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好不解風情!」南凌睿幽怨地看了一眼藍漪,不理會她的低喝,問道:「聽說過解花公子嗎?」
「我讓你滾出去!」藍漪站在床前不動。
「解花公子專解天下女子愁苦。既然來了,怎麼會走呢?」南凌睿忽然勾唇一笑,「你這等美人,本公子是斷斷不能放過的。」
「原來是個採花賊!」藍漪冷厲地怒了一聲,忽然對南凌睿出手。
雲淺月聞言嘴角抽了抽,想著採花賊這個稱呼好。
「美人對我一語中的。本公子果然找到了能欣賞我的人了!」南凌睿忽然輕笑,笑聲說不出的撩人,躲開藍漪一擊,抬步邁進屋,他的腳步雖然有些踉蹌,但是都堪堪避過了屋中布置的陣法,兩步就走到了藍漪面前,對她伸出手,似乎要抱住她。
藍漪顯然沒料到南凌睿居然輕易地就闖入了她布置的陣法,頓時一驚,看著南凌睿貼過來的身子和伸過來的手面色一變,貌美的臉色微寒,本來用了三分對他出手的功力此時再不保留,用了十分。
轉眼間二人就打了起來。
南凌睿即便是打著,手下不停,但口中不忘記調戲美人。一串串的調戲話語從他口中說出來,像是盛開了一朵朵嬌花。
雲淺月有些汗顏,又有些崇拜,她從小就知道這個哥哥有這等對女人風流的本事,今日一見,更是令她打開了眼界。想著怕是一個女人挺屍了,也能被他這巧舌如蓮,句句解語給說醒。藍漪即便武功好,但十大世家家風甚嚴,清貴門第,她即便是藍家的當家家主,但也是未婚女子,自然承受不住。哪裡遇到過這等風流陣仗,一時間是又羞又怒,本來好好的武功,能勝過南凌睿,偏偏發揮不好,和他堪堪應付個平手。
藍漪被南凌睿刻意引著從窗前打到門口。
雲淺月見時機以來,身子輕輕躍起,不弄出半絲動靜坐在了窗沿上,手中的吸鐵石對準房中。只見放在床頭的包裹動了動,她眸光微閃,靜靜等待,果然見不過須臾之間,那包裹向著她無聲無息飛來。大約藍漪為了出行簡便,所以包裹中除了包了一塊玉璽外就是她一套衣物,而且那包裹是輕綢布料的,極薄極軟,耐不住裡面鐵的玉璽和吸鐵石的吸力,連帶著包裹一塊向吸鐵石飛來,倒是方便了雲淺月動手。
南凌睿一直注意著那包裹,當見到那包裹無聲無息地向雲淺月飛去,他感受不到半絲她的真氣和氣息,不由睜大眼睛。如今想不相信那塊石頭有這個作用都不行。但他雖然驚掉了下巴,畢竟記得正事兒,很快就收起了驚訝,繼續一邊打一邊調戲藍漪。
包裹來到窗前,距離一小段距離,雲淺月伸手接住,立即撤離,無聲無息施展輕功回到了天字一號房。
這一切此時被南凌睿影響,又羞又怒的藍漪並未發覺。
回到天字一號房,雲淺月將手中的包裹打開,果然見除了一套藍色的衣裙外,只有一方玉璽,正是南疆的玉璽。她笑了笑,將玉璽拿出,將包裹繫上,又重新出了窗子,飄身落在了醉香樓門口。
花落已經等在那裡,見雲淺月出來一喜,低聲問,「小主,玉璽可是到手了?」
「到手了!」雲淺月點頭。
「睿太子還沒出來!要不要屬下去接應一下?」花落壓低聲音問。
「不用!他滑著呢!」雲淺月搖搖頭,想想南凌睿調戲藍漪就好笑。
花落不再說話,二人在醉香樓門口等著。
醉香樓內依然熱鬧,喊聲一片。
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南凌睿忽然從天字一號房的窗子飛出,藍漪也追出。他將手中一直拿著的酒罈照著藍漪砸了過去,藍漪躲避不及,只能伸手去打開,酒罈被南凌睿傾注了內力打碎,多半壇酒水灑出,噴了藍漪一臉。
「美人,我來請你喝酒你不喝,原來你喜好的是這般喝法。下次在下記得了!就這麼請你喝。」南凌睿哈哈大笑,笑聲風流邪魅,張揚的笑聲未落,他已經跨坐在了花落和雲淺月中間的馬上,雙腿一夾馬腹,駿馬四蹄揚起,向前奔去。
