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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8章 南梁國師(3)

  「既然葉公主說晚一些來,我們便先開宴吧!」老皇帝看向眾人。 

  眾人自然無異議。 

  汶萊一擺手,身著輕紗的舞姬魚貫而入,絲竹管樂聲聲,霎時歌舞昇平一片。 

  「南梁睿太子和國師,西延和各國使者能前來祝賀,朕萬分高興。」老皇帝一擺手,汶萊立即給他斟滿了一杯酒,他站起身,對下面舉杯,「朕敬諸位使者不遠千里而來!」 

  「皇上客氣了!祝皇上福壽安康!」以南凌睿為首的各國使者齊齊舉杯。 

  老皇帝一飲而盡,極為痛快,他放下酒杯,見那些使者都舉杯而飲,唯有南梁國師面前的杯子未動,他笑問,「國師為何不飲?」 

  「不善飲酒,皇上諒解!」南梁國師對老皇帝拱了拱手。雖然不飲酒,但他舉止合宜,禮節到位,聲音清淡超然,讓人不自覺地相信他真不善飲酒。 

  雲淺月轉頭去看南梁國師,覺得他聲音說不出的舒服。看向他的手,明明是超然之態,她卻感覺他非但不與這裡格格不入,反而還很融洽。她想著若是靈隱大師那種得到高僧,定然是與這等繁華之地的俗世格格不入的。 

  「哦?國師原來不善飲酒?」老皇帝挑眉。 

  「是!」南梁國師點頭。 

  「少飲酒強身,難道國師身體不好?」老皇帝探究地看著南梁國師。 

  「皇上,國師的確一直身體不好!有舊疾,飲酒會引發舊疾,皇上見諒。」南凌睿接過話,看著老皇帝笑道。 

  「原來如此!」老皇帝表示理解,笑道:「那國師就以茶代酒吧!朕一定要和你干一個。這些年朕一直仰慕國師,奈何一直未曾得見,朕十年前的壽宴國師也未曾來天聖,朕一度引以為憾事。今日得見國師,當真是幸事一樁。」 

  說話間,老皇帝又端起酒杯。 

  南梁國師親自斟了一杯茶,端起,「皇上請!」 

  「請!」 

  二人一同舉杯。一酒一茶共同飲盡。 

  「當年國師和雲王妃並稱天下二奇,國師和雲王妃都出身神秘是一奇,都才華灌溉武功高絕是二奇,都容貌傾國是三奇。」老皇帝放下酒杯,似乎看了雲淺月一眼,狀似憂傷地一嘆,「雲王妃十幾年前就去世了,當真是紅顏薄命,天妒其華,令人唏噓扼腕。」 

  雲淺月眉梢不著痕迹地挑了一下,她發現南梁國師在老皇帝說這話的時候眸光似乎動了一下,不過太快,她想探究,那裡面已經恢復如常,她扭頭看向容景,容景微不可見地點點頭。她想著果然她眼睛沒看花。 

  「雲王妃去了,朕也一直感傷。」老皇帝似乎又看了雲王爺一眼,見雲王爺露出痛苦之色,他笑道:「這些年苦了雲王兄了!從雲王妃一去之後,雲王兄整個人都變了,也不精神了,如今算起來,一晃就十幾年了!」 

  南梁國師並不說話。雲王爺用袖子抹了抹眼睛,也未說話。 

  「朕一直好奇國師容貌,據說國師從出道之日起一直帶著這副玄鐵面具。朕想和朕有這等想法的人應該不在少數,不知道是否可借今日朕這個壽辰,國師滿足朕的好奇心,一見如何?」老皇帝看著南梁國師。 

  「這副面具是師傅給我打造上去的,我曾經發誓不再摘落。皇上見諒!」南梁國師道。 

  「哦?」老皇帝看著南梁國師,「尊師是?」 

  「在下師傅已經作古!」南梁國師淡淡道。 

  「國師重誓言,朕也不能勉強一見。不過國師不飲酒,又不摘面具,已經推脫了朕兩件事情,朕還有一事不明,不知國師可否一說。若是國師再推脫的話,朕今日鎩羽而歸,難得一見國師,三樁心愿一樁未達成,朕實在引憾無顏了!」老皇帝再度開口。 

  「皇上請說!」南梁國師依然目光淡淡,態勢超然。 

  「朕想知道雲王妃和國師是什麼關係?」老皇帝看著南梁國師。 

  皇后臉色微變,秦太妃和明妃等人也知道當年皇上普天之下遍尋雲王妃下落,做了不少荒唐事,臉色都有些不好。這些年若說皇上真心對過誰,他們覺得也就是雲王妃,後宮女子不過都是他的擺設而已,不過想想雲王妃已經死了,心裡又都舒服一些。 

  南梁國師忽然沉默下來。 

  「難道這一樁事兒國師也是難說?」老皇帝挑眉。 

  雲淺月也看著南梁國師,她也想知道他和她娘到底是什麼關係!不過想著他不說也沒什麼,她手裡有那塊玉牌,等壽宴散去后他拿著它去問就是了。不過老皇帝怎麼這麼關心她娘?尤其還是這等場合?這般公然問南梁國師? 

