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多情之夜(八)
“你還有什麽好解釋的?”醫院的後院,大片的綠掩埋了樹下的人兒,卻掩蓋不了他冰冷刺耳的聲音,天空幾屢白雲拂過,陽光依舊燦爛,獨善其身地看著大千世界的紛紛擾擾。
“好奇怪,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東方軒?”莫小邪也不示弱,聽完東方軒說薑盈還一直昏迷不醒的消息後,確也是有些不大確定自己心裏的猜測了。
“問我?難道你就不應該解釋一下,你到底為什麽要做了還不敢承認嗎?”東方笨豬的語氣明顯有些底氣不足,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如果不是親耳所聞,又怎麽會讓他相信莫小邪會做出這種事情,難道這不過是她一時的貪玩之念,她說得沒錯,自己真的不夠了解她。
“你確定,薑盈一直昏迷在病房內,沒有醒來過?”莫小邪深吸了口氣,壓製下心裏被激起的怒意,理智地理清思路,平和地問道。
“我在醫院陪了整整一晚,你覺得我是在撒謊嗎?”東方炫依舊沒大明白莫小邪的意思,口氣很差地反問道。
莫小邪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安靜地站在那裏,好像在沉思著些什麽。
“小邪兒……”夏允晗扯了扯莫小邪的胳膊,有些擔心地輕喚了一聲。
如果真的不是薑盈,又會是誰要將這個罪名嫁禍給自己呢?莫小邪沒有理會夏允晗的話,自顧自地繼續思考著。
雖說自己是調皮了些,但也從未無理取鬧過誰,如果真的有一個人想這樣做,那麽這個人隻可能有一個,莫小邪的腦筋一轉,忽然想起莫洌寒昨晚的話,隱隱中好像有陰風吹過,難道這個男人真的就這麽狠?為了報複不擇手段!
“你是在想用什麽樣的借口搪塞過我嗎?”東方炫譏諷道,要知道一個人的耐心是有限的,況且他現在還在擔心著病房內少女的情況!
“嗬嗬,不用想了,我招,確實是我幹的,你不覺得這的確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嗎?”莫小邪倏爾眸子一亮抬起頭來,說得輕描淡寫,笑得恬美膩人。
“你,果然夠狠,原來為了玩鬧,連人的性命都可以如草芥般隨意采摘。”東方炫氣得雙手緊握,胳膊上青筋突起,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
“狠?我不覺得丫,隻是覺得很好玩,以這種方式試試你的臉皮究竟有多厚,但沒想到不小心傷了薑盈,算是她活該了……”莫小邪演戲的天分真不知是從哪裏遺傳來的,眼神所到之處,頓生嫵媚輕蔑,完全一副富家小姐不顧別人生死的樣子。
“莫小邪,你太過分來了,薑盈她是無辜的!”東方炫氣得渾身顫抖,手在身下蠢蠢欲動,這樣的莫小邪真的讓他很想狠狠地扇一巴掌。
“小邪兒,你怎麽……”一直怔愣在那,沒反應過來的夏允晗終於清醒過來,輕輕拽了拽莫小邪的胳膊,她實在是想不通,小邪兒為什麽要這般委屈自己,昨晚受的哭已經夠多,何苦再背上這麽一個罵名!
“允晗,我莫小邪向來憑借心情做事,難道你還不清楚嗎?我又什麽好怕的!”莫小邪轉過頭,意味深長地說道,遞了一個放心的眼神給夏允晗,允晗便忍著心裏所有的不平疑惑,不再放聲地點點頭。
“無辜?在我莫小邪的字典裏從來就沒有無辜兩個字!不過是一條性命,如果你真的很想打抱不平,就去和她的父母說,起訴我啊,反正我又沒有成年,又有那麽厲害的爹地罩著我,我怕……”
“啪……”清脆的一巴掌打在莫小邪本就有些浮腫了的臉上,男子的手顫抖地停留在半空,心在疼痛。
“小邪兒,你怎麽樣了?”夏允晗倒吸一口涼氣,看著莫小邪紅腫的臉,心疼地差點哭了出來,她真不明白莫小邪到底為什麽要這樣做,還有那個該死的東方炫,難道他眼睛有問題嗎?就算是小邪兒用濃裝掩蓋了臉上的傷痕憔悴,難道他就看不出小邪兒現在有多麽憔悴嗎?
