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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0章 一起看戲(3)

  「沒關係,那個小庫房很快就能騰空了,再有東西還能放進來。」雲淺月一樂,將賬單遞給容景,順帶將她小庫房的鑰匙也給了他。她沒有人可用,容景有,她不知道怎麼消無聲息將這些東西變換成銀子,容景知道。 

  容景伸手接過鑰匙和賬單,當著彩蓮的面對外面喊了一聲,弦歌應聲而出,賬單和鑰匙轉移到了弦歌手中,容景對他吩咐了一句,弦歌嘴角抽了抽,面色怪異地看了雲淺月一眼,拿著鑰匙和賬單退了下去。 

  彩蓮聽得清清楚楚小姐要將那些東西都換成銀子,她驚訝地張了張嘴,但想著小姐必定有用處,她不能再多話討人嫌,終是沒開口,悄聲退了出去。 

  「這個小丫頭也在成長了!」雲淺月看著彩蓮離開,嘆了一句。 

  「未必不是好事。」容景接過話道。 

  雲淺月點點頭。從今以後她想象的安逸的日子是越來離她越遠了。她追逐的那些東西必定是一路荊棘,所以,她身邊的人若是再如此不激靈碎嘴,那麼早晚會是禍害。 

  「小姐,老王爺和王爺從宮裡回來了,請景世子過去一趟。」雲孟去而復返。 

  雲淺月看向容景,想著那糟老頭子倒是知趣沒請她,若是請她,她也不會去。容景看了雲淺月一眼,起身站了起來,緩步出了房門。雲孟見容景出來,對他一禮,二人離開了淺月閣。 

  雲淺月用手支著額頭想著那糟老頭子剛剛從皇宮回來就找容景做什麼呢?她正想著,外面又有腳步聲傳來,伴隨著摺扇一開一合的聲音,她抬頭向外看去,只見南凌睿慢悠悠地進了院子。 

  彩蓮再次攔了過去,剛走了兩步,雲淺月開口,「不用攔他,讓他進來!」 

  彩蓮停住腳步,想著小姐對這南梁太子到是不同的,她就不明白這南梁太子一個花花公子哪裡好了?要說景世子和染小王爺得小姐允許進出她的房間那是說得過去,因為那二人可是不同於別的男子,可是這南梁太子實在是名聲不怎麼好。 

  「我今日才發現原來月兒院子里的小丫頭們都是賽若天仙啊!」南凌睿一眼就看到了臉色不好的彩蓮,笑得風流邪肆,春意瑩然。 

  彩蓮臉色更不好了,但也不敢還嘴,垂下頭不言語。 

  「你是來看我的,還是看我院子里的小丫頭的?若是來看我院子里的小丫頭的話,那麼我將她們都送了給你如何?讓你看個夠。」雲淺月看著南凌睿,陽光下他一步步走來,風流俊美,沒有一絲浪蕩公子模樣。她忽然意味幽深地一笑,想著老祖宗有一句話說得對,就是看人不能看表面,表裡不一的人多了去了。她不就是一個嗎?若是南凌睿真如他的表象一般,那麼南梁王兒子眾多,這太子之位早該換人了。 

  「小姐……」彩蓮小臉一白,驚嚇出聲。 

  「本太子雖然喜好美人,但也要兩情相悅,你看你的小丫頭見我跟見著鬼一樣,這副模樣本來美三分,卻是一下子一分也沒了。太倒胃口,還是你自己留著吧!」南凌睿說話間堂而皇之登堂入室,目光落在雲淺月包裹著的胳膊上,挑眉邪魅一笑,「美人救英雄的感覺如何?」 

  「還不錯。要不改日你中了暗算時候拽我去給你擋一把?」雲淺月斜睨著他。 

  「算了,本太子可消受不了這等美人恩!還是留給景世子獨自用吧!本太子還想多活幾年。」南凌睿走過來一屁股坐在雲淺月身邊,身子緊緊挨著她,壓低聲音問,「昨日景世子住在你這了?春風一度?鴛鴦戲水?龍鳳呈祥?月藏星隱?」 

  「你為什麼不幹脆問我和他是否發生了關係?」雲淺月突然截住南凌睿的話。 

  南凌睿噗了一聲,剛坐下的身子一個不穩,險些跌到地上,他伸手扶住軟榻把手,抬頭看向雲淺月,見她臉不紅心不跳,剛剛那等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就像是吃飯喝水一般簡單,他嘴角抽搐,臉色怪異地看了她半響,見她連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撫額感嘆,「本太子來天聖京城這一遭算是來對了,傳言天聖京城新一代能人輩出,誠不欺我!尤其是得見淺月小姐風姿,本太子不虛此行啊!」 

  雲淺月眼皮翻了翻,不說話。 

  「喂,你是女人嗎?當初會不會投胎投錯了?」南凌睿湊近雲淺月,又問。 

  「你要驗證一下嗎?」雲淺月似笑非笑地看著南凌睿,「我也正想知道你是不是男人,要不……咱們倆互相驗證一番?」 

  南凌睿一個激靈,立即搖頭,對上雲淺月似笑非笑的神色,連忙道:「本太子自然是男子,否則我南梁太子府的千名美人豈不是要哭死了去。月兒自然是女子,怎麼可能弄錯呢!否則某人該哭了。」 

