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3章 名門奪愛

  莫凱抱著莫子欣的肩膀,如果不是突然決定到D市來,今天晚上什麽事也不會發生,什麽也不會發生,他害怕莫子欣再多說一個字,害怕她的氣息都會被消耗掉,“小五,馬上到醫院了,馬上就沒事了!等你好了,等你好了,我們再說。”


  “哥,抓到她,不能再放她走了,不能!殺人……償命!你是不是……不疼我了?是不是?”


  莫凱握著莫子欣的手,頭匍在了她的手背上,淚水都落在了她的手背上,“小五,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最最疼愛的妹妹,誰也替代不了的。”


  秦斯成等在手術室外,嘴唇幹得起裂,裂痕中有了細微的血塊,但他還是依舊站在門外,硬硬的站在門外,巋然不動,清晨的陽光開始侵占大地,把一夜的黑暗都掃了光,可是醫院手術室外的廊燈卻是不分白天黑夜的亮著!

  “大哥,我要知道細節!”一晚上,這是他到了醫院後,除了剛剛問的那句“她怎麽樣了?”之後,問的第一句話。


  “你在這裏等消息,我去處理!”莫凱驀地轉身,眼裏血絲像網一樣撒在他的瞳仁周圍,全都是陰鷙可怖的氣息!像是在地獄裏廝殺過一夜的修羅一般,筋皮力竭卻又入磨一般的在戰鬥!

  秦斯成一轉身,看到莫凱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盡頭,甚至聽到了電梯口“叮”的兩聲電梯-門開關時候的響聲。


  走廊突然間因為隻有他一個人而變得靜謐悠長起來,他狠狠的看著四周,像有無數的牛鬼蛇神正在張牙舞爪的向他奔來!

  所有的安靜空氣都開始長刺生刀,全都向他撲過來!本來可以阻擋,本來能夠阻擋,他卻堪堪受住,身上的感知全部打開,疼痛鋪天蓋地的席卷而來!


  她到D市來了,沒有和他打招呼,他並不想怪她,隻是怪自己居然沒有將她放在身邊看著,她一直都特立獨行,不願意受任何的管束,誰管她,她就給誰臉色看。


  他不想給她自由嗎?他不想讓她天天笑嗎?


  可是……


  他真想毀了莫家!毀了那個天天綁著她的莫家!她沒了家,就不會再受任何的威脅,就會跟在他的身邊,好好的,哪兒也不去,就不會出現任何的危險!

  三槍!


  三槍啊!她這段時間到底是在過什麽生活?她不準他過問她的事,就敢這樣輕待她自己?!


  他的肩都開始在抽動,她才二十六歲,他們才結婚四年,才在一起一年……


  所有的驚心動魄,所有的心驚肉跳,那些所謂的平淡的,激情的,一年時間,短嗎?比起那些青梅竹馬,細水長流的十年,多短啊,短得隻有十分之一。


  短的啊,可是他卻記得每一天發生的事。


  他第一天睜開眼,第一眼就認出了她,他記得睡覺前的她臉還有點小肉,裝扮簡直不堪入目,那一頭炸開的卷發,皮裙,抹胸,小太妹一個,可是他睡一覺起來,她居然就瘦尖了下巴,眼睛也大了,穿得也保守了,眼神也沉了很多,雖然還是一樣的傲,卻沉了不少。


  他知道她砸過他害他躺了四年後,就恨不得抓起床頭櫃上的台燈朝她的後腦勺砸去!


  可是他的手動不了,沒有知覺,動不了,身體裏的每個關節都像是生了鏽一樣!

  她總是挑釁的站在床頭,放一瓶軒尼詩在床頭櫃上,雙手一操,綰著發,穿著修身的職業裝,微斜著身子,高跟鞋在木地板上輕輕踮著,睥睨著他,欠揍的傲慢的一抬下巴,“呶!”她瞥一眼那瓶酒,輕諷道,“軒尼詩,雖然不是三年前的酒,但跟那個一模一樣,怎麽樣?想不想報仇,有種你就來砸我!我當時就是看不慣你那副拽樣,你現在能怎麽樣?還能拽嗎?”


  他那時候就沒有停止過恨她,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傷他的底線和自尊,他的手在被子上麵動不了,她看著他額上的汗珠,又看一眼被子上他手放著的位置,接著繼續諷刺,“動不了就收起你那副恨不得拆了我骨頭的賤眼神,弱者有什麽資格反抗?真孬!我要上班去了,你繼續在床上挺屍吧。”


  她從來不吝嗇那些刻薄挖苦的言辭,從來都不,沒有一句鼓勵,有的隻是滿滿的挑釁和諷刺,跟有八輩子仇似的。


  他厭煩她總是穿著高跟鞋在房間裏走來走去!吵得他做夢都能聽到那討厭的聲音,他像是被那種聲音困擾了很久,他總是做夢的時候聽到那種聲音,想從夢裏強行醒過來,打死那個吵他清夢的人!

  那高跟鞋總是在木地板和大理石地磚上踩出令人煩躁的聲響,那聲音宣告著他的領土被人侵占,而他卻無力反抗。


  弱者?

  她說他是弱者!

  他從未被一個女人說過是一個弱者,而這個女人居然是他名義上的妻子!他要的妻子是內秀而溫婉對他充滿崇拜的,而不是像個母夜叉一樣整天跟他對嗆!

  她每天晚上洗好澡就會爬上他的床,就睡在他的身邊,他厭惡的叫她滾,她依舊是嗤之以鼻,“有本事就把我踢下床,又大又軟的床,誰不想睡?我憑什麽要滾?要滾你滾!”


  說著她一翻身,反而離他更近的靠過來,他越是厭惡她,她便靠他越近。


  直到他終於抬手拿起了那個軒尼詩的酒瓶,朝著她扔去,卻不知道怎麽的,明明用了全身的力,那瓶酒還是沒有砸出健康時的力道,而因為無力偏位砸在了她的腿上。


  她卻不長教訓,藥酒拿到房間裏搽抹被酒瓶砸得瘀青的地方,弄得一屋子藥酒的味道,令他對她更加生厭,不但如此,她還是要睡大床。


  後來他拿起另外一瓶軒尼詩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了酒瓶的重量,他就恨不得立刻砸死這個女人,立刻讓她消失!


  她卻反應極快的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瓶,俯下身捏著他的下巴,對著他惡狠狠的道,“你以為隻有你恨我嗎?我同樣恨你!天下男人沒死絕,你以為若不是打傷了你,我會嫁給你這個殘廢嗎?拿瓶酒都拿不穩!真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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