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相思相守(2)
三公子疑惑地看了雲淺月一眼,伸手接過圖畫展開,蹙眉問,「這是什麼?」
「據說百年前榮王曾經畫了一副紫竹林圖送給貞婧皇后。(百度搜索看書.看書.)貞婧皇后死後,那副圖陪著她埋入了皇陵。」雲淺月漫不經心地道。
三公子面色閃過一抹沉思,將手裡的畫卷揚起,「就是這幅圖?」
「自然不是!」雲淺月笑笑,「但假的有時候可以以假亂真。」
三公子點點頭,「你想做什麼?」
「我想看看孝親王會如何!」雲淺月向窗外看了一眼,「是不是會將這副圖卷交給老皇帝,或者是私自藏起來,或者是尋找畫卷上的秘密,再或者是別的選擇。人活得久了,總會有許多秘密。這就需要我們給她一個導火索,讓他的秘密引爆,或者他去引爆別人的秘密。」
三公子點點頭,攥緊畫卷,「你放心,我定然能悄無聲息將這幅畫卷放在他書房的。」
「嗯,我相信你能做到!」雲淺月笑著點頭。
三公子又看向手中的畫卷,揚眉,「這副圖你是在哪裡弄來的?景世子是否知道?」
「大約是知曉的吧!別說這個京城,就是天下間哪裡有他不知道的事情?」雲淺月眸光閃過一絲輕忽,「他可是容景,榮王府世子。」
三公子忽然一怔,看著雲淺月,「你有心事?」
「誰能沒有心事?」雲淺月輕忽退去,對三公子認真地道:「從今日起,我將風閣給你,你就要記住,你不單單是孝親王府的三公子,而是風閣的主子。風閣所有人的性命都系在你的身上,你行事必須要謹慎。所有事情必須先詢問過我可不可行。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你一旦行一步差錯,那就不是幾個人的性命會丟失,而是成百上千人的性命之憂。」
「好!」三公子鄭重地點頭。
「你現在儘快將風閣熟悉接手,沒有我的吩咐,不要有任何動作。」雲淺月再次囑咐。
「好!」三公子再次點頭。
「風閣養有信使,你從中找一隻適合你飼養的用。風閣的每個人都養一種帶有編號的信使,甚至每個人的信使都不一樣。一旦信使出錯,或被獵殺,我們能第一時間就知曉是哪個環節或者哪個人出了錯。」雲淺月看著三公子,「你找好信使后告訴我,以後我們就用你的信使傳信。」
「嗯!」三公子點頭。
「如今天色不早了!你今日先回府將畫卷放在孝親王書房,然後就回你的院子等著,孝親王必然會為了雲香荷誓死不嫁之事去找你麻煩。你應付過去他后就去醉香樓。」雲淺月看了一眼天色,只見日色偏西,她又道。
「好!」三公子起身站了起來,將那副圖塞進衣袖,又將他的面具戴上,之後看著手裡剩餘的兩個面具道:「這兩個面具怎麼辦?」
「若是我猜測的沒錯的話,葉倩定然與西延你母親認識的人中有某種聯繫,或者說根本就與你母親有聯繫。這種面具精緻,可不是一般人就能做得出的。你接手風閣之後可以派人查探一下這件事。」雲淺月看著那兩個面具,伸手將雲暮寒的那個面具拿過來,對他道:「不過這件事情不必操之過急,一定不能讓人知道你的身份。」
「嗯!」三公子點點頭,「那我走了!」
「走吧!」雲淺月擺擺手。
三公子足尖輕點,順著窗子飄了出去,轉眼間就消失了身影。
雲淺月重新做回軟榻上,想著葉倩真不能小看,她在三年前敢和夜天逸交易,如今又和西延有某種聯繫,她的母親居然還是南梁王后的胞妹。如今又在天聖,偷梁換柱帶走了雲暮寒,她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淺月小姐!」雲孟聲音從外面再次傳來。
「說!」雲淺月坐在軟榻上不起身。
「大小姐聽了您的話之後去找老王爺和王爺了,如今備車出府了,大約是去了鳳老將軍府。」雲孟看著屋內,「大小姐像是瘋了一般,老奴沒攔住。」
「沒事兒,讓她去!」雲淺月想著三公子說使了小手段但對於雲香荷來說估計就是了不得的大手段了。她越瘋越好。
「老奴見彩蓮離開了,趙媽媽說您要換婢女?」雲孟又問。
「對。你今日就貼出告示,我要招婢女。要求還和每次一樣。」雲淺月吩咐。
「好,老奴這就去!」雲孟應聲,轉身走了出去。
屋中靜了下來。雲淺月閉上眼睛,容景的話不由映出腦海。誰的分量輕?誰的分量重?他怎麼可能在她心中不過爾爾?
