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7章 名門奪愛

  “嗬”,她笑了一聲,笑起來的時候,仿佛兜住她下頜的不是一雙鐵手,而是一塊溫軟的棉花,連眼波都跟著轉了起來,水盈盈的泛著世故的光,“你怎麽會不知道我是怎麽勾-引驍珣的呢?我曾經怎麽勾=引過你,就怎麽勾-引過他,不過,他比你上道多了,對我可是死心塌地。”


  嫵媚,風情,帶著點故作溫柔的嬌笑。


  這是那個辛甜,曾經沒有離開G城的辛甜。


  女人柔荑懶懶打開,五指如蔥,輕輕抬拂,指了指下頜處男人的手背,卻並不碰到男人可惡的手,像極了想要劃清界限,“不過舅舅,你這麽近距離的靠向我,摸著我的下巴,摟著我的腰,臉貼得如此近,是不是不太好啊?月黑風高殲情夜,我可是有夫之婦,舅舅這是想幹點什麽呢?”


  她張口一個舅舅,閉口一個舅舅,然後拉著男人的另外一手,放在自己的胸口,語帶挑釁,“不如幫我脫了?反正今天晚上我丈夫喝醉了,你在這裏幹了什麽,他也不會知道?”


  有一種女人笑容是有毒的,像罌-粟一樣,脆弱的枝幹,支撐著豔惑到極致的色彩,單薄似蝶翼一般脆弱的妖異花瓣在風裏飄搖也不散落。


  想看著這朵罌-粟被摧殘,想看著她被折斷,可她偏偏不,風來時,她壓彎了腰,風一過,她慢慢的又直起身,讓花瓣對著直視而來的烈日示威。


  辛甜就是這樣堪堪與雲曄對視著,毫不懼怕,輕謾的仰望著他,縱使他居高臨下又如何?她隻要看著他起伏不平的胸膛,就有一種快意。


  他的手掌就落在她的胸口,手心下的心髒跳動越來越趨於平靜,平靜到好象此時她胸口放著的並非一隻手,而是誰給她戴了一朵花,而她還是一副喜歡得很的樣子。硬是可以將滿腔有怒並欲以懲罰的人氣得跳腳。


  她以為她勝了,卻在男人眸子裏冰雪緩緩融化之時意識到了自己的天真。


  冰淬過的眸慢慢染上戾光,變得有些凶狠,像什麽?

  狼?

  狼!

  就是這樣的,用一雙帶著掠奪光芒的眸子緊緊盯著她,像在審視著自己的獵物,嘴角牽扯,都是不安份的邪肆。


  辛甜心裏咯噔一跳,“出去!”


  他眯了眯眼,危險的笑了,摟住她的腰,一提,“你不是叫我給你脫了嗎?作為你的長輩,必然該是有求必應,對不對?”


  “你想幹什麽?!”


  “幫你脫啊。”他倒是輕鬆了,眼裏全都是愉快的光暈。


  辛甜知道,有句話說得好,當兵的都是匪。


  是匪都是*。


  瞧他這話,順得多合情合理。


  “不勞您大駕了。”


  辛甜說完這句後,發現這氣氛怪了起來,這男人太難捉摸了,一下子冷,一下子暖,一下子又全是沉默。辛甜口渴了,想喝水,再這麽呆下去,她嗓子得廢了。


  半晌後,他突然喚了一聲,“辛甜。”


  她的全名,這時候沒有外人,沒有怒氣,總覺得這兩個字有一種別樣的深意,甚至隱藏著一種莫名的情緒,這種情緒像空氣一樣挨著人的身體,便可以影響到人的思維。


  辛甜隨著下頜力道的放鬆,怔忡發愣。


  “你不是跟我賭咒發誓的說過,永遠都不會再回來了嗎?”他朝著牆麵退去,靠在上麵,一腳踮著,懶懶的轉著腳尖,伸手摸向褲兜,他記得晚上將煙裝進了煙盒,就是不知道火機有沒有帶上來。


  “小豌豆過敏,在西新蘭沒辦法生活,我。”她停了停,呼上氣後,“逼不得已。”


  他摸出煙,剛剛叼在嘴上,辛甜已經走過去,扯了下來,“小豌豆聞不得。”將他的煙重新裝回煙盒,扔在旁邊的桌子上。


  雲曄聳了聳肩,手中沒煙,沒辦法深呼吸將肺裏的氣泡戳破吐出來,隻能用力的呼了口氣,他看著她,盡力將語速放輕,“你那是借口。”


  男人的語氣輕淡,卻分外篤定,微眯著的眼,像隻無形的手,正在一層層的剝解她的外衣,誓要將她看穿一般,“國內這麽大,你不是缺錢非要依托家裏資源才能存活的人,難道國內隻有G城小豌豆才不過敏?


  我記得莫子欣和我說過,你曾經帶著小豌豆在上海呆了幾天,小豌豆並不過敏。


  若是如此,為什麽一定要回G城?你如果不告訴我們,自己悄悄去了上海,會沒錢生活嗎?父親拿你有辦法嗎?會趕你走嗎?會讓上海的酒店不給你入主嗎?你在上海買不了房子需要寄人籬下嗎?


  你的錢,就算不工作,你和小豌豆生活三五輩子一點問題也不會有問題吧?


  可是你沒有在上海安頓,沒訂那邊的機票回國試住一段時間,更沒有打算在那裏買房,你回G城,你讓所有人都措手不及,你被父親趕出去,改建後的辛公館的鑰匙你沒有強力的爭取過,你去了秦家,為什麽?

  辛甜,玩這樣的心機?你知道,你在我麵前,從來都藏不住。


  我和秦斯成是什麽樣的關係?你那麽通透的人,會不明白?辛公館的鑰匙若是在你手上,那裏麵便會全部安上你的人,你可以一句話下去,不讓我雲曄進大門。我便是連辛公館裏一隻蒼蠅也看不到,誰也不敢放人。


  可是秦斯成不同,隻要我去,他隨便一個招呼,不會讓我見不到人,秦家的進出對於我來說,比去辛公館方便得多。


  辛甜,三年了,你還跟我玩這樣的心機?

  你活的這些年,每天都在算計我,你累不累?”他長歎一聲,像是可憐她,像是拿她沒有辦法,更像是精疲力竭的諷刺,“你這麽算計我,就這麽有意思?”


  他慢慢的剖析著她,將她的意誌力瓦解。


  原來,小豌豆隻是在新西蘭沒辦法生活。


  原來,她有經濟實力可以定居在上海。


  原來,她可以吃穿不愁的和女兒生活在一個遠離親人的地方,三五輩子都不用擔心錢的事,最重要的是,那裏不會遇到雲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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