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84章 名門奪愛
秦斯陽站起來,雙手插在褲袋裏,“一個小時後,我要聽到你的答複,否則今天晚上,我會讓阿欣再在地下室的那張桌子上呆一夜。你也看到當時她從地下室出來的樣子了,我手下才提一個‘蛇’字,她便趴在垃圾桶上吐得黃膽水都出來了。今天剛剛被你的無情傷害過,今天晚上要是一下子在桌子上沒站穩,可如何是好?”
秦斯成賭秦斯陽舍不得傷害莫子欣,秦斯陽賭秦斯成舍不得看見莫子欣受傷害。
最終,秦斯成完敗!因為他沒有贏的籌碼,因為他總想贏回在秦斯陽手中的籌碼,可是對方不放牌,他便越輸越多。
再次從蛇窩裏回到柔軟大床上的莫子欣,緊緊的拉綣著被子,緊緊抱住懷裏的枕頭,將臉埋在枕頭裏,聲音也在瑟瑟發抖,“斯成,斯成……”
腦子裏還是照片發送進秦斯成的手機後的情景,對方打來電話,說,“沒事,別怕,我在想辦法。”
她依舊隻是“嗯”了一聲。
然後,掛了電話。
明天天亮的時候,該怎麽辦?是不是她yi絲不gua的照片發到他手機裏的時候,他還是會打來電話說,“沒事,別怕,我在想辦法。”
她其實怕死,更怕慢慢等死。
她很想說,“斯成,你報警吧,免得被人威脅。”
可她知道不能,他也一定怕綁匪撕票吧?
低低啜泣的聲音,回蕩在關上門的臥室裏,夾雜著男人的名字,時高,時低,時而悲愴,時而帶著痛苦的欣喜。
臥室裏的擴音器連著暗室裏的電腦。電腦前的男人,臉上因為電腦屏幕的亮光,而反射出水光。
闔目一夜,卻一夜未睡。
清晨,傭人來替秦斯成整理儀容。
秦斯成再次被蒙上眼睛,縛了手,坐上秦斯陽的車。
莫子欣看著電視裏的男人,每一展眉,每一抬步,都是風姿卓越,她彎著嘴角,看著他參加G城天然C特大直營店開業的剪彩。
那是她做的品牌。
九點,她收到他從他辦公室座機打來的電話,他不停的跟她說,“對不起。”
這三個字,她不記得他說了多少次。
其實她不那麽在乎,她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阿欣,對不起。我是秦家的嫡長孫,家主,斯成控股若是出現崩盤,秦氏基金必然會瘋狂挽求秦氏旗下的產業,這便會成為一個無底洞,正中那些人的下懷,我不能拖累秦家,爺爺養育我三十年,我不能將他一生的心血,不能將秦氏祖先的心血在我手上毀掉,阿欣,對不起。照片的事,我不會在乎。如果真到了那天,我不會在意任何人的看法。阿欣,對不起,我不能把斯成控股毀掉。”
她還是“嗯”了一聲,淡淡的,“沒事。”
當時掛了電話,綁匪那樣子像是想要炸房子那麽火氣衝天,打電話過去罵秦斯成,秦斯成不受威脅,掛了電話。
莫子欣轉過頭去,滿臉淚光的望著氣炸的綁匪,微笑著問,“今天還會讓阿姨們來拍照片發給他嗎?”
那男人看著莫子欣的樣子,不禁一怔,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凶神罵道,“你他媽的嫁的什麽老公!”
“這是命。”她轉過頭,輕輕搖了搖頭,“你不懂。”
沒有人會懂,她有多愛他。
到了這個時候,她還是愛他,相信他的身不由已,相信他的境況艱難,相信他是個重情重義的人,那麽多家人,都需要他的支撐,他不是不想救她,隻是不能,他隻是,逼不得已。
而她,愛上他,隻是情非得已。
時間滴滴嗒嗒的如屋簷滴水。
十點半,莫子欣已經呆呆的坐在臥室裏將近一個小時了,望著照顧她一個星期的傭人,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婦人,此時的莫子欣像一隻已經沒有骨頭無力坐直的布娃娃,“阿姨,如果我不拍照,他們會不會殺了我?”
婦人平日裏都是不說話的人,她隻是歎了一聲,不敢看莫子欣紅腫的雙眼,“丫頭啊,你別意氣用事,有時候配合著點,總會少吃苦,你家男人想通了,自然會管你的,你這麽漂亮的妻子,他舍不得。”
莫子欣抱著肩,激動的捂著嘴,點頭,再點頭,然後用力的點頭,“是的,他舍不得,這輩子,都不會有男人像他那樣愛我,不會了。”
早知道,她該在從飛機上掉下去的時候,就死了的好,時間停留在那裏,投胎的時候也會想著的他那樣不顧性命的愛過她。
“阿姨,我不想脫,不想,這麽多人,我不想給別人看到我的照片。”
她抬頭望著婦人,然後身子慢慢滑下,跪在地上,抓住婦人的手,“阿姨,我求你了,你幫我去給那人說說,我不拍,如果我的裸照飛得到處都是,不如現在殺了我吧。”
“我的身體怎麽可以讓別人看,怎麽可以啊。我有丈夫,我的身體隻有我丈夫看過,他是有頭有臉的人,他是名門旺族的後代,這以後叫他怎麽見人?我死了之後,別人也會戳他的脊梁骨的。”她抱住婦人的腿,泣聲哀求之時,肩篩背抖,她哭訴的聲音,絕望得猶如久行於黑路跌進泥潭尋不到生路的人,那種絕望的感覺似乎已經放棄了掙紮,但卻想保住最後一點尊嚴。
婦人的眉頭在這一瞬狠狠的皺了起來,眼睛都忍不住犯了紅,“丫頭啊,或許你丈夫等會就想通了,錢財乃身外之物,他不會那麽在意的,他肯定在意你,你這麽懂事。”
不聽婦人如此勸慰尚好,一聽莫子欣隻覺得心房更加痛楚起來。
秦斯成這次沒被縛手,雅秀精致的麵龐那一份雅秀慢慢褪卻,眼底的暴戾氣息都漫延開來,融到了臉上的每個細胞,“叫你的人,不準再對她拍照!”
“大哥這是生氣了?”秦斯陽“嘖嘖”出聲,抬手惱煩的揉著緊蹙的眉心,語氣雖緩,卻透著一股子危險的味道,“阿欣真是讓我生氣得很,特別是她說她的身體隻有她的丈夫看過,聽到這句,我更生氣了。哎,這個時候了,居然還能對你這樣,大哥,你說話的口氣,不對啊。”
“阿欣的性子不是會服軟的!”秦斯成捏緊了拳頭,很想打一拳過去,可上一次打過秦斯陽一拳,換來的是莫子欣再次放進蛇屋一個小時。
他的軟肋,穩穩的被捏在秦斯陽的手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