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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生不離〔1〕

  容景忽然笑了,猛地背轉過身子,聲音驀然冷寂,「你憑什麼救?」 

  雲淺月忽然對地面側立著的那塊三生石劈出一掌。 

  容景面『色』微微一變,瞬間揮袖,一陣形的風攔住雲淺月的掌風。 

  雲淺月淡淡地看著他,手腕翻轉,手心溢出一朵雲團,她輕輕一,雲團瞬間變大,對著容景砸去。容景攤開手,五指指尖處瞬間燃起五道紅『色』的光芒,如利劍一般,瞬間劃開了雲團。 

  兩道強大的靈力相碰,齊齊受到衝擊,各退了一步。 

  雲淺月這是第一次看到容景利用靈力出手,絲毫不輸於她如今的靈力,這豈能是一朝一夕就有的靈力?她看著他,忽然一笑,「你今日真想與我拼個你死我活?」 

  容景看著她,聲音沉暗,「我們是夫妻。對於夜輕染,你們又是什麼?值得你拚死?」 

  雲淺月聞言伸手從頭頂拔下一根玉簪,輕輕撤掉尾綴,從裡面抽出一張紙,她將紙扔給容景,淡淡道:「你因為什麼算計我,迫不得已也好,可奈何也罷,我也不想再探究了。這個我已經寫好,是我的親筆。以後你我,橋歸橋,路歸路吧!」 

  容景不接雲淺月的紙,退後了一步,那張紙掉在了地上,風一吹,紙攤開,兩人都目力極好,黑夜中,也能清晰地看到紙上寫的筆跡——和離書。[ 

  雲淺月的親筆手書,真正的和離書。 

  容景看到和離書的那一煞那,面『色』瞬間血『色』全。 

  雲淺月不再看他,抬步走向三生石,越過高大的巨石,只見夜輕染一身血地靠著三生石的一面坐在那裡,他青絲散『亂』,腿微微支著,一身血跡,臉『色』蒼白,卻嘴角掛著笑意,自然是一直醒著,見雲淺月來到近前,對她一笑,「小丫頭,我就知道你會來救我。」 

  雲淺月對他伸出手,「走吧!」 

  夜輕染將手放在她手裡,起身站起來,一眼便看到巨石另一面上的圖案和字跡,他盯著看了一眼,又看了容景和他面前的那張紙一眼,似乎笑了笑,隨著雲淺月離開。 

  容景並未阻止兩人,看著面前的和離書,一動不動。 

  雲淺月將要走出他的視線之時,他忽然抬起頭,喊了一聲「雲淺月」,雲淺月停住腳步回頭,只見他彎身撿起那張紙,在她看來的時候,手裡的紙瞬間化成了灰。 

  和離書被摧毀,一陣風吹來,灰燼從容景如玉的指縫寸寸流失。 

  雲淺月看著他,黑夜中,他溫潤雅緻的容顏分外青白,眉黛暗沉,薄唇緊抿,青泉般的眸中深黑垠,見她看來,似乎有一個大漩渦要將她吸進去,她不移開眼睛,淡淡一笑,「和離書到底有,既然是你知我知之事,如今毀了也好,你知我知就夠了。」 

  容景如玉的手散開最後一絲紙灰,聲音微低,「你我之間,當真能算得乾淨徹底?」 

  雲淺月所謂地一笑,「人活一世,不是所有事情都要清楚明白,不幹凈徹底也沒什麼。」話落,她轉過身,不帶什麼情緒地道:「慕容後主有朝一日大婚另娶,雲淺月會備上厚禮的。」 

  容景身子一震。 

  雲淺月再不逗留,拉著夜輕染離開絕地崖。 

  夜輕染走了兩步回頭,正對上容景看向他的視線,四目相對,兩人都情緒莫測,須臾,他轉過頭,隨著雲淺月離開。 

  二人身影消失,容景伸手捂住心口,似乎極力地壓制著什麼,片刻后,依然未曾壓制住,他猛地轉過身,一口鮮血吐在了三生石上。[ 

  三生石上如盛開了一朵梅花,夜『色』中,分外鮮艷。 

  他靜靜地看著吐在三生石上的鮮血,眸光第一次現出某種被稱之為軟弱的情緒,但是不過一瞬,便被他收起,他掏出娟怕,抹了嘴角的血跡,緩緩又躺回三生石上。 

  一如雲淺月早先來時看到的情形一般,墨雲彩沉香鍛被風吹起,有一種低調的高貴。 

  不多時,一個聲音忽然在前方響起,不屑地看著他道:「費勁心思將她引來,就這麼放她回去了?還吐了血?嘖嘖,你越來越出息了。」 

  容景睜開眼睛,見上官茗玥站在他面前一米之外的距離不屑嘲弄地看著他,他面『色』不改,被不屑嘲笑也沒有絲毫惱意,平靜且有絲自我厭棄地道:「不放她回去又能如何?難道我將她用繩子綁在我身邊?」 

