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一起看戲(1)
雲淺月皺了皺眉頭,哼了一聲,「對你好些也不是不行,要看你表現。」
容景淺淺一笑,柔聲道:「好,我定會好好表現的。」
雲淺月這才滿意。
夜輕染看著二人,此時終於意識到他似乎被容景在不知不覺中給黑了。而且黑得不顯山不漏水。他一時間頗有些無語,看著雲淺月恨鐵不成鋼,幾乎咬牙切齒地道:「小丫頭,我告訴你,我和那葉倩根本就沒有什麼!也沒有兩情相悅,海誓山盟,都是這個弱美人胡說的。」
雲淺月轉頭看夜輕染,眨眨眼睛,「什麼也沒有?」
「對,什麼也沒有!」夜輕染神色鄭重,本來就什麼也沒有,他自然回答的痛快毫不猶豫,腰板挺得筆直。
雲淺月看夜輕染鄭重的神色,看著,看著,忽然一樂,伸手再次拍拍他肩膀,溫聲道:「好,我知道了,你什麼也沒有。男歡女愛,兩情相悅,又不是什麼丟人的事兒。就算有什麼又怕什麼?」
夜輕染面色一僵,瞪著雲淺月,加重語氣,「我說沒有!」
「好,好,沒有就沒有,我知道了。你不是忙活了一夜嗎?趕緊洗洗,在我這裡用飯吧!吃完飯我們研究研究,到底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派人殺我,姑奶奶找到他的話,定扒了他的皮。」雲淺月擺擺手,將夜輕染推向清水盆旁。
夜輕染還想解釋,他總覺得他剛才的話這小丫頭根本就不相信。但云淺月已經坐在了鏡子前,再不理會他,對著容景招呼,「還站著做什麼?快些過來給我梳頭。」
「好!」容景笑著走過去,拿起梳子,極其熟練地輕攏著雲淺月一頭青絲。
夜輕染看著二人,想要再解釋的話吞了回去,他盯著容景手上的動作,皺眉道:「小丫頭,你不知道你這頭不是別人隨便能梳的?這要未來你的……」
「哎呀,哪裡有那麼多講究。我的手受傷了,梳不了頭,再說我也不會梳頭。沒看見這屋子裡就你和他嗎?難道你會梳頭?」雲淺月挑眉看向夜輕染。
夜輕染搖搖頭,給女人梳頭,他自然不會。
「那不就得了,你就將他當成一個勞力,不用白不用。」雲淺月收回視線,經夜輕染提醒她才想起古代女子的頭似乎是只有夫君才能給梳的,她皺了皺眉,看向鏡子,容景立在她身後,鏡子中映出的容顏面如美玉,眉目如畫,她想著若是她將來的夫君長成容景這般,那麼每日梳頭從鏡子里看著他也算賞心悅目。
雲淺月看著鏡中的容景,神思不由自主的飄渺起來。
夜輕染雖然覺得心裡不舒服,但想著雲淺月說得也對,他頗有些嫉妒地看著容景慢條斯理地撫弄輕攏那一頭青絲,心中暗暗想著他一定要學會梳頭,不能被這弱美人比下去。
趙媽媽、彩蓮、聽雪、聽雨端著飯菜進來,皆被容景給雲淺月梳頭的場景驚住,趙媽媽年歲畢竟大些,很快就穩住,對彩蓮連忙道:「還不快去給小王爺打水凈面。」
彩蓮哦了一聲,轉身跑了下去。
聽雪、聽雨連忙放下飯菜,也退了下去。
古往今來,她們這是頭一回聽到也是頭一回見到未出閣的大家閨秀讓男子給梳頭的。齊齊想著小姐不知禮也就罷了,她本來就是不在乎這些,沒想到景世子居然也隨著小姐胡鬧。但是又因為這人是容景,所以她們心中雖然頗有微詞,但都不敢出聲言語,聽雪和聽雨還暗暗想著若是小姐能嫁給景世子就好了。看他們這樣和諧,一站一坐,對鏡梳妝,是何等的賞心悅目。
彩蓮不多時打來清水,夜輕染挽起袖子凈面。
一番梳洗打點之後,三人圍坐在桌前用早膳。
雲淺月繼續剛才的話題,問夜輕染,「昨日的情況到底如何了?你還沒與我說。皇上是如何處理的?難道就只命你追查兇手,就沒對南疆那邊有所動作?」
「我昨日在你走後將朝中包括太子在內的大臣都喊了去現場,那場面……哈哈,後來將那些死屍都安置在了刑部停屍房,著我的隱衛看守,之後就去了皇宮,將事情稟告給了皇伯伯,尤其是你開膛破肚從那死屍中取出的離魂咒蟲也被我收起來拿給了皇伯伯,皇伯伯說此事事關重大,要先與重臣商議,後來雲爺爺和雲王叔都進了宮,我急於追查兇手,便領了命和暮寒兄一起去了。後來子夜十分,有人報說皇伯伯對南疆發出了急令,要南疆王進京解釋此事。想來南疆王不日就會進京。你放心,此事關係重大,尤其是你和弱美人是青天白日在皇城被人刺殺,那背後之人也是對皇伯伯一個威脅,皇伯伯定然大力徹查,不會包庇兇手的。」
