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7章 名門奪愛

  翌日清晨，秦立出麵，召集秦家有發言權的長輩聚在宗祠，要將莫子欣的名字重新錄入家譜。


  莫子欣再次目睹了因為一個名字而爆發的戰爭！


  秦立被推到了負能量的邊緣，家主做事的遠瞻性和權威性受到強烈質疑。


  指責秦立看人不準，出爾反爾！把秦家人當猴耍，毫無一個家主該有的果敢睿智，簡直浪得虛名，不配為一家之主！

  莫子欣和秦斯成這樣的晚輩，沒有說話的資格，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秦立被秦家有廚房的長輩數落，莫子欣纖指綣握成拳，再次痛恨自己的不成熟和不理智，才讓自己尊敬的人被他人看輕，若不是她那樣離開，爺爺也不會狠心除她的名。


  秦立坐在家主椅上，身後都是祖先牌位，他慢悠悠的站起來，“上一次我將莫子欣的名字寫入家譜的時候，是以家主的身份。這一次，我依然以家主的身份將她名字寫入。”


  秦家二爺憤然不滿，“大哥既要這樣做，何必把我這些人叫過來？”


  秦立笑道，“我是想把這一喜事和大家分享。”


  “哼！”


  秦立微微一歎，“家主的位置我就要傳給斯成了，他的妻子自然應該入家譜，否則這主母印，交不出去。”


  秦家二爺怒道，“莫子欣背離過秦家，有什麽資格做主母？！”


  莫子欣的手被秦斯成用力捏住，她的心又硬了一層。


  秦立不急不徐的解釋道，“那件事，已經過去了，如今我認為，她有這個資格。”


  “都是你認為！”


  秦立蒼眉挑起，“她是我的孫媳婦，我自然更有資格來認為！”


  “大哥！你這是以權壓人！”


  秦立坦然道，“對！這件事，我就是以權壓人！”


  莫子欣的名字重新再入家譜，照樣如第一次一樣，惹得秦家長輩個個拂袖而去！


  秦立待那些兄弟手足都走了之後，點了香，遞到莫子欣和秦斯成的手裏，“斯成，阿欣，來，給老祖宗們上個香，磕個頭，讓他們保佑我們秦家基業永固，兒孫滿堂。”


  秦斯成和莫子欣敬香後跪在牌位前擺著蒲墊上，伏地磕了三個頭，秦立坐在家主椅上，“起來吧。”


  莫子欣和秦斯成站起來，秦立看著莫子欣，“阿欣，要是在過去，你進了秦家家譜，就要冠夫姓了，但是社會在進步，男女平等，所以你還是姓莫，可你今天重新入了秦家的家譜，你要記得，從今後，你是秦家的人了，你一定要明白，你往後是秦家的一份子，做的任何事，說的任何話，一定要想著秦家。”


  莫子欣點頭，“我知道，爺爺。”


  秦立看了看秦斯成，又睞一眼莫子欣，“今天有件事，我得和你們說清楚，你們既然決定要在一起，一個是秦家的家主，一個是秦家的主母，你們在一起，就不是普通的夫妻，你們要考慮整個秦家的利益。還有，你們是不能離婚的，誰提出來，誰淨身出戶，這個協議當初阿欣嫁進來簽過一份，今天我重新擬了一份，你們兩人都把字簽了，我會請人公證。”


  秦斯成和莫子欣很平靜的聽著秦立說話，即便秦立不說，他們也都很清楚秦家這個規矩，離婚對家庭的元氣傷害太大，所以一直以來，秦家是所有豪門中，婚姻關係最穩定的。


  秦斯成攬了攬莫子欣的肩膀，“爺爺，我們知道那個協議，等會按您的意思，簽就是了。”


  有時候淡淡一句，明明沒有海誓山盟，卻像烙進骨裏的誓言，“淨身出戶”四個字，哪個豪門中人可以看淡至此，但莫子欣輕輕一瞥，看到的居然是男人的散漫。


  在這種時候，他居然是這樣的神情。


  他真的無所謂嗎？


  這樣的無所謂。


  哪怕“淨身出戶”？

  這世上最美好的誓言恐怕就是如此吧，像是要拿走人拚盡一生掙來的榮耀來做賭注，而他的眼裏，隻有贏，沒有輸！

  當初結婚時，沒有相攜緊挽的臂彎，如今簽協議時，卻有溫熱相扣的手掌。


  一筆一畫的寫下都是——誓言。


  待兩人簽好字，秦立將協議書收好，“斯成，你去叫阿生過來，讓阿欣在這裏等你好了。”


  秦斯成看一眼莫子欣，“我去去就來，等我一起回梧桐苑。”


  莫子欣點點頭，“嗯。”


  書房裏隻剩下秦立和莫子欣二人，協議書被秦立鎖進抽屜裏，而後拿著鑰匙朝著莫子欣走去。


  莫子欣怔怔的站在原處，直到手被老人拉起，手心被攤開，已經被握熱的鑰匙放在她的手心裏。


  “爺爺？”


  “阿欣，我信得過你。”秦立把她的掌心合了起來。


  “爺爺～”簽字時，那麽神聖的時候，她都沒哭，聽到老人說“我信得過你”時，突然間淚腺酸脹，明眸裏氤氳起的水氣，讓她顯得無措，“爺爺……為什麽不把鑰匙給斯成？”


  秦立大方一笑，“他是個男人，你若有一天設計他，讓他身無分文了，他應該想辦法去掙，而你是個女人，做事業沒有男人容易。”


  老人的頭頂是明亮的燈光，映進眼底那些光卻變得分外柔和，甚至安詳，“斯成很多時候不夠好，但是他也有很多優點，我想，他再糟，植物人怕也是極限了，曾經你都能好好守著他，這輩子，你也要好好守著他。”


  “阿欣，他再壞，你也當他是個吃喝拉撒都要你伺候的植物人，別跟他計較，你們太年輕了，有時候年輕時候犯一點錯，若不被原諒，留著一輩子都無法釋懷。”秦立伸手把莫子欣眼角的淚花輕輕拭去，他掀仰著眼，無奈一笑，“阿欣，爺爺老了，你看，你都比爺爺高，爺爺年輕的時候跟斯成一般高，如今是一年比一年矮了，骨頭在縮了……”


  莫子欣心裏突生悲慟，搖頭道，“爺爺！您不老！一點也不！”


  “好好好，不老。”秦立淺淺笑道，“當年你奶奶賭氣去了法國，一直找不到她。直到去逝前才通知我去，她自己也難過，死前告訴我，永遠都不要去法國了，她也是個執拗的人。哎，我這心裏麵的疙瘩到現在也沒解開，你們啊，別步我們這些人的後塵……夫妻之間，不能動不動就離家出走，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