“沒事,允晗,一點都不痛,原來被人打的感覺也是這麽的好,東方炫,這一刻我突然又有些改變注意了,我答應做你的女朋友,好不好,你打人的樣子真的好迷人!”莫小邪忍著臉上火辣的灼痛感,故作下賤地說道,手始終停在身下,沒有抬起。
為了不讓更多的人,受到傷害,她隻能這樣將戲繼續下去,因為她清楚東方炫根本就不是莫洌寒的對手,如果她再給他任何希望,恐怕是會給他帶來更大的災難,既然他們昨天也算是因為自己弄成了這樣,這一巴掌,就算是作為償還了!
“莫小邪,你真的太讓我失望了,我沒有想到,你會是這樣下賤不知廉恥的女人,小小年紀,你就這般狠毒,我真的不能想象長大之後,你將變成什麽樣子!”東方笨豬無力地垂下右手,痛心而憤怒地說道。
“好可笑,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是你太……”莫小邪走向前一步,近乎妖嬈嫵媚地靠近男子,那樣的姿態果真和酒吧也買夜的女人沒什麽不同。
“小邪兒,不要再這樣了,我受不了了……”夏允晗眼角含著淚喝道,她實在是不能接受,昨晚剛剛接受了天大的打擊,今天再次受到冤枉的莫小邪,她不要她的堅強,她不能理解她的倔強,她似乎隱約中已經看見她的身體開始無力地搖晃,所以不管她有什麽樣的用心,她都要把真相說出來,小邪兒沒有做過!
“允晗……”莫小邪擰起讓人心疼的眉角,搖著頭及時低聲嗬斥住,她已經決定要與他成為兩條互不相交的平行線,又何必要在乎他對自己是如何誤解的呢,再說她莫小邪也從來不會拿被人的眼光來審視自己,隻是小小的隱忍,便能換得眼前這個男人以後的相安無事,又有何不可!
夏允晗一雙水柔的眸子,含著一縷哀怨,在莫小邪的堅持下沉了下去,腦子裏忽而想起昨晚男子的話,心裏也算是明了了,卻還是深深為小邪兒的善良隱忍而疼痛著!
“你是想替她辯解些什麽嗎?”東方軒轉眼看向沒有了下文的夏允晗,語氣陰冷地問道。
“沒有,她隻是也不大相信這就是我莫小邪的為人,看來我平時掩藏的真的是太好了,好啦!話也說清楚了,既然你沒興趣做我的男朋友,那就再見吧!沒你陪我玩,我總得去找個更好玩的啊!”莫小邪強作歡顏,忍著身上的不舒服,用一種氣死人不償命的口氣,輕佻而玩味地說道,拉過夏允晗的手,就要離開,再這樣下去,就算允晗可以忍住不說什麽,自己的身體也要吃不消了,畢竟被折磨了一夜沒有合眼,到現在都水米未進,身上實在是虛得很。
“不許走……”東方炫一時情急,緊握住莫小邪的手腕,不知怎麽東方炫總是感覺哪裏有些不對,那個夏允晗好像有話要說,卻總被莫小邪攔住,她們到底有什麽在隱瞞著自己。
“小邪兒……”夏允晗轉過頭,見男子正好掐在莫小邪的手腕處,緊張地叫了出來。
“該說的都說完了,你還想怎麽樣?”莫小邪忍著劇烈的疼痛感,吃力地說道,臉上塗抹的東西已經掩飾不住她臉色的蒼白憔悴,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身子略微有些搖晃,嘴角那抹如同罌粟般的笑,泛著醉人的心碎!
