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萬輕騎〔2〕
雲淺月看著她,淡淡道:「他已經不是你姐夫。」
羅玉嗤了一聲,「和離書的事情是假的,別以為我不知道。」
「是真是假,你沒有必要知道。」雲淺月掃了一眼一萬輕騎,對她道:「帶著你的人馬讓開路,別胡鬧了,你的子書哥哥剛離開此地回東海,你現在去追他,還能追得上。」
羅玉先是一喜,隨即搖頭,「子書哥哥回東海就回東海唄!我不想回去。」話落,她大聲道:「你離開可以,夜輕染必須留下。」
雲淺月臉『色』沉靜,「夜輕染不能給你留下。」
「為什麼?別告訴我你住進了榮華宮,和他一起上朝,你就要做他的女人了。」羅玉不贊同地看著雲淺月,「說我胡鬧,你才胡鬧。」
雲淺月不想與她爭執,忽然對羅玉出手。
羅玉激靈,見雲淺月抬手,連忙一個筋斗翻到了身後士兵的隊伍內,儘管她動作極快,但還是被雲淺月擦傷了一個邊角,她大叫一聲。
一萬輕騎立即拉弓搭箭,將她護在陣中。[
雲淺月手中的一團霧隨著她的身影穿透士兵的防護衝進了隊伍中,她動作太快,羅玉嗷叫一聲,已經被她從一萬輕騎的隊伍中抓到了她的近前。
一萬輕騎想攔都攔不住,齊齊大駭。
羅玉也沒想到她的手如今能通天,吸力如此之大,如此遠的距離,隔空竟然將她抓在了手中,她面『色』一白,隨即大怒,指著雲淺月的鼻子罵道:「你有這等本事當皇上得了,給人家做什麼皇后。沒出息死了!」
雲淺月不看她,將她扔給她身旁的上官茗玥,淡淡道:「她是東海的人,交給你處置。」
上官茗玥撇開手不接,嫌惡地道:「一個臭東西而已,給我做什麼?你隨便派個人,送去給玉太子不就行了。」
「你才是臭東西!」羅玉因為上官茗玥不接住她,而被扔在了地上,她頓時對上官茗玥大罵,「你個日日想出家的和尚,少在小爺面前威風。」
上官茗玥「嗯?」了一聲,『露』出危險的氣息。
羅玉身子一顫,但很快就『露』出天不怕地不怕的神『色』,「你爹因為生了你,臉上一日也沒榮光。強搶人妻,惡名昭彰,你的名聲都傳回東海去了,要做帝師,下輩子吧!」
上官茗玥危險的氣息忽然散去,頓時樂了,顯然那句「要做帝師下輩子吧」愉悅了她,他不屑地道:「念在你識時務,爺就不與你計較了。」話落,他對雲淺月道:「她仍在茅坑裡都淹不死,理會她做什麼?走了!」
雲淺月看了羅玉一眼,見她又『露』出大怒的神『色』,她想想也是,催馬上前,不再理她。
上官茗玥、夜輕染、硯墨三人也不再理會羅玉。
「攔住他們!」羅玉大怒地喊了一聲。
一萬兵馬雖然剛剛被雲淺月的舉動驚駭住,但很快就驚醒過來,如今看四人衝過來,當真聽話地齊齊攔住去路。弓箭飽滿,都『射』了出去。
頓時一陣箭羽星風。
雲淺月沒想到這一萬兵馬不懼她剛才那一招,很快就鎮定下來,這樣的輕騎普天之下能訓練出來的人,也就那個人了。她說兩不幹系,他毀了和離書,讓她帶夜輕染離開,如今卻給了羅玉一萬兵馬,任由她攔住他們的路,什麼意思?[
雲淺月勒住馬韁,她能用靈術定住這一萬人馬從他們中間穿過去,但也太損耗靈術,她自然不會用。
夜輕染和上官茗玥、硯墨三人也勒住馬韁。
羅玉從地上爬起來,哈哈大笑,「怎麼樣?我姐夫的人馬厲害吧?這一萬輕騎可抵五萬兵馬。今日你們不給個交代,休想離開。」
「你要什麼交代?」雲淺月看著羅玉。
羅玉理所當然地道:「留下夜輕染。」
雲淺月看著羅玉,淡淡道:「不可能!」
「那就誰也別想走了!看是你們耗得起,還是小爺耗得起。」羅玉抱著膀子站在那裡,臉上的情形是拿定主意與他們耗到底的情形。
夜輕染勾了勾嘴角,「朕沒想到在紫羅公主眼裡如此重要,竟然借一萬兵馬攔截。」
羅玉叱了夜輕染一聲,「窩囊廢物,躲在一個女人後面算什麼英雄?」
夜輕染輕笑,騎在馬上懶洋洋地道:「那要看那個女人是誰。是小丫頭的話,朕不當英雄也沒什麼。」
羅玉臉『色』一寒,剛要說什麼,這時,雲淺月忽然拾起一片樹葉,放在口邊,輕輕吹了起來。一曲山間小調飄出了這處地方,聲音飄遠。
羅玉一愣,看著雲淺月,「你還有心情吹小曲?」
雲淺月不答她的話,閑閑散散地吹著曲子,明明一片葉子,在她口中卻成了婉轉的曲調,分外好聽。
羅玉不說話,似乎想看看她在弄什麼幺蛾子。
