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風雲再起
實驗樓一樓男廁所有隔間門大開著，唯有最裏麵的一個馬桶式廁所隔間閉鎖著。
上鎖的隔間門上掛著“設備損壞，正在維修中”的提示，而裏麵卻另有乾坤。
一位滿臉青春痘的少年坐在馬桶上，膝頭還橫著一本熟悉的雜誌。
封麵上赫然是烈焰紅唇，絲襪長腿，人間凶器……
少年似乎練過，左手幻影，右手迷蹤，小小的空間裏都是指風殘影。
他似乎也是某個古老流派的傳人，正是在對著雜誌練功，憋得滿臉通紅……
就在這關鍵時刻，男廁裏進來三個叼著煙卷的不良少年。
育才中學的地中海訓導主任神出鬼沒，經常在教學樓廁所隔間埋伏，專抓抽煙的不良少年。
這逼得煙癮蠻大的不良們不得不跑到很遠的實驗樓吞雲吐霧。
此時洗手間的三位少年就是這種情況。
他們一邊噓噓放水，一邊耍帥地吐著一個個煙圈，同時還交流著校園的最新資訊：
譬如張三又幹壞事被訓導主任抓住叫家長；
再就是六年五班李四和班花成功拍拖牽手，卻被不明身份者套麻袋暴揍一頓；
以及某女老師和王姓校董偷情被丈夫當場抓奸等等。
“喂喂，你們兩位聽說了嗎？”
“聽說什麽，你不會指的是斑鬣狗的事吧？多少天的老新聞了！”
“嘿嘿，是也不是！”
左邊非主流雞冠頭的不良少年一邊露出神秘笑容，一邊故弄玄虛。
“啪啪！！”
“雞冠頭”旁邊讀作“好哥們”寫作“真損友”的小夥伴可沒心情慣著他，啪啪兩下重重地拍在屁股上。
水流斷了一下，又淅淅瀝瀝地開始流……隻是褲子上貌似有片水漬。
“快說，別搞神神秘秘的那一套，
嘿嘿，要知道你現在可是完全不設防哦”
“呃，哥幾個，別，別衝動，我說！”
看到旁邊兩位夥伴虎視眈眈，作勢要扒他褲子，“雞雜”嚇得煙都掉了，趕緊長話短說
看同伴一臉求知欲地看著自己，“雞雜”心中舒爽，也不賣弄幹脆地說道：
“何止是慘，簡直是慘絕人寰呢！”
“聽說今天是難得的大行動，這打了小的來老的，
“雞雜”一邊抖著手，一邊說道。
“那晚上放學我們快點走，先去天台占個好位置！”
右邊的已經結束放水，一邊拉拉鏈，一邊慫恿道。
“好啊好啊，一起一起，上次這種大場麵還是兩個月前呢。
今天錯過了估計要等下一學年了。”中間那位抹了綠色發泥的少年吐掉煙蒂回應道。
“下一學年？拉倒吧！就憑你那成績，還有下一學年嗎？”
“雞雜”完事裝好自己的桃子，開始拆台。
“嗬嗬，綠帽仔，我賭你不是這學期操行分扣光被退學，就是掛科太多被勸退。”
右邊較高的那位難得地支持“雞雜”的觀點。
“切，香江也是講法律的，六年國小、三年國中，九年義務教育，誰也不能剝奪的。”綠帽仔渾不在意同伴的揶揄。
“是啊，講法律是講法律，但是你有錢請律師嗎？
再說學校開除你都是有理有據有法可依的。
人家沒有剝奪你接受義務教育的權利，你也有找其他中學繼續上課的自由啊，隻要有學校原意接收。”
綠帽仔：“.……”
淅淅索索的聲音遠去，廁所很快平靜下來，獨留青春痘少年呆坐在馬桶上。
無意中聽到牆角的隱秘快感，讓他耳朵不知不覺貼在前麵的隔板上，手上動作也慢了下來。
“靚仔豪？不是今天走廊上罰站，還送我蛤蟆仔大波妹雜誌的那個靚仔嗎！”
“對，就是他，這家夥之前還還揍過我們仨呢，那他揍‘斑鬣狗’也有很大可能。”
“這叫什麽來著，狗咬狗一嘴毛，簡直大快人心，
“不過這‘斑鬣狗’忒窩囊了些，我們中一到中三的事關起門來自己解決就好，找高年級老大也太丟份了。”
“這筆架山‘七匹狼’以前還覺得是些人物，沒想到也這麽沒譜。
都中六中七的人了，不好好準備中學文憑試與升學考，還撈過界管我們小輩的事情。”
“幹！”
蛤蟆仔想到氣憤處，一巴掌拍在雜誌上，卻誤傷“友軍”，狠狠地抽了一口涼氣。
“我蛤蟆仔雖讀書不多，但也知道玩鳥不忘喂鳥人，出來混當講義氣！”
“豪哥雖然揍過我，但也知道我蛤蟆仔是個講義氣的，這不就送我限量版大波妹雜誌賠罪了嗎？”
“這叫什麽，這叫不打不相識。
大豪傑大俠客們都講這個，《天龍八部》裏說的，錯不了。”
“一笑泯恩仇，英雄惜英雄！”
“好漢也算我蛤蟆仔一個，我這就冒死去通風報信。”
蛤蟆仔一邊下定決心，一邊暢想著未來：
“也不知道豪哥有沒有親妹表妹堂妹啥的？
主角救了大英雄，他就把漂亮妹子許給主角，小說電影裏都是這麽演的。”
“真把妹妹介紹給我，我蛤蟆仔就跟著豪哥混了！”
簡世豪要是知道蛤蟆仔的天真想法，不但要罵他“你是在想屁吃！”還要再狠狠地修理他一頓。
長嫂如母，長兄如父！
這老父親老兄長種的小白菜還沒到出欄的年紀呢，就敢來覬覦，當殺！
蛤蟆仔救命如救火，當場就要行動。
不過，看到封麵女郎的紅唇誘惑，他又有些不舍。
這前幾天莫名被簡世豪揍了本就心中不爽，想放鬆一下還沒有好看的“學習資料”。
他要趕緊跑去教學樓報信，提醒豪哥他今晚有血光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