“你受傷了?怎麽回事啊?”東方炫突然意識到手中少女的皓腕好像有些不對,本能地拉起莫小邪的衣袖,瑩白的玉臂上赫然顯現出白色的紗布和青紫色的傷痕。
“你……”看著這觸目驚心的累累傷痕,東方炫一時語塞,心頓時柔軟一片,眼眸中所有的戾氣全部融化。
“我沒事,放手!”莫小邪扳著臉,冷冷地說道。
“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東方炫怕弄疼了她,卻又不敢放手,怕她走掉,隻能盡可能地放輕些,眼底溢滿憐惜的疼愛。
“我是個壞女孩,當然是玩有趣的事情玩的,這叫咎由自取,用不著你同情。”莫小邪有些賭氣地白了男子一眼,忍著痛就要把手抽回,眉疼得扭到一處,腳步有種漂浮的感覺,看來自己真的堅持不了多久了,必須馬上離開。
“夏允晗,你是小邪兒的好朋友,為了她好,你可以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嗎?”男子試著將手從她的手腕處向後退了退,把苗頭轉向性情溫潤處事直白的夏允晗。
“小邪兒,她……”夏允晗看了一眼莫小邪,咬著唇,猶豫著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東方笨豬,難道這就讓你心軟了,你可真是懂得憐香惜玉,這麽好的男人越發地讓我舍得不放手,要不然,你就從了我吧!”莫小邪急中生智,一下子撲倒東方軒的懷中,揚起頭,諂媚地說道,另一隻手不安地遊移在男子健碩的背上,那副樣子真的讓人難以接受。
看著那個曾經距自己與千裏之外的女子此刻竟這般狐媚地投入自己的懷中,男子的身子微微一顫,並沒有如小邪兒所預料的那般將她推開,而是挑起了她消瘦了的下巴,傾身向前,吻了下去。
莫小邪把眼睛瞪得大大的,不可思議地看著男子此時的舉動,直到他的舌霸道地竄入自己的口中,肆意地舞動索取,少女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正在被人掠奪,忍著手腕上的疼痛,雙手無力地捶打在男子的後背,若是曾經她定會一腳踹上他的要害,可是此刻她渾身一點力氣也沒有,別說踹人,連走道都有些困難。
不過她莫小邪又怎是隨便屈服之人,就算四肢無力,咬人的力氣還是有的
先是被動的索取,然後在男子陶醉的迷戀上時,雙齒緊合,東方笨豬顯然是忘記了莫小邪還有這招,吃痛地將唇移開,眼底盡是戲謔!
“你這個混蛋,快點放開小邪兒!”一時蒙了的夏允晗也才緩過來神,上前拽著東方炫的胳膊,就想把他拉走。
“怎麽?你不是說想讓我做你的男朋友嗎?此刻我不過是做男朋友應該做的事,你緊張什麽?難道你剛剛說的都是假話。”東方炫完全無視夏允晗的舉動,雙手依舊纏繞在莫小邪的腰身上,玩味地打趣道,眼底有著一抹心疼的傷,雖然她不肯告訴自己在她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可是當他看見了她手腕上的那些傷時,他便對她剛才的那些話都不再相信了。
“當然不是,隻是沒有想到,你竟然這麽心急,是不是很想得到我這副身子啊,喜歡的話,就說,我可以給你,反正你又不是第一個!”為了讓他徹底死心,莫小邪隻能說的尖酸露骨,妖冶的身子好似在故意挑逗著男子的能力。
夏允晗撕扯男子的手一下子無力地滑落下來,看來這一次莫小邪是鐵了心的,要讓他誤會自己至死了,自己這個樣子隻會破壞她的謀劃而已,無奈地轉身,眼角含著淚,一步步向前走去,心裏的每一寸都在為小邪兒這個苦命的孩子而痛著。
又不是第一個,又不是第一個,東方炫的腦袋像是安裝了一顆定時炸彈似的,一下子炸開。
盡管他相信她說的不過是假話,可是他仍然無法忍受這樣的回答,身體的每一根神經都在作怪,大手一攬,女子再度墜入他的懷中,細密的吻痕順著她的鎖骨處一路向上。
莫小邪的身體本能一顫,斷然沒有想到這麽露骨的話都沒有讓他把自己推開,便又繼續刺激道。
“東方笨豬,薑盈還在重症監護室裏,沒有醒來,我們卻在這裏摟摟抱抱,卿卿我我,是不是很好玩啊,O(∩_∩)O哈哈~”
說罷,女子便將雙手溫柔地摟在男子的背上,仰頭主動吻上男子感性的唇,伸出她粉嫩的舌主動進攻男子口中的陣地……
身上的力氣一點點被耗費著,如果這樣還不可以,那麽她真的就別無他法,隻能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