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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5章 未嫁先休(2)

  容景揚眉,似乎瞭然,淺淺一笑,「你想知道什麼?我可以告訴你,不必去廢眼睛。」 

  「我想知道關於雲王府的秘辛,可惜摩天崖沒有記載。要不你說給我聽?」雲淺月道。 

  「雲王府的秘辛我也不知。」容景搖頭。 

  雲淺月嘆息一聲,不再說話。 

  「不過……」容景話音一轉,看著雲淺月道:「我知道有一個地方也收錄著天下秘辛。不同於紅閣的摩天崖的一個地方,也許有關於雲王府的秘辛。」 

  「真的?」雲淺月立即睜大眼睛,「什麼地方?」 

  「墨閣。」容景道。 

  「墨紅一動風雲震的墨閣?」雲淺月挑眉。 

  「否則你以為是哪個?」容景笑看著她。 

  「墨閣是你的?」雲淺月眉梢挑高。 

  容景神色莫測,「也算是!」 

  什麼叫做也算是!雲淺月扁扁嘴,墨閣,紅閣,天下兩大閣。傳言神秘,但墨閣比紅閣更為神秘,建立在百年前。據說曾經有一位公子,是較之當年的始祖皇帝和四王更為風華絕代的人物,不過不愛入朝,愛江湖。人如墨香,神龍見首不見尾。建立墨閣后,以其人的號命名為墨閣。 

  墨閣極為神秘,據說當初始祖皇帝好不容易威懾十大世家歸隱。自此天下太平。但不想橫空出世了一個墨閣。天下人人得知有墨閣這樣的一個組織,但無人知道墨閣的具體位置,以及墨閣中的人。始祖皇帝想瓦解這個組織都無從下手。 

  墨閣做得最大的一件事情就是當年始祖皇帝建朝不久后發出了一紙詔令,增加對商人的賦稅,賦稅極其高,其實是打壓商人,抬高農人的地位。始祖皇帝不喜商人奸詐,認為農作才能中得糧食,藉此提高天聖國力和兵力。但是不成想詔令發出后,一夜之間,天聖上下所有商鋪關門,再不營業,天聖因為征戰了幾十年不堪疲憊好不容易可以修養聲息初步繁榮的國土頃刻間經濟瓦解。一時間百姓怨聲載道。始祖皇帝大駭,迫於無奈之下收回了詔令。對商人的對策恢復如初。據說這件事情的背後指使人就是墨閣的閣主墨公子。 

  那件事情之後,始祖皇帝雖怒,但也對墨閣無可奈何。幸好之後墨閣再未有動作,一直到始祖皇帝駕崩之後。墨閣就像是在天下銷聲匿跡了一般。 

  直到五十年前,天下又傳出墨閣的墨令,世人才記起墨閣。與當時興起的紅閣並成為兩大神秘組織。五年前,天下又新興起一個風閣和雲閣。風閣和雲閣雖然時間短,但發展迅速。有人將風閣和雲閣、墨閣、紅閣聯繫在一起,稱之為天下四大閣。 

  那首被天下流傳的打油詩說,「天下有七寶,一寶榮華冠蓋傾天下,二寶紈絝不化沒人誇,三寶混世魔王人人怕,四寶癩蛤蟆也能伴紅花,五寶毒瘴之地白花花,六寶墨紅一動風雲震,七寶錢簍子嫁個窮叫花。」 

  「墨紅一動風雲震」說的就是天下四閣,墨閣排在第一,當之無愧是天下第一閣。至於神秘到什麼程度?就是流傳百年,世人不知道墨公子的真是名姓,只知道天下人稱墨閣的閣主為墨公子,流傳至今,墨閣如今更是神秘,閣主更是不被世人所知,甚至墨閣的半點兒消息都不曾有。 

