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8章 名門奪愛
秦允錚開著自己的車子,方向是莫家。
這路上,他一直給初晨打電話。
但是無人接聽,有一次是雲曄接的,“允錚,這段時間你不要打電話來了,初晨不想聽到你的聲音。”
雲曄說出這段話時,站在陽台上,然後掛了電話。
他看到女兒的手機閃動的時候,那雙眼淚汪汪的眼睛看著那屏幕,眼淚流得更洶湧。
雲曄並不想跟秦家有任何不愉快。
可今天他也很不痛快。
他自己也明白,對初晨他愛得過份了些。
如果不是曾經差點失去,他覺得自己不會把初晨保護得這麽好。
保護得越好,自己付出得越多,付出得越多,就生怕自己精心嗬護的孩子受到一點損傷。
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多少父親像他一樣,但他知道,靜下來後,秦斯成會理解他作為一個父親的感受。
秦允錚平時的行為,日積月累,已經對初晨造成了傷害。
任何一個父親都無法在得知自己孩子過去十幾年中完全生活在人為的自卑中而不心疼。
他心疼,卻因為秦允錚是秦斯成的兒子,他無法下重手好好揍一頓!
他隻能忍!
他能做的也隻有這些。
兩個孩子,再也不能見麵,這是他最後的讓步了。
辛甜一直抱著孩子,安撫她,安撫她,一點秦允錚都不敢提。
一提就哭得更厲害。
“晨晨,今天媽媽準你哭一會,你向媽媽保證,晚上咱們就不哭了,好嗎?媽媽擔心死了,你扁桃體容易發炎,這麽哭下去,明天就得進醫院。
你知道的,你一進醫院,媽媽就會跟著病,真的別想睡好。”
初晨想忍住不哭,可心一直被揪著,“嗯嗯。”點頭應著辛甜,卻還是控製不住眼淚。
秦允錚聽到雲曄跟他說的話,聽到了雲叔叔口氣的裏回決,心裏是一落千丈的沒有安全感。
他有一種感覺,雲叔叔已經正式開始把他往外推了。
他是喜歡初晨的吧?
在去往莫家的路上,秦允錚無數的問自己。
是喜歡的吧?
不想承認。
但是一想到初晨和別的男人在一起,他就接受不了。
接受不了是一種本能反應。
原以為是看輕初晨的眼光,找的男生都不怎麽樣。
可是又有誰可以做初晨身邊的那個人?
是不是除了自己,再也沒有一個合適的人。
他是喜歡初晨的,真的!
初晨就應該是他的,除了他,再也沒有一個人可以和她在一起。
小時候的時候,她就像個公主。
甜媽媽那麽*她,抱著哄,說話也是輕言軟語。
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已經讓他自己做這做那,從來不喂飯。
他覺得自己很獨立,也很神氣。
看到初晨的時候,他覺得她日子過得太好了,他有些嫉妒她,為什麽那麽多人*她,可是她的母親卻從來不製止。
而自己呢,哪個阿姨給他夾點菜,父親都會說,“讓他自己來!”
他是有點討厭她那麽被*著的,她有的,他都沒有。
所以他總是打擊她,免得她覺得自己有多好,若是她覺得自己太好,他會不會無法和她再在一起玩?
和她在一起的每一天,他都想同化她。
想把她變得和他一樣,一樣大聲說話,一樣爬高爬低,滿地打滾,拿著勺子大口吃飯,灑得到處都是。
這樣她頂著髒髒的小花臉出去,再也沒有那麽多人抱著她就舍不得放手,說她可愛得像個公主,好想帶回家養著做兒媳婦。
那些人真是討厭,從她才幾歲開始,他們就覬覦著她,唆使著他們那些不成品的兒子跟她走近。
妄想著把她從他的身邊偷走。
害得他都不敢把她丟了,玩遊戲都得背在背上。
想著這些,秦允錚竟是酸疼得哭了。
初晨,你敏感。
我何嚐比你粗陋。
隻是那時候我看不透,什麽也不懂。
秦允錚再次打了一個電話過去,雲曄掛斷。
兩分鍾後,秦允錚抹了抹眼睛上的濕潤,電話繼續撥出,雲曄接了起來,“允錚,初晨沒有生你氣了,但她想一個人安靜一會,雲叔叔希望你不要打擾她。”
“雲叔叔,對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衝動了。”那時候秦允錚沒來得說一句話,就被心疼得直抽抽的雲曄掛了電話,這時候一聽雲曄說完,他馬上接了話。
雲曄沉默一陣,歎了一聲,“沒事了。你別想太多,當時雲叔叔對你也有些凶了,你別放在心上。”
雲曄越是客氣,秦允錚越是心慌,因為相熟的人突然間變得客氣,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距離遠了。
這種距離他覺得會導致他今天進不了莫家的門。
“雲叔叔,其實,我喜歡豌豆,從來沒有想過她會訂婚,所以,所以我今天才急得口不擇言,我想見見她,跟她講清楚,雲叔叔能不能給我開一下門。”
天的那邊被風吹來了一大片的烏雲,又來一片,再來一片。
慢慢的,整個天空被補得嚴絲合縫,黑麻麻的一片。
閃電來了。
雷聲也來了。
擋風玻璃上的雨點像豆子似的一捧一捧的倒,雨刮器都揮不過來,視線除了被車燈照穿的雨柱和黑暗,別的東西,都看不清楚
夏季的雨總是這樣突然襲來,前幾分鍾還豔陽高照,過幾分鍾就得發瘋。
秦允錚記得父親說過,人年輕的時候就像夏季的植物,將嫩黃的芽長成濃濃的綠,每一天都在變化,每一天都在將枝杆努力拉高拉長。
花朵開得比哪個季節都豔。
夏季的的生命力最旺盛,哪怕烈日高溫,狂風暴雨。
被曬蔫了,一淋雨就挺起來。
被雨砸折了枝,一照陽光又拚命吸取氧份,明天依然可以挺著腰杆迎接太陽。
這就是年輕。
父親說,人到中年就像秋季,開始收斂,懂得事故,不再花枝招展的要證明給任何人看,等著葉子變黃,最後絢麗的顏色被風拂過,葉子要吹落便吹落,會有些惋惜,卻越來越平常心。
太爺爺說,人到老年就像冬季,麵對變故和痛苦,已經安之若素,風雪要來便要來,不與它對抗,也並不惋惜,隻是保存著生命延續的實力,安靜從容的等待命運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