「臭丫頭!又是這副樣子!是不是又挨了欺負?」南凌睿推開門走了進來。
雲淺月閉著眼睛不睜開,倦倦地道:「沒有!」
「沒有?鬼才相信!」南凌睿輕嗤了一聲,來到雲淺月身邊伸手不客氣地區扒她眼皮。
雲淺月將他的手打掉,瞪著他,「你剛從榮王府回來?怎麼樣?那個人你可認識?」
「不認識!」南凌睿搖頭。
「不認識?」雲淺月挑眉。
「她根本就不是南梁的人,而是西延的人。」南凌睿道。
雲淺月有些倦意一掃而空,「怎麼可能?那些人都是南梁的人,就算我認錯,難道容景也會認錯不成?」
「他是南梁的人沒錯,但他受命於西延。」南凌睿冷哼一聲,「容景不是神,他是人,在你的眼裡是不是他就該什麼都知道?臭丫頭,你未免對他太過推崇了些。以為天塌下來他都能撐起不成?天下任何事情他都要了如指掌?告訴你,他不知道的事情也多了。」
雲淺月一怔,忽然沒了聲。
「你自小不是誰都不信嗎?如今怎麼就偏偏如此信他?」南凌睿瞪了雲淺月一眼,「看你那點兒出息!」
「你怎麼知道那個人是南梁的人但受命於西延。你去的時候那個人不都死了?」雲淺月壓下心中忽然洶湧而出的情緒,看著南凌睿。
「他的身上刻有西延的宮印,是西延的隱衛。宮印你不會不知道吧?代表終身效忠西延,永不背叛。」南凌睿道。
「青影是容景的隱衛,怎麼可能會不查他的身?」雲淺月挑眉。
南凌睿哼了一聲,「你知道這個人的宮印刻在什麼地方嗎?什麼樣的主子養什麼樣的人,容景的人和他一樣清高,才不會去看一個男人的下體。所以,他自然不知道。」
「原來是這樣!」雲淺月點頭,容景看著溫和,骨子裡其實流傳著尊貴清高,那種是與生俱來的,誰也泯滅不去的。他的手下也隨他的性情,不止是青影,弦歌、青裳、青泉、連一隻鳥青啼都是如此。她蹙眉,「那些刺殺雲暮寒被我殺的人也一樣?都是西延的人?」
「那些人如今都在夜天逸手裡,我沒有去看,這件事情不好論斷。」南凌睿道:「如果他們都是西延的人,說明西延有人知道了這件事情要警告雲暮寒,或者是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才刺殺他。如果那些人是南梁的人,說明那個頭目是西延人混入了南梁,受了南梁人的指派,那個人也許是國師,也許是其他人。但不管是那種情況。這件事情說明西延也有人知曉了。」
雲淺月點點頭。
「這些年西延為南梁馬首是瞻。但背地裡其實如何你想必也清楚,不過是各自打著主意而已。」南凌睿冷笑一聲,「大國泱泱,小國融融。不過都是唯利是圖而已。這個天下早已經分崩離析了。」
雲淺月深吸一口氣,「雲暮寒被葉倩帶走,換成了夜天傾,我又將夜天傾送回了太子府,這件事情你知道了嗎?」
「嗯!」南凌睿點頭,面色晦暗,「剛知道!」
「葉倩想做什麼?你清楚嗎?」雲淺月看著南凌睿。
南凌睿忽然嘲諷一笑,「那個女人心思莫測,她想做什麼估計天下只有兩個人能知道。那兩個人中絕對不包括我。」
「誰?」雲淺月揚眉。
「小丫頭,你難道真不知道是誰?除了夜天逸,就是容景。你說還能是誰?」南凌睿伸手敲了雲淺月腦袋一下。「從來不知道你怎麼這麼笨了?」
「最近事情太多,腦子不夠用了!」雲淺月打開南凌睿的手。
「你是將全部心思都用在談情說愛上了吧?」南凌睿冷哼一聲,「容景不知道給你下了什麼**湯。將你一顆腦子迷得七葷八素。除了天天想著嫁給他外,都快不知道自己是誰了?」
「我天天想著嫁給他?」雲淺月看著南凌睿。
「難道不是?你滿臉都寫著你想嫁給他。」南凌睿忽然伸手將雲淺月拽了起來,兩步就拽到鏡子前,對她道:「你看看你自己!你仔細看看,我難道說錯了?」
雲淺月看著鏡中的自己,面如芙蓉,眉如柳葉,膚賽春雪,齒白唇紅。眉梢凝染了一抹春色,春色中隱了一抹遠山青黛。三分愁,三分暖,三分無奈,還有一分糾纏。她皺了皺眉,鏡子里的人也跟著皺了皺眉。她扯動嘴角,鏡子里的人也跟著扯動嘴角。她剛要用手去扶額,一直大手先一步蓋住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