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9 章 名門奪愛

  他已經是秦家家主,可偏偏這一條,爺爺真是捏了他的死穴,上一任未故家主定下的家規不得僭越,是說隻能修訂已經去世家主定下的家規,這是對在世的上任家主的絕對尊重。


  不要說僭越的問題,光一個“未故”“已故”已經叫他心頭發寒,爺爺這是在拿孝道壓他,逼他,若他違抗,那麽就說明他在心裏詛咒爺爺的壽命!


  他怎麽可能去說那種不吉利的話。


  秦立卻已經越過秦斯成,海風吹起他對襟盤扣的衫子,背後鼓起了風包。


  秦斯成看著秦立的背影,感覺自己真是沒有找來幫手,反而把自己逼到死胡同了!


  馬賽的港口風景獨特,好些人架著畫架在海灘上寫生,種族不同的孩子挨在一起支著畫架,畫得入神。


  秦立停下步子,等秦斯成走上來後,才抬手指向那個方向,疑聲道,“斯成,難道是我眼花了,那可是小筱?”


  秦斯成看向那方,皺了下眉,“爺爺大概是眼花了。”


  “哎”,秦立長歎一聲,低聲悵然道,“秦家的孩子,就像遭了詛咒一樣。”


  秦斯成發現有秦小單在,現在接近莫子欣有些困難了,所以當萬紫千紅五光十色的琳達姐姐把秦小單抱去瘋玩的時候,秦斯成終於可以近距離接近莫子欣了。


  一下子把女人圈在懷裏,在海風中,鄭重的,嚴肅的,一點也不浪漫的跟圈在懷裏的女人說,“莫子欣,爺爺說如果我還要把總部往法國搬,就要聯名家族長輩,讓我把家主之位交出來。反正我跟你說,如果年底你還不跟我回去,我就不要這個家主了,就算秦氏所有的股東把我趕出董事會,讓我變成一無所有的人,我也要跟你這個紅顏禍水!”他咬了咬牙,“耗到底!”


  他的唇舌,如他那霸道不可一世的口吻一樣,凶狠的鑽進她的嘴裏


  七月下旬的馬賽,雖然最高溫度將近三十度,可是海風夾著濕涼的水汽吹拂在皮膚上,竟感覺不到一絲的熱。


  來港口的這些人,都戴著墨鏡。


  此時霸道擁住女人的男人,和他擁住的女人,也都戴著墨鏡。


  他把她鼻梁上的架子往上推去,推到她頭頂架著,接著他把自己的墨鏡也推到了頭頂。


  如此一來,可以直直的看著她的眼睛。


  看到碧澄的藍天下,她無處可躲的眼睛。


  陽光透過濕涼的水汽毫無波折的穿進她的眼裏,把她的那些慌亂,膽怯,震驚,還有那種蠢蠢欲動並且冥頑不靈的固執,一一都刺破。全部呈現在他的眼底。


  他一一收下。


  而後用他的眼神展現給她,他的堅定。


  堅定得一瞬不瞬的對視著他,陽光親吻著他們的皮膚,裹著濕涼的水汽在不經意中慢慢綜合,像極了他此時的唇舌,在她的嘴裏變得溫熱。


  他俯首而下的時候,闔上眼睛,攫住她的唇。


  這一下,她反應了過來,之前被他的話震得大腦一片空白,這時候他溫柔了一些,她才恍然回想起他的話,說她是紅顏禍水。


  呃。


  這真是一個令人不會往好的方麵想的詞語,紅顏禍水這種東西,在哪種門第森嚴的豪門其實都是不受待見的。


  沒有誰想娶個紅顏禍水,隻想娶個美麗的賢妻。


  可偏生這幾個字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她沒有厭惡,她再回想一下,還是沒有。


  紅顏禍水。


  他的紅顏禍水。


  心下,就這樣“嘭!”的一聲,突然炸開一團煙花。


  她本能的想要抵觸這種情緒,本能的想要控製這種帶有情素的情緒的滋生萌芽,碰到這個男人的手段,她驚怕得除了躲,便是逃。


  不管這段時間以來,她有多怕自己再次受到傷害。


  在他說出方才那一番話的時候,她還是隱隱的感受到自己快要淪陷了,快要再次淪陷了

  她的手抵在他的胸膛,想要隔一些距離。淪陷的過程中,害怕得想要退縮,無奈她就在無底黑洞的邊緣,那裏強大的吸力一圈圈的轉著,轉得比颶風的漩渦還要凶猛,她快要扛不住,分分鍾掉進那個中心。


  她的手掌抵在他的胸膛上,掌心下是堅硬的肌肉,那裏麵有什麽東西,“呯呯呯!”的,一下一下的敲著她手心下的銅牆鐵壁,震得她手心發顫,發麻,發汗。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抵著的是他胸膛本身,還是他胸膛下狂亂跳動的心髒。


  隻是慢慢的,她纖細的手指綣了起來,綣成無力的拳頭,拳頭攥緊的過程中,他胸膛前的衣料也被她收住,捏進了她的掌心。


  手心裏的麵料被指腹壓搓,麻麻的,十指連心。


  心髒上麻麻的,她的呼吸開始不穩,甚至急促。


  陽光沒有在他們身上渡上什麽奇異的色彩,隻是將他們烘托出來,交給了眾人的視線。


  那年的金秋,他們在滿是梧桐的街道上慢跑,那時候的梧桐街上的梧桐都泛了黃,像一整排金色的傘。


  陽光從層層疊疊的梧桐葉縫中*,落在他們的發上,眉上,睫上,皮膚的絨毛上,一點點的,染上一層金色的光暈。


  那時候來來往往的人,無一不側目去看那一對情侶。


  他嘴裏的糖,清檸的味道,通過他的唇舌,渡給了她味蕾,那該死的,一直在記憶中溫柔繾綣的味道。


  她還記得那時候的自己,唇片被他弄得發麻,抬頭看他的時候,他舔了舔唇,有意猶未盡的壞壞的笑意在唇角點點暈開,裹著笑意的聲音帶著揶揄,“八十塊錢沒有買花,買了一顆糖,味道是不是很好?”


  她還記得,那時候他沒有買八十塊錢一朵的花,隻買了一顆糖。他和她都嚐到了那美好的味道。


  記憶中的他和她,沒有做過什麽出格的事,即便是他們的性子熱烈又高傲,那也是在自己的地盤才會激-情四-射。


  在外麵,她是懂得拿捏,矜持有度的秦家長孫媳,他是秦家沉穩內斂的秦家大少爺。


  即便奢侈又浪漫的生日,也是出海。


  眾目睽睽之下的親密,似乎就在海城那次。


  這一次,同樣的眾目睽睽,她的心海卻酸澀綿痛。


  她終是逃不脫,終是無法將他從她的腦裏心裏挖除,因為他一個動作,她便開始回憶他們是否有過相同的事情發生過。


  她無可救藥,真是無可救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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