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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0章 弱不禁風(2)

  雲淺月心裡苦笑。果然扯謊的孩子早晚會早報應的,瞧,這不她報應來了?她沒想到夜輕染對她是真的好到較真的程度。心中無限愧疚的同時又下定決心,以後堅決不再欺騙夜輕染了。 

  「怎麼會這樣?她怎麼虛成這樣?」葉倩看向夜輕染。 

  夜輕染怒瞪著葉倩,「這回你知道了吧?你覺得她還能放血?是用她的血追查背後兇手重要還是她重要?一堆死人和一個早晚被追查到會死的人而已,搭上雲王府唯一嫡女的一條命,哪個划算?若是她出了事情,這個責任你擔負的起嗎?南疆王擔負的起嗎?」 

  葉倩本來一腔怒氣頓時沒了脾氣,在夜輕染的怒吼下吶吶無言,她轉頭看向容景詢問,「她……她怎麼會這樣?」 

  容景沉默不語,淡淡看著葉倩。 

  葉倩收回視線看向雲淺月,態度較之剛才天差地別,問道:「喂,雲淺月,你不是活蹦亂跳的嗎?而且從昨日見你到今日見你我明明看著你很精神啊,如今怎麼是這副樣子?」 

  雲淺月心裡苦笑,從那日靈台寺她中了催情引和容景一起困在地下佛堂九死一生功力盡失之後,身體消耗太大,幾乎虧損了身體大半精氣,後來回府後又被趕去容景的藏書閣,沒日沒夜看那些書,沒休息,後來又遭遇刺殺,失血過多,沒養過來又來了葵水……這一番下來,就算她身體壯得像牛一樣也會吃不消,更何況這個身體的體質本身就弱,如今身體虛弱不堪很正常,但也沒有夜輕染說的一陣風就颳倒,她自己按向自己的脈搏,手剛放在上面,心裡驚異,她脈象怎麼會如此虛弱?跟沒有似的…… 

  雲淺月轉頭看容景,容景長長的睫毛輕顫了一下,她忽然想起早上的雞湯和那碗湯藥,她吃出有兩味是補腦的葯,但其它的大約就是致使人虛弱不堪的葯了。和著他早就料到她今日會來這裡放血了?若是這樣的情形,任何一個懂醫術的人都不會讓她再放一滴血的,若不是她身體沒有絲毫異樣,她根本不相信自己有這麼虛弱,當真如夜輕染所說一陣風就能颳倒…… 

  雲淺月看著容景有些無語,未卜先知,走一步看十步,說的就是這個男人吧!她想著若不是夜輕染這樣鬧起來,是不是她放血的時候就會直接暈倒,也會進行不下去的? 

  「我需要三大碗血,你如此弱不禁風當真不行!你這副樣子再放三碗血的話,不死也會躺個一年半載。」葉倩摸著雲淺月的脈不鬆手,皺眉道。 

  雲淺月無言以對,她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 

  「你如今還有何話說?」夜輕染瞪著葉倩。想著幸好他去找了皇伯伯將此事阻止。 

  「我哪裡知道她如此虛弱?我還不是為了你!」葉倩放開手,氣道。 

  「你為了我什麼?我有什麼可讓你為了的!」夜輕染不買賬。 

  「你……」葉倩猛地轉過身,不看夜輕染,恨恨地道:「是我活該行了吧?不過你也活該,活該……哼,最好活該死你,怪不得不得人家喜歡。」 

  「不可理喻!」夜輕染叱了一句,轉頭看向容景,「弱美人,你明知道她身體虛弱成這樣居然還將她帶來,你安的什麼心?」 

  「本來我知道她身體虛弱不能勝此重任,但是聖命不可為!她不來的話,皇上大約會怪罪,你總不能讓她抗旨吧?」容景似乎沒看到二人爭執,神色連一絲毫變化也無。 

  夜輕染臉一寒,「皇伯伯還不是那麼不通人情!」 

  容景淡淡一笑,不予評判,緩緩道:「她是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有一人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比她更適合,可是不想那人昨日染了風寒,陸公公去請說卧床不起,所以,這件事情只能落在了她的身上。」 

  「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誰?」夜輕染問。 

  「是啊,誰?」葉倩也問。 

  「是丞相府的秦小姐。陸公公難道沒告訴你們嗎?還是只稟告了皇上?皇上憐惜丞相府秦小姐染了風寒卧病在床,便不用她,第二次又派陸公公去了雲王府,非要將這個一陣風就能颳倒的女人揪來。這個女人偏偏又想追查到兇手,投鼠忌器,只能來了!」容景目光淡淡地看向監斬席那一襲明黃的身影,笑道:「秦小姐一直嬌生慣養,日日好吃好喝,就算生個病也該比不是被人下了催情引,就是被人當街截殺,再就被百名死士暗殺到如今總是折騰不成人形的女人強吧?皇上能不明白這個道理?所以說大約皇上是棄了她,選了丞相府的秦小姐。」 

