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8章 名門奪愛
“斯翰,我愛小單。沒有原由的,我看到他開心,我也開心,看到他委屈的癟嘴,我也會跟著紅了眼睛。現在天天給他講故事,我覺得好滿足。”
“如果我說會對小單像親生的孩子一樣好呢?”
“可是小單很怕我再有孩子,斯翰,如果小單排斥我再生養孩子,我會選擇順從他。”莫子欣的話再明顯不過,她也許會不再生育。
靳斯翰怔住,怔得久久沒有說話,莫子欣雖然一直沒有答應他的求婚,但他清楚莫子欣其實很想盡快組成一個家庭,有了新的生活,就可以徹底擺脫秦斯成的糾纏。
但是她的盡快,總是在最後關頭戛然而止,心裏總是有那麽一道坎,無論如何她也邁不過去。
他知道她盡力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他說,“若是這樣,我們現在也隻能好聚好散了。”
莫子欣聽到這一句,心裏還是突然泛起了難以言說的酸澀,靳斯翰守在她身邊這幾年,替她分擔了很多,照顧她,安慰她,一段段舉步維艱的路,都是因為他而寬闊平坦了很多。
包容卻有主見,理解卻也會爭辯。
如果沒有遇到過秦斯成,她一定不會有任何恐懼。
如今他說好聚好散,是將那段以結婚為目的的交往模式徹底打破,雖然難免鼻腔酸脹,卻又覺得哪裏有一種輕鬆。
“斯翰,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呢?是我喜歡你,想要得到你。你隻是被動接受,而且你說過你沒那麽快接受我,也是我願意一直耗著等,我可以耗著等,因為男人的年紀越拖越有魅力,嗬。”他輕笑一聲,灑脫而不羈,“我可以耗著,多少年都沒有問題,但是我的妻子,一定要為我生孩子的,靳家,畢竟不是小門小戶。”
他又怎麽會不清楚,或許是他平時表現得太好,所以她一直找不到任何的理由拒絕她,她逼著自己以結婚的目的和他交往,現在她終於有了一個好的理由,為了小單而不再生養。
豪門,怎麽可能斷了子嗣?
他知道,她是真的逃得有些累了,累得想靠著小單的肩膀,找到停下來的腳步。
“阿欣,掛電話前,我問問你。”
“嗯,你說。”她說了後,靜靜的等他。
他長身玉立的站在新建酒店的頂樓,這一間是總統套房,還是建好的毛坯,沒有裝修,但依然可以看到悠然而美麗的海港,超大的視角讓他可以將馬賽風光盡收眼底,卻一直看不到她心房角落的景致,那邊海鳥又展翅飛了起來,他嘴角微微彎起,卻像吹過來的海風一樣,有些苦澀。
他怔怔的看著那個方向,似乎突然晴空轉夜,海港上空拉起一張天幕,無數的細碎的星子聚到一起,那麽多閃密的“Marryme”像是隨時都會重天而降一般。
挺括的西裝裹襯著頎長的身姿,單身插在褲袋裏,似乎攥著什麽,久久的才拿了出來,絨盒打開,璀亮的鑽石晃得人眼睛疼。他看著那粒鑽石,問,“這麽幾年,對我的情感,除了感動和感激,可曾有過動心?”
莫子欣突然抬頭,好象有什麽要從眼睛裏掉出來了,那話問得,像決別一樣,她知道他是個一直將目標看得很清楚的人,就好象當初,他初到馬賽,問她是不是真的不會再回到秦斯成身邊後,才決定在馬賽建酒店。
他的人生,有規劃,就算一直投入,也有他的步驟和計劃。她知道他不會像唐起揚一樣,一門心思的無怨無悔,他說過,他是個現實的人。
如果沒有結果的投入,他會覺得自己特別蠢。
可是她一直都不敢接受戒指,他卻一直等她接受,是不是也是特別的傻呢?
其實有想過,在沒有秦斯成的世界裏,她願意嫁一個像靳斯翰這樣的男人。
雖然現實,卻又完美。
“斯翰。”她突然哽咽了一下。
“好了,我知道了。阿欣,我還是希望你能幸福,隻是,若你再不幸福,我的肩膀怕是不會再借給你靠了。”他這樣說。
她“嗯”了一聲,聽到他匆匆掛了電話。
抬頭是像水粉畫過一般的藍天白雲,澄碧通透。
她方才差點就說出口,我有。
有,動過心。
在無數過無法捱過的日夜,那個肩膀,讓她找到了支撐,那個懷抱,給了她溫暖。
終於,再也沒人在她加班的深夜給她送上一碗宵夜了。
再也沒人會在雨中為她撐一把傘了。
再也沒人對她說,阿欣,其實心魔這種東西,要麽你戰勝它,要麽它反噬你,你總歸不夠強大,你忘不了你的過去,忘了你承受過的那些傷害,你戰勝不了你的心魔,阿欣,你太苦了。
他很多時候在她的麵前提到秦斯成,都是用“斯成”。
除了在G城為了刺激她,到馬賽之後,他從來沒有說過秦斯成的壞話,他沒有唐起揚的孩子氣。
他許是不屑吧。
其實平淡的生活,突然結束的時候,還是會不適應,不適應的時候,心會被揪那麽一下吧?
她真是貪心啊。
不過這樣也好,她這樣的人,哪裏會適合談婚論嫁,不但有個兒子,心也不夠純淨,如今的莫子欣,考慮太多,再也沒有勇氣不管不顧的去愛一個人。
總歸是配不上任何一個敢來愛她的人的。
後背突然一暖,她身軀一緊。
男人寬厚的胸膛就覆在她的後背,她心裏咯噔一跳,怔然垂睫,看到男人腕上的表,還有他無名紙上的刺青。
今天他過來的時候,她就看到了,那時候他開著車,手指握著方向盤,應該是今天上午才去紋的。
四葉草的刺青。
曾經他說過,以後他也會紋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戒指。
隻是後來他瘋狂的傷害她,終究沒有實現那個諾言。
“怎麽了?”他問,低緩的聲音裏,有刻意的壓製,他的手已經抬了起了,四葉草比她指上的藏青色正,手掌有些繭子,在她臉上撫了撫,“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