  「她是在下師妹!」南梁國師忽然開口。 

  「哦?這麼說雲王妃和國師出身一地了?」老皇帝挑眉。似乎眼裡有一簇光。 

  南梁國師搖搖頭,「師妹出身恕在下不知,我出山時還沒有師妹,不過是後來師傅收的小師妹。所以雖然是在下師妹,但也只見過一兩面而已。」 

  「原來如此!」老皇帝眼中的光漸漸褪去,看向雲淺月,笑道:「月丫頭,你娘是國師的師妹,按理說你該喊一聲師伯。你不是一直想要拜師學藝嗎?不如將國師留下來教你武功豈不更好?國師武功可是出神入化,十五年前一戰退了鳳凰關朕的十五萬大軍。他既然是你娘的師兄,看著你娘的面子上不會不應你的!」 

  雲淺月想著老皇帝在打什麼主意?殺不了南梁國師就想要留下他嗎?或者是想借南梁國師知道更多關於她娘的事情?剛剛南梁國師那片刻的沉默說明他和她娘定然不止是師妹那麼簡單,她想既然她看出來了,精明的老皇帝自然也看出來了。 

  「月丫頭?怎麼不出聲?」老皇帝見雲淺月並未立即接話,挑眉看著她。 

  雲淺月看了南梁國師一眼,見他也正看著她,目光如早先一般包容超然,這樣能包容世間萬事萬物的目光,讓人覺得他明明不屬於凡塵俗世,卻偏偏坐在這裡與這歌舞昇平的凡塵俗世如此融洽。她忽然一笑,「好啊!師伯若是願意就行。」 

  「國師,你意見如何?這個小丫頭從小好武成痴,就喜歡舞刀弄槍。看在雲王妃的面子上,你可不能不給這個面子。」老皇帝看向南梁國師。 

  「好!壽宴過後我多留下幾日!」南梁國師沉默了片刻,點點頭。 

  「哈哈,看來國師對待雲王妃這個小師妹是極好的。月丫頭也沾了光。」老皇帝哈哈大笑了一聲,對雲淺月道:「月丫頭,你有福氣了!」 

  「我福氣似乎向來不錯!」雲淺月不置可否。 

  「太子殿下、丞相府秦小姐到!」大殿外傳來一聲高喊。 

  老皇帝不再說話,看向大殿門口。雲淺月也轉頭看向大殿門口,下面舞動的舞姬依然舞著,絲竹管弦聲聲不歇,透過舞姬嬌媚舞動的身影,只見夜天傾和秦玉凝走了進來。夜天傾攙扶著秦玉凝,秦玉凝穿了一件高高的立領衣服,脖頸上圍系了一條輕紗,配合她如煙的輕紗軟羅裙,相得益彰。那一張初成女人的容顏眉目間綻開,就像是昨日還是一個花骨朵,今日變成了一朵含苞綻放的嬌花,臉上脂粉合宜,恰當地遮住了她過於白的面色。端得是傾國傾城,美人絕色。霎時就吸引了大殿中所有人的眼光。 

  雲淺月湊近容景,悄悄道:「後悔了沒有?」 

  「後悔什麼?」容景淡淡掃了秦玉凝一眼,偏頭看雲淺月。 

  「後悔如今別人攬美入懷你看著唄!」雲淺月壓低聲音,斜睨著容景,「這小美人一直就喜歡你,喜歡了多年,你若是但分表現回應或者動作一下,我想她如今就是你的了,怎麼也是輪不到夜天傾的。」 

  容景從雲淺月臉上收回視線,端起面前的茶抿了一口,並未說話。 

  雲淺月見他不語,忽然心中不舒服,語氣有些沖意,「是不是後悔了?」 

  「我只後悔昨日沒給你試驗一下七十二春!」容景放下茶盞,吐出一句話。 

  雲淺月想起昨日臉騰地一紅,羞憤地看了容景一眼,想起他昨日將她衣服都解了居然在她下定決心時扔下她就跑了,有些不甘地道:「誰讓你跑了?」 

  「我想著既然要試驗七十二春,自然要盡興,一夜怎麼能夠?」容景似笑非笑地看著雲淺月,清泉般的眸光蒙上了一層雲霧,薄薄的語氣微微上挑,溫潤的聲音居然說這一句話時有著說不出的纏綿入骨。 

  雲淺月頓時想羞憤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惱怒地瞪了容景一眼,就要撤出手,卻被容景反握住,她紅著臉垂下頭低叱道:「你早晚有一日精盡人亡。」 

  「你我一樣。」容景似乎輕笑了一聲。 

  雲淺月無語,想著他到底懂不懂男女生理不同啊?不過他醫術卓絕,自然是應該懂的,她憤了一下,聲音似乎從牙縫裡擠出,「容公子,我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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