  夜輕染皺眉,臉色不太好,並未說話。 

  雲淺月也不說話,看向監斬席那一襲明黃的身影。想著大約是容景的那句秦玉凝「堪當國母」的話起作用了。老皇帝這般作為是在棄她保秦玉凝。是不是說明老皇帝已經下定決心徹底打消了讓她再嫁入皇室的念頭了?將她踢開,最好死了,那麼他再以雲王府沒有嫡女為由將下一任皇后給秦玉凝…… 

  或許即便沒有容景那句話的話,以秦玉凝之才,和丞相統領百官的地位,秦玉凝也是不二人選。雲王府本來就百來年外戚坐大,樹大招風,再加上她紈絝不化,老皇帝的確有理由選秦玉凝而棄了她,如今說取消她不用是因為夜輕染,大約是夜輕染剛剛找了老皇帝鬧了一通,老皇帝怕是無奈才應了的…… 

  雲淺月心裡冷笑一聲,若是秦玉凝做皇后最好,她正不願意嫁入皇室。若是老皇帝真想動雲王府,真對她下手的話,他就要掂量掂量後果。 

  「原來丞相府的那個小姐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那就再好不過了。」葉倩眼睛一亮,忽然想起什麼,又對容景問道:「就是景世子所說的那個堪當國母的女人?秦玉凝?」 

  「嗯,葉公主說得沒錯,就是她!」容景面無表情地點頭。 

  「那太好了!夜輕染,你去將那個女人帶來,我就用她!」葉倩道。 

  「你看看天色,如今都過了午時了。」夜輕染提醒,「而且你沒聽到說秦玉凝染了風寒卧病在床嗎?」 

  「因為雲淺月是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若是我作法施咒,她的血必須要午時用才有效,但那個秦玉凝既然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人就不必要了,她的血隨時都可以用。過了午時也不怕。」葉倩道:「那個秦玉凝到底有多矜貴?她不過是染了小小的風寒嘛!風寒還能要了人命?還能比你眼前這個女人更嬌弱?我就不信了!你去將她抬來我看看,若是她真虛弱的要死,我今日就白折騰準備一番也就罷了,若是她能用而不用的話,以後就休想讓我再折騰一次,過了今日,明日本公主不侯了!」 

  夜輕染皺眉,看向監斬席端坐的老皇帝,大約是聽了容景剛剛說皇上想保秦玉凝的話,有些猶豫。 

  「我說的話你聽見了沒有?」葉倩看著夜輕染,「難道你也憐惜那秦玉凝?捨不得用?」 

  「你胡說八道什麼?我憐惜她做什麼?」夜輕染瞪了葉倩一眼。 

  「既然不憐惜就趕緊去丞相府將那個秦玉凝給我帶來!我說了,非她不可,否則你別覺得本公主好欺負似的,來天聖給你當牛做馬使喚來了。若秦玉凝根本就是能用話,就算是天聖皇上也別想護著,若是護著的話,以後這種事情就別找本公主,你當我願意動這種咒術?我們南疆的咒術輕易不用,動一次傷身,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這就去和皇伯伯說說!」夜輕染終於點頭,抬步向監斬台下走去。 

  「等等,既然如今不急,我們就一起過去。」葉倩喊住夜輕染,看向容景和雲淺月,沒好氣地道:「走,你們也過去。這事情可是因為你們兩個而起,沒道理本公主給你們出頭,你們卻閑得和大爺似的。」 

  「葉公主說得對!」容景和氣一笑。 

  雲淺月笑了笑,對葉倩道:「你這麼對他說話,是不是不想觀看他的紫竹苑了?」 

  葉倩板著的臉一僵,看向容景,見容景含笑的面色比剛剛淡淡看著她時候和氣多了,她唏噓一聲,一把拽過雲淺月,對她悄聲道:「我忘了!幸好你提醒。」 

  雲淺月無語,看著她剛剛渾身是刺的樣子還以為她多厲害,原來也是一隻怕貓的老鼠。 

  「你不是要一起去嗎?還不快些走,磨蹭什麼?」夜輕染回頭對葉倩冷著臉道。 

  「這不正走著嘛!就你這副臭脾氣,沒女人會喜歡你!」葉倩瞪了夜輕染一眼,拽上雲淺月就走。 

  「你脾氣好?」夜輕染哼了一聲,「你與本小王半斤八兩,誰都別說誰!」 

  「我脾氣不好也比你強,你就是……」葉倩有些惱怒。 

  「行了,行了,你看所有人都看著這邊呢!」雲淺月伸手捂住葉倩的嘴,見陸公公已經走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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