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試一試七十二春(2)
「睡覺?如今天色還早呢!她這麼早就歇下了?」夜輕染本來要走窗子,奈何凌蓮和伊雪十分警醒發現了他,他只能站在門口挑眉。
「小姐從醉香樓回來就就說累睡下了!」凌蓮低聲道。
「她什麼時候從醉香樓回來的?」夜輕染問。
「南梁國師進京之後,就回來了!」凌蓮回話。
「這麼說都睡了半日了?她不就看了場戲嗎?能有多累?」夜輕染看著房間,對凌蓮擺擺手,「她睡了半日該醒了,你閃開,我去叫醒她。我有事兒找她。」
凌蓮一聽夜輕染有事兒,猶豫了一下道:「那奴婢去喊醒小姐吧!」
「她的房間我又不是來過一次,她睡覺的時候我進去過也不是一次!怕什麼?你們閃開!」夜輕染一揮手,二人身子齊齊後退了一步,他伸手推開了房門,大踏步走了進去。
凌蓮和伊雪知道小姐對待染小王爺不太一樣,便也未曾十分攔阻,讓他走了進去。
雲淺月在夜輕染來到時就已經醒來,她睜開眼睛,見夜輕染正向床前走來,她懶洋洋地問,「什麼事兒?」
「小丫頭,你給夜天傾畫了七十二春,是不是?」夜輕染停住腳步,站在床邊問。
雲淺月一愣,「你怎麼知道?」
「夜天傾的事情我都能知道。否則你以為秦玉凝要殺他時我為何出現得那麼及時?你當真以為我是因為找你走錯了房門?」夜輕染對雲淺月挑眉,「天字一號房和天字二號房我若是分不清就是傻子了!」
雲淺月眸光眨了眨,想著該說德親王府力量不容小視,還是該說夜輕染不容小視。她笑著點頭,承認不諱,「是畫了啊!我覺得擇日不如撞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給他畫了甚好。他能很快地結合自己的不足知道其中的奧妙!」
「你起來!」夜輕染伸手去拽雲淺月。
「幹什麼?」雲淺月被夜輕染拽起,挑眉看著他。
「現在就給我畫,你也答應給我一份的。」夜輕染一本正經地道。
雲淺月嘴角抽了抽,「現在就要?難道你也迫不及待地想要嘗試七十二春?」
「我是想看看到底七十二春什麼樣!讓夜天傾看到你畫畫時那副表情!」夜輕染用力往起拽雲淺月,催促道:「快點兒!」
「好吧!」雲淺月無奈坐起身。
夜輕染鬆開她,走到桌前動手親自磨墨。
「夜天傾將秦玉凝送回丞相府後如何了?秦丞相什麼態度?」雲淺月穿上鞋子下了床,來到桌邊鋪好宣紙,坐下身問。
「還能是什麼態度?氣得要死!他辛苦培養了這麼些年的一隻金鳳凰就這樣掉水裡了。但夜天傾還是太子一日,他就不敢發作,而且這件事情不出半日就傳揚得整個京城皆知,不出兩日,天下皆知。他再打不了和稀泥的算盤。只能為夜天傾馬首是瞻。」夜輕染冷笑一聲,「夜天傾這一步棋算是這些年來走得最對的一次!他如今能握住的東西不多,將手裡能握住的都握住了。」
「那秦玉凝呢?」雲淺月又問。想著夜輕染既然在她防護慎密的醉香樓都能悄無聲息不被她察覺地監視夜天傾的一舉一動,那麼秦玉凝那裡也該是監視的。
「還能如何?砸了她房中所有的東西,悔恨交加,卻也無力回天!」夜輕染不屑地道:「作繭自縛,說的就是這種自作聰明的女人!不堪大用。」
雲淺月笑了笑,不再說話。
夜輕染將墨磨好,推給雲淺月,對她催促,「快些畫,我一會兒還要進宮一趟。」
雲淺月點點頭,拿出羽毛筆,剛要落在宣紙上忽然停住,問道:「要畫你和誰?」
「什麼我和誰?」夜輕染一怔,不明白地看著雲淺月。
「咳咳!」雲淺月輕咳了兩聲,對他解釋,「就是你想和誰畫在一起的意思。」話落,她見夜輕染還不明白,就對他繼續解釋,「比如我給夜天傾畫的時候畫的是他和秦玉凝。那你呢?我畫你和哪個女子?葉倩?」
「才不畫那個女人!」夜輕染臉色一沉,明白了雲淺月的意思,看了她一眼,「就畫我和你你。」
雲淺月手中的羽毛筆險些抓不住,她用力握了握,搖搖頭,「不行!不能畫我!」
「為什麼?」夜輕染挑眉。
