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50章 名門奪愛
秦立深呼吸後，點頭，“我對你們的要求，從來都是要以家族為重，因為每個人的存在都不是個體的單獨存在，我們還有下一代，無數個下一代要繁衍下去。莫家是老莫打下來的，但兒子性格就同你幾個叔叔一樣，很軟弱，並無大的才幹，當他發現這個問題的時候，就應該在孫子身上花重大的精力進行培養，可是他用他的隔代親，一味的溺愛孩子，莫凱是運氣好，沒有走歪，但阿欣的其他幾個哥哥，你可有了解過？雖沒有不成器，但也擔不起大任，這次不就是嗎？哪個孫子可以挑起這個梁？偏偏莫凱走仕途，生意上無法兼顧，而那一家子，除了老莫，竟沒有一個人可以頂上來幫莫凱一把。”
“莫家各房各自為政，自私自利，三房心胸狹隘，二房膽小怕事，雖然如此，如果老莫嚴家管教，把莫家統籌管理，幾個兒子也會被他激勵得更上進，他偏偏放任，兒子放任了就算了，孫子也放任。”
秦斯成驚訝於爺爺怎麽會知道得那麽多？
看著秦斯成訝異的眸光，秦立繼續道，“阿欣四年前跑到G城砸傷了人，四年後不顧家族聯姻的重要性，再次扔下一切，遠走高飛，她可曾考慮過一個豪門子女身上該有的責任和義務？”
“吃得比平常百姓好，穿得比平常百姓好，出門都是上百萬的車。想更名換姓，隻要她想，短短時間家裏人就會幫她辦好，這些東西，是天上掉下來的嗎？若是普通家庭的孩子，可能隨便做到嗎？她過去二十多年生活中所得到的所有便利和特權，都是她的祖輩辛辛苦苦奠定下來的基礎！不然四年前闖禍，她會因為沒有背景而死於異鄉！”
秦斯成拳不禁捏緊，爺爺的話句句戳入皮肉，若是阿欣聽到，當作何感想？
秦立搖了搖頭，眸有失望，“擁有更好的物資生活和社會資源，卻又想過普通人毫無壓力的日子，她也不想想，她憑什麽可以扔下一切去法國？因為莫家給了她錢！而長這麽大，她為莫家做過什麽？四年前若她不是任性，海城還有唐家可以幫忙，如今呢？唐家因為她的原因在海城顏麵掃地，現在就恨不得在莫家身上補一腳狠狠的踩下去，她可曾想過，就是她事到關鍵就把自己的感受放在第一位，才將家裏每一位從小給她提供優渥生活和關愛的長輩置於水深火熱中？”
“我之所以說莫家咎由自取，並沒有抵毀他們，豪門家族的聯姻，本就沒有多少幸福可言，而他們的心態一直都沒有正麵引導過阿欣，從莫凱第一次到秦家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在得知你醒來後，莫家便想讓阿欣離婚。”
秦斯成怔然，卻無法反駁。
秦立道，“如果阿欣和瑾蕊換了位，瑾蕊把人家的少爺打成了植物人，並以身抵罪嫁入他門，而對方也慶幸醒來，我會告訴瑾蕊總算不用再苦一輩子，這就是上天給你的恩賜，多認識到對方家族的優點，多和丈夫建立感情，攜手好好把家族之間的紐帶聯係緊密起來，夫妻齊了心，外人才沒有機會入侵。
你當時醒來過後，我也一直告訴你阿欣的優點，我可曾當著你麵抱怨失去你的那三年，我過得有多痛苦？我可曾讓你去記恨她？莫家好歹知道阿欣還活著，而我自己的孫子則可能直到我死都醒不來！！但我向誰抱怨過我的苦？莫家可曾跟阿欣說過秦家的恩德？
雖然阿欣也說感激，但莫家人可曾從旁提點過秦家做得好的地方？他們隻是一味的覺得阿欣委屈，但他們可曾想過，阿欣當年做了那樣的事，能活成今天這樣子，算什麽委屈？豪門中有幾個人沒有委屈過？
若是瑾蕊出了那樣的事，三年過後再見，瑾蕊沒有缺胳膊斷腿，我一定會感到非常幸運！”
“爺爺！”
秦斯成已經走到了秦立身前，他蹲下來，摸著爺爺的手，手背上的皮膚已經很鬆了，下麵覆著的筋絡像一條條小蚯蚓，那句“我可曾當著你的麵抱怨失去你的那三年，我過得有多痛苦？我向誰抱怨過我的苦？”
讓他的心都揪了起來，握著爺爺的手，貼在臉上，“爺爺，對不起。”
秦立摸著秦斯成的頭，低頭睨著他的頭頂，歎聲道，“沒有對不起，你和阿欣曾是夫妻，你們想做什麽，我都不管，但如今，你不能再插手莫家的事，我不會同意。兩條路，除非你殺了我，立即坐上家主之位，或者馬上跟我斷絕關係！任何一條發生了，我都不會再阻止你，我秦立說話，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爺爺！”秦斯成伏在秦立的膝蓋上，如今自己的太太在爺爺的眼中已經一文不值，而他卻又萬分舍不得，爺爺和太太都在胸腔兩邊插著刀子，一邊是心，一邊是肺，往哪邊移動，都是紮心戳肺的痛不欲生，“爺爺！”
“斯成，別難過。”秦立摸著孫子的後頸，撫著，“爺爺不想逼你，這件事，讓阿欣自己去解決吧。”
秦斯成並不想放棄，他無法想象莫子欣在知道莫家破產潰敗時會變成什麽樣，他像兒時一樣伏在爺爺的膝上，央求，“爺爺，您讓我幫她一次吧，就這一次，隻此一次，好不好？”
秦立沉默許久，蒼老的手摸到了孫子的臉頰，他的內心因為掙紮而痛楚，最後隻能喟然長歎，“豪門婚姻，責任大過於情愛，你若執意如此，以後必然遭劫！”
秦斯成抬起頭來，望著秦立已經發紅的眼睛，哽咽道，“爺爺，我知道，您就讓我遭一次劫吧，爺爺！”
伸手捧著孫子的臉，拇指輕輕揩掉他眼角的水漬，久久才道，“……她在……馬賽。”
秦斯成聞言，耳朵裏嗡嗡響了一陣，待明白時，驀地一驚！
“爺爺，您？您怎麽知道？”秦斯成猶自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查了那麽久，一點頭緒也沒有，可是爺爺居然說在馬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