雲淺月和花落看了藍漪一眼,也雙腿一夾馬腹,身下坐騎跟在了南凌睿身後。一行三人三騎向城門口疾馳而去。一時間靜寂的街道上響起踏踏的馬蹄聲。
藍漪打開酒罈的碎屑和抹掉臉上的酒水飄身落在醉香樓門口之時,便看到了三個坐騎向南城門疾馳而去,她剛想去追,猛地想起房間的玉璽,連忙飛身回到房中,來到床前,果然見沒了包裹,她面色一變,重新飛出了窗子直奔馬廄,馬廄里此時一匹馬也無。她重新追出醉香樓門口,只見街道盡頭哪裡還有那三人三騎的影子?她知道中了圈套,惱怒地一腳踢向醉香樓的門垛。
午夜子時,南城門雖然已經關閉,但南凌睿亮出早就準備好的通關令,三人出了城門。出了城門后縱馬疾馳出老遠,還能聽到南凌睿張揚興奮的笑聲,似乎極為歡快。
「有這麼高興?」雲淺月看著南凌睿。
「嗯,你哥哥我好久沒這麼暢快了,這個小美人真有意思。」南凌睿雖然止住了笑,但眉眼都是笑意。他說暢快自然不是作假。
「我再提醒你,她是風燼的未婚人,收起你的收美之心。」雲淺月瞪了南凌睿一眼。
「知道!若是風燼那小子喜歡的話娶她就罷了,若是不喜歡想退了她的話,你哥哥我就下手。」南凌睿揚唇一笑。
雲淺月哼了一聲,難得見南凌睿這般好心情,也不忍拂了他意,便道:「你有分寸就行!風燼可是我的人,你是我哥哥也不能撬他牆角。」
「臭丫頭!胳膊肘子從來就往外拐。」南凌睿罵了一句。
雲淺月瞥了一眼他手中依然攥著的通關令問,「這個誰給你的?」
「這個可也是個寶貝,和那塊金山的牌子一起給我的。你說還有別人?」南凌睿抖了抖手。挑眉看了雲淺月一眼,「我以前一直知道容景有幾分黑心的本事,如今才發現,他手眼真能通天了。」
雲淺月不語。
只聽南凌睿又道:「小丫頭,這一小塊牌子你說是不是比皇帝的聖旨還管用?居然能用它悄無聲息通關,不必在各個城池報備。這說明什麼?說明各個城池都有容景的人,只要有他的這塊牌子,用什麼通關文牒?一路都暢通無阻。這不是手眼通天是什麼?老皇帝估計都不知道他自認為重兵把守的各個關卡,在容景的眼裡就是他家的房門,說過就過。嘖嘖!」
雲淺月看了南凌睿一眼,聽著他嘖嘖讚歎聲,忽然閑閑地道:「不知道這個在南梁的各個關卡管不管用?」
南凌睿嘖嘖聲戛然而止。
雲淺月忽然一笑,伸手一把奪過南凌睿手裡的通關令,塞進自己懷裡,「這個可不能給你,好東西都讓你得了,怎麼成?」
「臭丫頭!還沒嫁給他就姓容了,你可真出息。」南凌睿嗤了雲淺月一聲。知道到雲淺月手中的東西搶不回來,便也不搶。
「十年前你就不姓雲了,如今你姓南,我的好哥哥。我們半斤八兩。」雲淺月拉長音。
南凌睿被堵住了嘴,一時間找不到反駁的話。
「小主,距離摩天崖還有四百里,這一夜您未曾休息,過了三十里之後有一個小村落,您是否休息一下?」花落看向前方一眼,對雲淺月詢問。
「不用,我不累,只要你們兩個人堅持住,我們此回就一口氣到摩天崖。」雲淺月道。
「屬下堅持得住!」花落立即表態。
「本太子堅持不住!」南凌睿喝了一壇酒,如今風一吹,有些醉醺醺地想睡覺。
「堅持不住就留在這裡等著喂狼。」雲淺月想著一個大男人這麼嬌氣,果然做太子做得長了一身細皮嫩肉。
「你個臭丫頭,我是你哥哥!」南凌睿對雲淺月瞪眼。
「不用你提醒,我知道你是我哥哥。這麼點兒苦都受不了,跟個女人似的,以後別跟人說你是我哥哥。丟人!」雲淺月吐出一句話,再不理會南凌睿,雙腿一夾,身下坐騎又快了些。
花落也跟著雲淺月快馬向前馳去。
南凌睿轉眼間就被落下老遠,他瞪著二人背影,咬了咬牙,對身下駿馬拍了一掌,駿馬向前飛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