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墜海
月寧身手極好,比剛才的黑衣人高上好幾個層次。
她毫無招架之力。
月寧像是報複,故意捉弄溫四葉,不停擊打在小腹、胸口得脆弱位置,看到她痛苦的模樣心裏解恨。抬起手肘狠狠的擊打在溫四葉背部,她不堪重負的跪趴在地上。
嘴裏瞬間蔓延鐵鏽般的腥味,疼的呲牙咧嘴。
倏然頭皮一緊。
月寧緊緊的揪住溫四葉的長發,迫使她抬頭看向自己。
她臉上掛彩,嘴角滲著猩紅的血。
“嘖嘖,這麽美麗的臉蛋成了這樣,南司琛看見得有多難過。”月寧摸著溫四葉光滑的臉蛋,陰陽怪氣的說:“皮膚猶如剝殼的雞蛋就是形容你這樣的,年輕真好。但我這人偏見不得別人好,你說我在你臉上刮幾朵花,南司琛還會喜歡你嗎?”
說完,月寧得意的嗬嗬大笑。
溫四葉啐了一口,輸人不輸陣,依舊嘴硬道:“你敢碰我一根手指頭,南司琛是不會放過你的。景燦就在隔壁,不想被扔到海裏喂鯊魚就把我放了。”
景燦負責南司琛灰色地帶的事物,以狠出名,道上的人都要敬他三分。
就算現在再怎麽虛弱,也比她有震懾力。
然而,溫四葉低估了月寧。
她非但不害怕還猖狂的大笑,“景燦吐的站都站不穩了還怎麽來救你?沒想到南司琛身邊的一員大將居然暈船,傳出去可得讓人笑掉大牙。”
溫四葉登時睜大眼睛。
月寧居然知道。
她相信,景燦暈船的事情肯定不會外傳,難道從剛上郵輪她就一直關注自己?
想到這點,全身起了雞皮疙瘩。
就在這時,剛才去拿鑰匙的服務員趕了回來,看到外麵暈倒的黑衣人,疑惑的問道:“怎麽回事?”
她看到房內的狼藉以及重傷的路原和溫四葉驚訝的張大嘴巴,轉身就逃。
“砰——”
服務員身上的白襯衫染開一朵妖冶的紅花,她緩慢轉身,不敢置信的看著拿槍指著自己的月寧,身體直直的倒下,睜著眼睛,死不瞑目。
槍聲驚得溫四葉身軀一震。
這是第二次,第二次看到有人渾身是血的從自己麵前倒下。
她嚇得身體微微顫抖。
月寧無情的嘲笑,“南司琛身邊的男人居然害怕槍。”
她像是發現新大陸,勾起玩昧的笑。用力揪著溫四葉的長發,粗暴的拖著她到服務員身邊。壓著她的後腦勺對上服務員睜開的雙眸。
溫四葉害怕的閉上眼睛,拚命掙紮,“你個瘋子放開我!景燦救命,景燦救我!”
“四葉小姐。”
景燦的聲音從過道上傳來,他聽到槍聲立馬驚醒,循聲跑了過來。
看到月寧怔了一下,隨即快速出手跟月寧打的不可開交。
月寧冷笑一聲,“不自量力。”
過了幾招,月寧神色越發嚴肅。
他不是暈船嗎?
景燦暈船的表現隻會在剛上船的時候體現,等適應了症狀便會消失。
現在就算使不上全力對付月寧也綽綽有餘。
他喊道:“四葉小姐,快走。”
溫四葉忙不迭上前扶起路原,抓起他手臂放在肩上扶著他的腰,亦步亦趨的走出房間。
別看路原長得瘦,體重還真不輕。
她吃力的扶著路原往前走,走到樓梯口忽然聽到直升機的轟鳴聲,由遠到近的傳來。
想到上次暗組織接應月瞳的時候也是直升機,看到直升機下意識的神經緊繃,她著急的說:“糟了,月寧的同伴來了,你給我爭氣點,自己也走兩步別把重量全壓在我身上。”
路原不知道被打了什麽針,腦袋嗡嗡嗡的直響,不停的冒冷汗,他看了眼直升機,有氣無力的說:“不是月寧的同伴,是國際刑警。”
直升機上有國際刑警的標誌。
溫四葉心情猶如過山車一般,從最低處到最高處跌宕起伏,“太好了,我們有救了。”
路煬從直升機內探出頭,查看情況。
溫四葉騰出一隻手朝著路煬揮手大喊,“路煬,這裏!我們在這裏!景燦還在跟月寧打架,你快去幫……”
“砰——”
他字還沒說出口就被響亮的槍聲打斷,小腹傳來劇烈的疼痛感。
溫四葉低頭,小腹流出汩汩鮮血,身形踉蹌。
景燦終究體力不支,胸口被刺了一刀,聽到槍聲強忍著疼痛爬出房間,在地上拉出長長的血痕,看到溫四葉小腹處染開的血花,驚叫,“四葉小姐!”
路原陡然睜大眼睛,路煬見狀,拿槍對準月寧。
月寧敏銳的彎腰,躲開槍擊。
景燦雙目猩紅的瞪著月寧,雙拳緊握,青筋欲裂噴張。
月寧邪魅一笑,拿槍對準景燦扣下扳機。
景燦毫不畏懼,一臉視死如歸的表情。
隨即,對準景燦的槍口朝向溫四葉。
景燦瞬間變了臉色,冷戾威脅,“你再敢開槍,我一定會幫你千刀萬剮……”
月寧冷笑,“我拭目以待。”
“砰——”
溫四葉小腹瞬間又染開一朵血花,身子踉蹌的步步後退。
因為在樓梯口,樓梯腹水隨著樓梯向下而向下,她臀部抵在欄杆上失去重心整個人向後摔了出去。
路原驚慌上前,伸手卻抓空了,眼睜睜的看著她掉入冰冷的海水中,“四葉,溫四葉!”
景燦怒吼,“四葉小姐!”
無盡的海水從四麵八方襲來,完全淹沒她,身子不停的往下落。
溫四葉不想死,她想跟南司琛繼續過下去。
她撲騰,卻沒有一點力氣,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光亮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眉宇之間的絕望如同海水般一層又一層的湧來。
眼皮越來越沉重,她看著海水上漂浮的鮮血,這些血很有可能引來鯊魚。
她苦笑,死了連個全屍都沒有。
隱隱地,她似乎看到了南司琛,他露出溫煦的笑顏。
看到南司琛,她滿足的閉上眼。
南司琛,我愛你。
若有來生,我還要跟你在一起。
……
華國,機場。
南司琛坐在VIP等候室內,等待安檢登機。
倏然心髒抑製不住的抽痛,猶如銳利的刀刃一片片剜著他的心,血肉模糊。
旁邊的吉六見狀,關切的問:“少爺,你怎麽了?”
南司琛疼的額頭、鼻尖直冒冷汗,心裏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