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4章 名門奪愛

  不騙她怎麽辦?一開始就跟她說他結過婚了?

  她怕是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不是他要把溫家那一家子趕走,而是那一家子人跟水蛭似的,吸附在她身上,恨不得把她的血吸幹。


  不管大事小事,都讓她去弄。


  那次溫家的大米被扣,她一個人上了碼頭,那麽多杆槍對著。


  溫家的人都死光了,讓她一個女人去處理三十船大米的事。


  秦家算不得是殲商,若是那秦三爺品性歪劣些,那女人就是交待在碼頭了。


  他是事後才知道那件事,氣得把溫宏波狠狠收拾了一頓。


  孟有良想起當年的溫宏波,皺頭直皺。


  溫宏波因為和苗秀雅感情不好,便娶了房姨太太,*上了天,苗秀雅賺錢,把溫家生意做大,養著一屋子的人。


  有日孟有良故意逗溫宏波,“你這房姨太太倒是生得好,新鮮。”


  當晚,溫宏波就把那姨太太送到他的房裏去了。


  從那時候起,孟有良就下定決心一定要把溫家的人弄出溫家,讓苗秀雅和孩子住在宅子裏。


  這樣的男人,怎麽會好相與。


  怎麽也是*得上天的女人,既然能花那麽多心思討好,怎麽可以隨便拱手讓人,而且他隻是一個逗他的玩笑。


  孟有良便想著若是有天自已出了什麽事,再不能護著她和孩子,那溫宏波會不會在有人覬覦苗秀雅的時候,把人給送出去?

  這種可能性不會沒有。


  他一定要讓他們離婚。不能讓苗秀雅這麽讓溫宏波捏著七寸。


  苗秀雅是多狠的人啊,當年他到了醫院,那麽求著她,讓他守她兩日,她死活都不肯,孩子的臉都不讓他看。


  他離開她的病房,卻沒有離開醫院,就守在外麵,聽醫生說,產婦很虛弱,容易入睡。


  可是她好象特別容易驚醒,他不敢進她的病房,直到幾天後孩子要打疫苗。


  是護士抱去的,苗秀雅是剖宮產,抱不了孩子。


  也走不了那麽遠。


  那是他第一次抱著自已的女兒。


  大概是那幾天長開了,也肉了一些,臉上也幹淨,可愛得很,白乎乎的,就是閉著眼睛,他也覺得好看,哪兒都好看,自己的孩子,就是皺巴巴的,也是漂亮的。


  那時候抱著孩子特別難受,卻也高興。


  抱著女兒,頭低在包布上,哭得不能自己。


  往後好多年,她都不讓他看孩子,每次要見孩子,他得遠遠的,站在學校外麵,看她放學。


  見到他,她從來沒有好臉色,也沒有好話。


  家裏催著他和何柔生孩子,他卻怎麽也不願意碰她,也許是時間太久,何柔也覺得這種婚姻沒有生氣,便跟別人懷了孕,他也沒惱。生下來他就養,名義上掛著孟姓,他也善待那個孩子,畢竟是他對不起何柔在先。


  剛開始那幾年,苗秀雅的態度也是囂張,軍閥製度發生改變,慢慢走了選舉,權利上越來越製約,她便越來越不怕他,還說出要另外換個城市隱姓埋名的話。


  那時候他愈發的認識到權利的重要性,他必須要有讓自己有被她需要的資本,也要有讓她擺脫不了他的資本。


  苗秀雅幾乎就成了他的一個心結,解不開,他就一直解。


  他還記得她說過的那些話,說他死纏爛打,不配姓孟,不要做出爾反爾的王八蛋。


  她是說得出那種話的女人。


  他偏偏就按著她的話,死纏爛打了大半輩子。


  他們之間什麽狠心話,傷人心的話沒說過?

  她說若不是他有點權利,她看都懶得看他一眼。


  他說若不是她還有點姿色,他連手指頭都不想碰她。


  說了還不是一樣,當時傷得難受得恨不得再也不要見了,等一空下來,就安排到G城的飛機來看她。就算一見他,她永遠一張冷臉,但他看到她生氣的表情,也是高興的。


  她說她要換城市隱姓埋名,可那樣子,卻從未動過要離開的念頭。


  她的口不對心,他也看了半輩子了。


  把車門推開下去,他跨進了那道門,以前這裏一道雙開的木門,漆著黑色的門漆,門上還有銅門環。


  如今這裏是鐵門,不再有門童開門,遙控器就可以了。


  他走得慢,剛剛那時候看到他動手打過人的保全嚇得不行,根本不知道是不是該去給太太報一聲。


  還是不要去報了,但是要不要跟?


  保全在原地猶豫那一陣,孟有良已經在保鏢的跟隨下,重新走進回廊,往主樓走去。


  孟有良對身邊保鏢說,“你們在這裏等我就是了。”


  保鏢不太敢,卻又不得不聽從命令,立正點頭後,讓孟有良一個人獨行,然後機警的看著四周,生怕會出一點紕漏。


  孟有良走上樓,步子放得很輕,走到了苗秀雅的房間外,站了很久,才走進去。


  那女人都在躺椅上睡著了,心口上抱著那本離婚證,他也覺得鼻頭一酸。


  走過去,看到她的眼睫毛還是濕的,她是起床就要化妝的人,粉啊,睫毛啊,眼線啊,不過分濃烈,是恰入其分的剛剛好,他喜歡看她收拾打扮。


  這時候哭得妝都花了,她那麽愛美的人,也沒有去打理一下,就睡著了。


  拿了條毯子給她蓋在身上,然後在她身邊蹲下來。


  她卻敏感的驚醒了。


  那雙眼睛一睜開時,他便看見了她眼白處都是紅血絲,方才怕是哭得厲害。


  他伸手去摸她的臉,她抬手打開。


  他依舊蹲在她麵前,低聲說道,“一本殼子,裏麵連個名字也沒有,你就哭成這樣”


  她一聽他這樣說,心裏一跳,本想翻開本子看,卻怕他看她笑話,硬生生忍住沒有打開,但想著他如此耍她,眼淚再次流了出來,“你走!”


  “秀雅”他沒有走,吸鼻子的時候,歎了一聲,“這個門一關上,我們是夫妻。”


  他的手去抓她的手,握得包在手心裏,緊了又緊,她要負氣掙脫,他又握得緊了些,他說話很慢,像是幾日滴水未進的人一樣,有氣無力,卻透著悲傷的情緒,“打了你,是我一時怒火攻心,我不該動手,其實我是舍不得打你的,你說說,這麽多年了,我每次被你氣得沒了抓拿,可曾對你動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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