  上官茗玥冷哼一聲,看著石面上的血跡道:「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還是一個楊花水『性』,見異思遷,冷血情……」他話音未落,忽然一股大力對著他打了過來,他即便後退了三丈,依然躲閃不及,衣袖被疾風斬斷了一個邊角,頓時大怒,「你打我做什麼?我又沒說錯!」 

  容景冷冷地看著他,「你說了她就是錯了。」 

  上官茗玥頓時氣血上涌,瞪著容景,容景看了他一眼,撤回手,收回視線,他一口氣憋在心口,忽然抬腳踢起地面上的一顆小石子對著他踢了過去,容景不躲不避,石子打在了他的胳膊上,瞬間好好的墨雲彩沉香鍛破了一個洞,他的手臂被打了一個口子,有鮮血流了出來,染紅了衣袖處的衣袍。 

  上官茗玥沒想到容景不躲,頓時一怔,問道:「你幹嘛不躲?等著被打死嗎?」 

  容景不回答他的話,靜靜地閉著眼睛躺著。 

  上官茗玥看著他,若不是他有眼睛看著他站在這裡,還以為那就是一塊石頭,半絲人氣也。他忽然不舒服地眨眨眼睛,剛剛的怒氣消失於形,走向他身邊,抬腳踢了他一腳,見他依然不動,他口氣有些臭地道:「你當初費勁手段將我從雲山請下來幫你,如今倒好,後悔了?」 

  容景沉默不語。 

  「不是我沒本事,只怪你找的女人太聰明。」上官茗玥挨著他坐下,有些氣悶地數落雲淺月,「有那樣的女人嗎?明明知道你的算計還忍了一年不動聲『色』地陪你演戲,我將靈術的本源都用了,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就差去挖她心肝了,竟然還被她反吞噬了靈術失敗了。八百里足夠跑死一匹馬,可是她呢?馬跑死了她還能活奔『亂』跳地來救人,坐在金殿的早朝上,比夜輕染那個新皇帝都像樣,要不是我知道華王叔不會讓他的女人出軌,我幾乎懷疑她才是夜氏生養的女兒,坐在御書房批閱奏摺,也是像模像樣,西南千里戰火灼燒了多少田地,她幾個策略命令下達下去,半個月就恢復了初步生機。耍起瘋來如狼似虎,冷起來不近人情,堪比六月的雪冰天,溫柔起來,竟然……」 

  「你夠了沒有?」容景忽然打斷他。 

  上官茗玥偏頭看向容景,見他臉『色』難看,他忽然一笑,邪肆地道:「怎麼?不敢讓我往下說了,還是你不敢想起她的溫柔?一旦想起來,恨不得將她從夜輕染身邊拽回來?」 

  容景又沉默下來。 

  上官茗玥嘖嘖了一聲,嘲笑道:「何時見過你這個樣子?是不是如今嫉妒死夜輕染了?本來以為攥在你手心裡的女人,卻是脫離你的掌控跳出了手心之外?有一種再也搶不回來的感覺了?」 

  容景沉默不語。 

  上官茗玥用憐憫的眼神看著他,妝模作樣地道:「哎,真可憐啊!早知如此,何必當初?我早就告訴你,這個女人不能要,你偏要,如今怎樣?自己挖了坑自己跳,偏偏你的心疼死了,她也不知道,和別的男人穿金帶銀,做那人間富貴花去了。」 

  容景忽然偏過頭,用衣袖蓋住了自己的臉。 

  上官茗玥看著他,手臂被他打的那個口子不停地冒血,已經滴滴答答滴在了他墨雲彩沉香鍛的錦袍上,染紅了一片片,他似乎不知道疼一般,他忽然收起了嘲笑,也止住了話,寒下臉,一把扯掉了他的胳膊,冷著臉撕了他的半截袖子,給他包紮起來。 

  容景任他包紮,到沒阻止。 

  上官茗玥動作粗魯,半分也不小心,轉眼間就給容景包紮好,甩開他的胳膊,似乎嫌惡得再也懶得看他一眼,起身站起來,厭惡惱怒地對他道:「論是姓雲的,還是姓容的,還是姓上官的,都沒有孬種。你少在這裡給爺做那沒出息的孬種。」 

  容景靜靜地躺在三生石上,不吭一聲。 

  「不就是個生生不離嗎?難道普天之下除了這個就沒有別的辦法?」上官茗玥挑眉,「你不是機關算盡,自詡聰明,天賦異稟嗎?就真再想不出一個好辦法抵消了它?」 

  容景沉默不言。 

  上官茗玥回頭看著他,忽然氣不打一處來,揮手就要劈碎容景躺著的三生石,容景忽然睜開眼睛,攔住他的手,他怒道:「既然想不出來,我看算了,還費什麼心思,刻什麼三生石,就讓她嫁給夜輕染,做那個人間富貴花得了。」 

  容景甩開他的手,臉『色』微冷,聲音發沉,「你說夠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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