  「某人?」雲淺月挑眉看著南凌睿。 

  南凌睿眼睛眨了眨,又眨了眨,不答雲淺月的話,忽然貼近她壓低聲音道:「你想不想知道今日皇宮裡天聖老皇帝和你的爺爺以及文武大臣都說了些什麼?」 

  雲淺月心思一動,面上卻不動聲色,並不言語。南梁能矗立至今,從一名小小的天聖附屬國變成如今雖然稱臣卻再不納貢的第二大國,自然不可能是豆腐做的,在天聖安插暗樁能隨時得到消息也不稀奇。 

  南凌睿等著讓雲淺月開口求他,等了半響都不見她出口詢問,他偏頭看著她,見她一副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拉倒的表情,他動了動嘴角,忽然一樂,「你這個小丫頭,誰說你愚昧,原來其實是心機頗深。」 

  「這你都知道了。原來南梁太子其實不風流嘛!」雲淺月瞥了他一眼。 

  南凌睿掩唇輕咳了一聲,摺扇「啪」地一下子打開,玉女橫陳的仕女圖展現在雲淺月面前,他抬頭望著棚頂片刻,低聲道:「我是來告訴你,刺殺你和容景不是我背後動的手。」 

  雲淺月十指放在唇邊,看著南凌睿,似乎在思索他話的真假。 

  她曾經想過是南凌睿背後動的手,因為南梁靠近南疆,兩方暗地必定交好,否則南梁也不會允許南疆尺寸之地在他卧榻之側安睡那麼多年。而據容景所說南凌睿自小就與葉倩相識,南凌睿若是會離魂術或者是和南疆勾結成奸害她和容景禍亂天聖也不是不可能。但她直覺不可能是他,雖然南凌睿有理由對她和容景出手,引起天聖一團亂麻,這樣南梁有可能趁機撈到好處,但得益最大的人其實是老皇帝。 

  榮王府沒了容景旁支奪權必亂,而她若是死了,她的爺爺和父王必定深受打擊而頹靡,老皇帝正好趁此機會收了榮王府和雲王府的權利於一身,另外孝親王府冷邵卓是獨子也是廢物,不堪一用,孝親王府根本就不用老皇帝動手,而德親王府與皇室同宗一脈,是真正的皇族後裔,所以,只要收拾了雲王府和榮王府,那麼老皇帝的中央集權就邁出了成功的一大步。 

  南凌睿不會那麼傻的去幫助老皇帝而自己得不到多少好處沒準還引得老皇帝因此權利壯大回頭去對付南梁。所以今日讓他進來,她就是想證實一下,看看南凌睿會不會開門見山拿此事來說,果然南凌睿是聰明人,也不如傳言一般沉迷女色。 

  「怎麼?你不相信?」南凌睿半響等不到雲淺月回答,問道。 

  「你拿出什麼理由讓我相信?」雲淺月看著南凌睿。 

  「理由是拿不出來,但我可以給你一樣東西。」南凌睿伸手入懷,將一塊東西塞進了雲淺月的手裡。 

  雲淺月低頭,只見是一根絲線,這根絲線極其特別,是用幾種明亮鮮艷的顏色混染而成的,她抖了抖手裡的絲線,挑眉看著南凌睿,等他解釋。 

  「這是在你中暗器那個房檐一角發現的。」南凌睿給出解釋。 

  雲淺月一愣,眯起眼睛,「你說背後放暗器之人是個女子?僅憑這一根絲線?」 

  「就憑這一根絲線!」南凌睿得意地挑起眉毛,對雲淺月道:「你看一眼你的腳,再看一眼你的衣服。可能發現什麼?」 

  雲淺月低頭去看她的腳,一怔,她的繡鞋面上正是用這種絲線在繡的圖案上勾了一道花邊,她以前從沒注意,而她衣服衣擺處也是用這種絲線勾的邊,她抬起頭,看向南凌睿,「這能說明什麼?」 

  「這種絲線是用仙衣坊的秘方織染而成,只有仙衣坊一家出品,而且從不外賣這種絲線,只用來做成衣和定製鞋子,價錢極高。平民百姓可穿不上,不是銷往宮中就是銷往各大府邸。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女子專屬。你這鞋子是在仙衣坊根據你的腳定製買來的,你的衣服也是。你以為男人會去穿女人的衣服和鞋子?」南凌睿道。 

  雲淺月眯起眼睛。 

  「這東西是被掛在了房檐一角,顯然是那人放了暗器之後急急離開被刮住留下的。本太子得到消息命我的人去查看了一下現場,發現這個帶了回來。夜輕染那個笨蛋,全城搜查一夜一無所獲,不知道葉倩那個女人是怎麼看上了他的,這種證據都沒發現。」南凌睿對夜輕染嗤之以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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