫四葉的事跟我有脫不了的幹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