不出片刻,東方忽然傳來一陣鐵騎聲,大地都為之顫動,顯然不止一萬兵馬。
羅玉面『色』一變,怒道:「你竟然在召喚兵馬?」
雲淺月扔了手中的樹葉,對羅玉淡淡道:「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否則我會將你綁了送回東海,你已經到了及笄年齡,東海王一定早就想將你弄回去管教學習禮儀為你擇選駙馬了。」
羅玉臉『色』一變,伸手氣得指著雲淺月,怒道:「你是不是被鬼『迷』了心竅?你和容景好好的,鬧什麼和離分道揚鑣?你分道揚鑣也沒什麼不對,但是幹嘛跑到夜輕染的皇宮裡去?」
雲淺月臉『色』沉靜,面表情地道:「他將我送去天聖皇宮的,我不過是尊重了他的決定罷了。你有什麼問號,可以去問他,若不想問的話,就回東海。」
羅玉一噎,頓時糾葛地看著東方問,「來的多少人?誰帶兵?」
「十萬人馬,其中有五萬是你子書哥哥的騎兵,帶隊的人是言棠。你可以掂量一下是不是他的對手。」雲淺月道。
羅玉臉『色』一白,頓時也不管雲淺月了,更不要夜輕染了,連忙跑回了隊伍中,翻身上馬,對一萬兵馬大聲道:「撤!」
一萬兵馬頓時聽命,隨著她如『潮』水一般地向後撤去。
雲淺月回頭看了一眼,打了一個口哨,東方的動靜頓時息止,她催馬再阻攔地離開。
上官茗玥回頭看了一眼,嘖嘖了一聲,意味幽深地對雲淺月道:「這『迷』霧山竟然是你的地盤,布置的陣法能弄出千軍萬馬的聲音,果然不簡單啊。怪不得某人自知攔不住你,放了手,回去自己『舔』舐傷口了。」
雲淺月忽然勒住馬韁,回頭看向上官茗玥,眸光清厲。
上官茗玥挑了挑眉,見雲淺月冷寒著一張臉看著他,他頓時綻開如花的笑意,「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我難道說錯了?」
雲淺月收回視線,不再理會他,策馬向前而去。
夜輕染偏頭看了上官茗玥一眼,忽然一笑,也不說什麼,隨著雲淺月策馬離開。
上官茗玥清厲的一眼和夜輕染那忽然一笑莫名地心頭一涼,他『摸』了『摸』鼻子,抖了抖馬韁,盯著二人的背影看了片刻,也隨著二人打馬離開。
前方再不見羅玉帶著一萬兵馬的身影。
走了大約百里地,雲淺月和夜輕染、硯墨三人跨過一道山岡,上官茗玥隨後再跨過的時候,忽然前方『射』出密集的弓箭。
上官茗玥一驚,勒住身下的馬急速退了數丈。
弓箭依然不停地向他『射』來,如牛『毛』細雨,寸寸如針。
上官茗玥又退遠了些,那密集的箭羽緊緊跟隨他,他一退再退,那箭羽緊追不捨,不多時,山岡上『露』出密集的人影,當前一人四十多歲,風儀俊美,看起來分外年輕。與上官茗玥長得有幾分相似,但是氣度卻分外不同。
上官茗玥看到那人,臉『色』驀地一沉,「老頭子,你在這裡做什麼?」
「混小子!本王才要問你在這裡做什麼?」那四十多歲的男人板著臉道。
上官茗玥看著他,他身後大約有兩萬兵馬,他似乎明白了什麼,眯起眼睛,「你並沒有帶著雲老王爺回東海?」
「本王不等到你,如何回東海?還任由你在外面胡作非為?」四十多歲的男人盯著山岡下的他,一副看你還向哪裡跑的神『色』,「太子殿下留下了十萬兵馬,本王先借來用用。如今四面都被十萬兵馬包圍,識時務的話,就隨本王回去。」
上官茗玥聞言惱怒,看向山岡,忽然大叫,「雲淺月!」
山岡上人回話。
四十多歲的男人冷笑道:「讓那個小丫頭救你嗎?別妄想了,若不是她,本王怎麼會埋伏在這裡等著抓你?她已經隨天聖的皇上離開了。」
「原來她早就讓你設了埋伏,才縱容我出宮引我前來抓住。」上官茗玥恍然,頓時大罵,「這個混賬女人!心都被算計給抹黑了!」
「本王看你才是混賬!看看你都做了什麼事情?別以為我不知道。」四十多歲的男人怒視著他,「你現在就束手就擒,隨本王回去,否則本王不介意放箭徹底『射』死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從你出生至今,你待在家中有幾日?還不如不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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