  「墨閣真的是你的?」雲淺月想到此,挑眉。 

  容景也挑了挑眉,「不信?」 

  「你說的那個地方在墨閣哪裡?距離這裡遠不遠?」雲淺月想著若是容景,墨閣真是他的,她也不是不相信,這個人身上若是發生點兒什麼的話,其實都沒有什麼奇怪的。 

  「不近。」容景道。 

  「比摩天崖呢?」雲淺月又問。 

  「比摩天崖還遠一些。」容景道。 

  「那你不是廢話?我如今還能再折騰跑一趟?」雲淺月翻了個白眼,閉上眼睛,想了想又道:「我其實也不是多想知道雲王府的事情。不過只是想知道我的父母而已。」 

  「早晚都會知道的!」容景拍拍雲淺月的身子。 

  雲淺月想著的確早晚都會知道。早一日,晚一日而已。她打了個哈欠,準備繼續睡去。想著容景的馬車好,三百里地的話今日子夜之前應該就可以回到京城了。 

  容景靠著車壁也緩緩閉上眼睛。 

  這時,簾幕忽然被人從外面掀開,嘩啦一聲,扯進一片涼風。 

  雲淺月閉著的眼睛立即睜開,只見那少年端坐在馬上,一手扯著簾幕,正一臉探究地看著她和容景。她眨了眨眼睛,問道:「做什麼?你也想坐馬車了?」 

  「我是想看看你們在做什麼!」少年嘩啦一下子又落下簾幕。 

  雲淺月嘴角抽了抽,看著簾幕晃動,想著難道他還以為她和容景在做少兒不宜的事情?她抬頭去看容景,見那人根本連眼皮都沒抬一下,她也閉上眼睛,有些好笑。 

  馬車來到北城門,弦歌壓低聲音道:「世子,七皇子等在北城門!」 

  「嗯!」容景淡淡應了一聲。 

  這時,外面的簾幕再次呼啦一下子被人從外面扯開,少年看著雲淺月道:「喂,雲淺月,你為什麼喜歡容景不喜歡夜天逸?夜天逸長得也很俊美。」 

  雲淺月這回學乖了,閉著眼睛不睜開,淡淡道:「沒有為何,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不喜歡一個人就是不喜歡。這是人心決定的,不受誰控制!」 

  少年聞言有些懵懂地看著她。 

  雲淺月不再說話,想著她和夜天逸的情分在摩天崖她發現他和藍家三年前就有密切聯繫時就盡了。自此就不是陌生人的陌生人吧!她不能要求夜天逸如何,但也不會再手軟。 

  「你說得也對!喜歡一個人就是喜歡!」少年點點頭,放下簾幕。 

  簾幕沒被放妥當,露出一道縫隙。 

  雲淺月睜開眼睛去看,正好順著那道縫隙看到馬車來到北城門,夜天逸的馬車的停在北城門口,此時那輛馬車簾幕掀開,夜天逸坐在車中。在夜天逸旁邊端坐著一身藍色衣裳的女子,那女子雖然蒙著面紗,但依照身形也能看出是藍漪。一陣風吹起,藍漪的面紗被風掀起一角,露出她雪白的脖頸,脖頸上有一片紅色的痕迹。她看著那紅痕一怔。 

  「景世子今日也回京?」夜天逸的聲音從車裡傳來,目光看向緊閉的簾幕,順著那一道簾幕的縫隙能依稀看到一片紫色的裙擺。那裙擺他閉上眼睛都能認出是什麼人所穿。 

  「不錯!倒是和七皇子同路了!」容景閉著眼睛不睜開。 

  「景世子接到東海國的公主了?」夜天逸挑眉。 

  「東海國的公主不日就會進京。七皇子無須記掛此事。」容景聲色淡淡。 

  「景世子行事有分寸就好!」夜天逸收回視線,看了端坐在容景馬車旁邊的少年一眼,放下簾幕,對車夫吩咐,「啟程!」 

  車夫立即一揮馬鞭,夜天逸的馬車當先出了城。 

  雲淺月想著藍漪那處脖頸的紅痕的來源,她記得昨日見到容景之後,容景將藍漪點住了穴道給了南凌睿。後來她實在太疲憊睡了過去,發生了什麼便不知道了。她皺眉半響,抬頭問容景,「南凌睿是不是對藍漪做了什麼?」 

  「應該是!」容景依然閉著眼睛。 

  「什麼叫做應該是?到底是,還是不是?」雲淺月伸手一推容景,有些急,「她可是風燼的未婚人。即便他是我的哥哥,也不行對藍漪胡來。」 

  「哥哥辛苦跟著你跑了一趟,我慰勞他一些也沒什麼。」容景話落,見雲淺月對他瞪眼,他莞爾一笑,有些揶揄,「昨日你累成那個樣子,我想給你你都不要。你想哥哥比你還累是不是?他能對藍漪做什麼?」 

  雲淺月想起南凌睿的大蝦米樣子鬆了一口氣,「也是!」 

  容景不再說話,雲淺月閉上眼睛睡去。 

  兩輛馬車先後出了城,向北而去,一路靜靜,無任何阻攔。兩輛馬車中的人再無人對話,相隔不遠不近的距離,像是一起行駛,又像是各自行駛。 

  這一路十分太平,中間打尖休息兩次,並未落宿。雲淺月被容景喊醒兩回,在車中用了簡單的飯菜之後又睡去。馬車行了一日半夜后,終於回到了天聖京城。 

  此時已經過了子夜,夜天逸的馬車卻徑直入了宮,而容景的馬車轉道向文伯侯府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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