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6章 名門奪愛

  辛甜是極不願意說出這樣的話,可是心裏有一個聲音逼著她,逼著她深想,一步步的往下探尋,顧不了那麽多,她本來曾經對雲曄就無話不談,更不想有事情瞞著他,所以這些猜測,就恨不能一股腦的全部倒給雲曄知道,雲曄把手中的毛巾扔在後麵的桌上,捏著辛甜的肩膀,“阿甜,你不要激動!”


  “我沒有,我沒有!”辛甜搖頭,手指綣緊來穩定自己的情緒,“雲曄,你知道的,她從小就對我不好,而且不單單是不好這麽簡單,我甚至看不到她眼裏對我有一點點的暖光……”辛甜說到這裏,鼻子狠狠的發了酸,眼淚滾了出來。


  雲曄心裏一慌,忙把她收進懷裏,圈起來,“阿甜,你別激動。”


  辛甜受不住打擊似的哭起來,“她對我不好,而且不好得十分坦然,我沒有見過這樣的母親,從未有過,我今天質問她,讓她告訴我親生父母是誰,其實我就是一句氣話,可她隻是低頭對我說對不起,而對不起的原因,也隻是想找到一個照片中的人。


  雲曄,你說,這個照片中的人,是不是才是她最對不起的那個人?”辛甜的腦子裏開始亂成了麻,“雲曄,你敢不敢也像我一般深想一下,你敢不敢?!你覺得有沒有可能她……”她從雲曄的懷中撐出來,臉上已經全是淚痕,不知道是希望的,還是絕望的,兩種情緒的交織,讓她有種痛不欲生的苦楚,纖弱的手指,像是聚匯了全身所有的能量,緊緊的攥著她他胸前的衣料,她整個人都激動得發抖,“雲曄,她不是我的媽媽!對不對?我的父母在C城,對不對?雲曄,你幫我找到他!我要知道,我一定要知道!!我要找到我的親生父母!一定要!”


  心裏有一隻細弱的蟻蟲在啃食著血肉,那一點點的痛癢刺激著她嘴裏說著的想法,恨不得立即證明她不是辛傳明和莫菲的孩子,每次這種想法一冒出來的時候,她根本就不能控製自己瘋狂的往下奢望下去。


  明明是不孝的大逆不道,偏偏到她這裏,成了奢望。


  一個人的感情,得有多壓抑,多瘋狂,才會將不孝二字和奢望畫成等號?


  辛甜看著雲曄的眼睛,她自己的眼睛中也開始鱗鱗的泛著波光,一眨眼間,便會水洪決堤一般不可收拾。


  她穩了穩,依舊緊緊抓住他的衣襟,“你去幫我找。”


  再次說出來時候,她的聲音已經很低了,壓抑而沉痛,眼前的男人她愛了這麽多年,她求過他無數次,每次都是如此,放低自己。隻是這次唯一不同的是,曾經她是在黑暗的地獄裏,明知永世不得超生,卻還是在艱難掙紮。


  如此今,她感覺已經曆過上刀山下油鍋之後,終於看到了那麽一點曙光,一點點的白色光亮而已,她卻好象看到了太陽。


  一張照片而已,她卻毫無根據的往自己的身世上想,去靠,非要把自己變成這個男人和別人的女兒一樣,她知道自己是蠻不講理,卻又想要據理力爭。


  如果哭泣是痛苦的突破口,她願意一忍再忍,直到重見光明後再嚎啕大哭,已經經曆了那麽多,又何必再去在意那一點點。


  “你去幫我找!雲曄!!”她狠狠的咬了咬牙,每次這樣深深用力喊他全名的時候,她都在發泄,都在怨恨,都恨不得把這兩個字從他的身體裏挖出來,鑲在另外一個男人的身上,然後去愛上另外一個叫做雲曄的男人,這樣她就不用痛苦,不用揪心撕肺。


  可是她喜歡的那個男人,名字和他的身體永遠分不開,牢牢的吸附在一起,她窮極一生,曆經蝕痛的折磨,全身都鮮血淋淋,也依舊無法實現自己的願望。


  他的臂彎收緊了一些,那一下的收緊,像鑄好的鐵一樣,堅硬卻散發著隱隱散發著新腥的味道,大掌那一下包住她的後腦,另一手臂圈住她再次帶進懷裏時,手掌亦是輕輕一帶,讓她的額頭靠了過來,碰到了他的胸前,“我給你找,找。”


  五個字,輕柔,入心。卻偏偏落地有聲。


  誰說誓言要有鏗鏘之聲,他說的哪怕是一個字,沒有花哨的邊副,也依舊可以構建希望的藍圖。


  她這樣想,覺得他給了她希望。


  雲曄不知道是因為本身性格如此說一不二,還是因為辛甜的要求強烈,或許還有一個更深層次的原因就是他自己本身也極想證明辛甜說的話,所以他的動作才會如此迅速。


  雲曄在C城哪有歐陽霆的人脈?

  但是他又豈是做起事來一頓亂撞的人。


  沒有人脈他也可以建,沒有歐陽霆,他卻和劉震鬆之間關係不錯,看起來像是忘年交,實則雲曄很清楚,劉震鬆是看在莫家在G城的勢力。


  當然了,劉震鬆更看重的是莫家現在表麵上顯而易見的靠山——孟有良。


  既然事已至此,他為什麽不可以利用這一層食物鏈來用一用劉震鬆?


  更何況,劉震鬆從心裏上還是有些排斥辛甜離婚有孩的身份的,如果辛甜跟和歐陽霆斷了牽扯,劉震鬆哪能不高興,現在隻不過迫於壓力而已。


  雲曄請劉震鬆吃了一頓便飯,飯間,雲曄旁敲側擊的表明自己的立場,他認為辛甜和歐陽霆並不合適,劉震鬆的表情果然有了亮色。


  這話題在此收住,雲曄沒有繼續談下去,替劉震鬆倒了一杯酒,雲曄坐在對麵,有晚輩的知禮識節,沒有半分吊二郎當,劉震鬆一個勁的誇莫老會教孩子,不像歐陽霆沒個正形。


  雲曄淡笑,“劉伯伯不要妄自菲薄,阿霆年紀小,等他再過個幾年,有些性子自然就收了。”


  劉震鬆搖了搖頭,說雲曄會寬慰人,這時端起酒杯,呷了一嘴,“嘖”一聲後,“阿曄,你今天找劉伯伯,是不是有事?”


  雲曄那雙沾星帶華的眉眼倏爾附上不染事故的光芒,哂然一笑,“沒事還不能請劉伯伯喝頓酒?在劉伯伯眼裏,阿曄就是這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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