「什麼為什麼啊?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是我,你是你,怎麼能畫在一起?」雲淺月瞪眼。她和他一起看琉璃鏡的事兒容景還沒和她算賬呢,她若是再和他畫七十二春的話,容景知道了非得劈了她不可,這是原則性錯誤,堅決不能犯錯。
夜輕染撇撇嘴,不以為意,「小丫頭,你也未免太怕弱美人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你又不在乎這個,我也不在乎這個。怕什麼?」
「那也不行!」雲淺月搖頭,容景肯定是在乎這個的!況且畫她和夜輕染,想想她就惡寒,就算她答應畫,估計也畫不出來。
「那還是畫夜天傾和秦玉凝吧!和你給夜天傾那份一模一樣的。」夜輕染擺擺手。
「你整日里拿著夜天傾和秦玉凝版的七十二春,會不會不太好?」雲淺月挑眉。
「誰說我整日里拿著了?」夜輕染叱了一聲,「我就看看而已。」
「那你找夜天傾去要不就得了?」雲淺月想著她費力氣再畫一個小時畫出來,他兩眼就看完了,然後給毀了,豈不可惜?而且也浪費她感情。
「夜天傾隨身攜帶,一時半會兒拿不來!」夜輕染催促,「你快畫吧!大不了我留著。誰的版本還不都是一樣?我看的是個意思。況且只要你畫的,我會珍惜的。」
「好吧!」雲淺月不好打擊一個人對藝術迫切渴望的心,所以只能提筆。
夜輕染看著她落筆處,只見隨著她手腕轉動,筆墨落在宣紙上,轉眼間就勾勒出一個人的摸樣,雖然簡單,但筆墨傳神。不出片刻,一副畫就一揮而就。不等雲淺月給他,他伸手拿過,贊道:「小丫頭,你也太厲害了!天下第一畫師的畫功也不及。」
「那是!」雲淺月得意地挑了挑眉,繼續提筆。
夜輕染將那張畫好的畫紙鋪在面前,他學著雲淺月動筆的手法,用手指勾畫,不時地點頭,「小丫頭,你這是什麼手法?看著簡單,怎麼這麼難?」
「這是結合了一種叫做簡易素描的元素。貴在傳神。」雲淺月又畫好一張,遞給夜輕染。頭也不抬,畫下一張。
「簡易素描?你從哪裡學的?」夜輕染拿過雲淺月畫好的那張繼續一邊看一邊比劃。
「自創!」雲淺月吐出兩個字。她怎麼也不能告訴他自己靈魂穿越擁有前世的記憶吧?
夜輕染挑眉,「那這七十二春呢?您難道也是自創?」
雲淺月咳了一聲,搖搖頭,有些無語地道:「不是!我以前看過一個零碎的孤本。就記了下來。」
夜輕染點點頭,不再說話。
接下來,雲淺月畫完一張,夜輕染就拿過一張,二人一個畫,一個一邊看一遍探究她的繪畫手法,時間過得極快。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七十二春也畫完了。
「累死我了!」雲淺月放下筆,伸手揉揉肩膀,一直埋著的頭抬起,看向對面的夜輕染,剛要說話,當看到站在桌旁的人一驚,坐著的身子騰地站了起來,一雙美眸睜大,不敢置信地伸手指著那人,小臉分外精彩,「你……你怎了在這裡?」
容景什麼時候進來的?她怎麼不知道?而且還站在了桌旁,他看了多久?
「咦?弱美人?」夜輕染聽到雲淺月的聲音抬頭,當看到站在桌旁的容景也是一驚,他沒有雲淺月大驚失色,而是挑了挑眉,「你如今化成鬼了嗎?走路都沒聲?」
容景淡淡瞟了雲淺月一眼,雲淺月身子瞬間一僵,他對夜輕染溫聲溫語地道:「染小王爺,是我將你請出去,還是你自己滾出去?」
夜輕染叱了一聲,「弱美人,我今日白天的時候沒理你,你還真當嚇住我了不成?這是小丫頭的地方,我憑什麼滾?你又憑什麼趕我?」
「你是讓他趕緊滾,還是留他繼續在這裡?」容景不理會夜輕染,偏頭問雲淺月。
雲淺月僵硬地扯了扯嘴角,她想捶胸頓足,想抱頭大哭,想跳房跳樓,想自刎以謝天下。她怎麼就這麼倒霉,容景什麼時候學會了神出鬼沒?她一副要哭卻哭不出來,要笑卻笑不出來,一張臉七扭八歪,十分難看地看著容景,半響說不出話來。
流年不利,說的大約就是她這樣!
「嗯?難道你要我走?」容景挑眉。
雲淺月抓了抓腦袋,看向夜輕染。
「弱美人,欺負女人算什麼英雄?有本事你沖本小王來!本小王今日與你大戰三百回合!」夜輕染對容景真是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