「嗯!」雲淺月點點頭,又問:「那屍體只能停留三日必須火化,南疆距離此地千里,三日能來得及嗎?」
「我當初和……和葉倩學了一招保存屍體的方法,所以可以將屍體保留七日。若是南疆有人來,七日完全夠了。」夜輕染似乎不想提葉倩名字,但又不得不提。
「哦!」雲淺月笑了笑,「那就好了!既然查不出背後之人,我們就等著南疆王進京吧!從南疆王那裡總會得到兇手信息的。」
「嗯!」夜輕染不再說話。
「那個南疆第一美人有秦玉凝美嗎?」雲淺月看了容景一眼,見他面無異色,她笑著對夜輕染問。想著會不會七日之後那南疆第一美人葉倩會和她父親一起來。
夜輕染瞥了雲淺月一眼,哼道:「都沒有你美!」
雲淺月愣了一下,隨即頓時喜形於色,用她那隻完好的手又拍了夜輕染肩膀一下,哥倆好地道:「這才夠朋友。在你眼裡就得我最美才說得過去,在我眼裡,你也是最……唔……」
雲淺月話說了一半,突然嘴裡被塞了一根雞翅,將她後半截話堵了回去。她轉頭瞪著容景,伸手將那根雞翅拔出,惱道:「你做什麼?」
「你話太多了。食不言,寢不語。你雖然受了傷,不過傷的是胳膊又不是腿也不是腦子,所以,我看你還是去上書房上課得了。」容景不看雲淺月,漫不經心地道。
雲淺月立即住了口,她好不容易可以借著養傷的名義不用幹活也不用學東西只吃喝玩樂,才不要去上書房去上了什麼課。小聲嘟囔道:「知道了,不說了還不行嗎?」
容景「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夜輕染瞪著容景,罵道:「據說當年的容王叔心胸坦蕩謙謙君子,容王嬸溫柔似水知書達理賢妻良母,怎麼他們有你這樣黑心的兒子?我都替你臉紅。」
「德王叔和德王嬸與我父王母妃也不遑多讓,為何會有你這樣魔王秉性的兒子?我都不替你臉紅,你替我臉紅什麼?」容景淡淡瞥了夜輕染一眼,慢聲慢語地道:「若是雲爺爺知道你來打擾她養傷的話,他老人家估計會將你掃地出門,所以,你最好還是老實一些。」
夜輕染頓時噤了聲,心裡卻暗自磨牙。想著不知道這個弱美人給雲爺爺灌了什麼**湯,居然讓雲爺爺如此信奉這個黑心的傢伙。還將他請進小丫頭的香閨,這不是引狼入室是什麼?
接下來三人再未說話,屋中只有飯菜飄香。
早飯用了一半,雲孟急匆匆從外面趕來,人還沒到,聲音先聞,「染小王爺,陸公公前來了雲王府,皇上命你即刻進宮。」
夜輕染筷子一頓,看向外面,「何事?」
「陸公公沒說,就說皇上知道您來了雲王府,令您即刻進宮。陸公公看起來很急,想必是重要之事。」雲孟道。
夜輕染放下筷子,看了雲淺月和容景一眼,雲淺月對他點點頭,他轉身大踏步了出去。外面雲孟見夜輕染出來,連忙將他送出了淺月閣。
屋中雲淺月看著夜輕染離開,轉頭問容景,「你說老皇帝有什麼打算?」
「他有什麼打算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件事情必須要有人給出交待。」容景繼續用飯,聲音淡淡。
雲淺月想起皇后說老皇帝想要中央集權的話,點點頭,想著這回那背後之人在天聖京城公然刺殺她和容景,也算是間接地挑釁了老皇帝的天威,老皇帝即便心裡也許恨不得她和容景被殺了,他好藉此集權處理了雲王府和榮王府,但也不得不追查背手黑手。她忽然想起一事,壓低聲音問容景,「你說十年前那些事情是不是老皇帝乾的?」
容景筷子一頓,偏頭看向雲淺月。
雲淺月對他眨了一下眼睛,若是早先她沒有這個想法,但從那日聽了她父王一番話以及後來在皇宮偷聽皇后和明妃的話后不得不產生這種想法。既然老皇帝早就想收回分散的大權,集皇權於一身的話,那麼十年前容王爺和文伯候府遇害,容景中催情引被人暗害是不是老皇帝做的?畢竟榮王府就容景一根嫡系獨苗,他若死了,榮王府旁支奪權,必亂,老皇帝趁此收權,獲益的自然是皇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