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1章 名門奪愛

  莫子欣性子剛烈,這裏麵的衝突也不知道是什麽樣,從未聽她說過,甚至爺爺都未提過,那麽爺爺知道嗎?


  還是說爺爺知道莫子欣將斯成控股退出地產圈的原因,但因為秦家軍政勢力的日漸衰弱,不得不默認莫子欣的轉行?


  林致遠方才還說,“莫子欣,你太太?”


  可是現在卻是一口一個“莫總”。


  他不得不承認林致遠是個很會心理戰術的男人,從“太太”到“莫總”,戳的是他作為一個男人最在乎的自尊心。


  他知道林致遠的成功絕非完全的後台硬,畢竟在從政這條道路上走的人,一個不慎就是萬劫不複,光後台硬沒腦子,上麵的人若不是你親爹,遲早舍了你這顆棋,哪怕天大的恩情。


  人家說鄉鎮幹部是喝酒喝出來。


  縣幹部是走路子走出來。


  市級幹部是站隊伍站出來的。


  省級幹部是生出來的。


  林致遠的隊伍站在總理這邊,康莊大道,他現在是市委書記,有秘辛傳出林致遠明年就要兼G省的省長,他不是生出來的,他絕對是腦子轉出來的。


  爺爺說,林致遠這人狼子野心,收不收得了?


  他當時說,收不收得了不能肯定,但是可以把他設在局裏。


  現在他要跟林致遠下一局,把自己也陷進了局裏,他在設計林致遠,林致遠照樣步步在設計他。


  他們兩個是互相的與狼共舞,與虎謀皮。


  到底誰在誰的局裏?

  他並沒有算漏林致遠的耐性,喬煜的手術是肯定要做的,林致遠要依靠他,但是提修路這樣的條件,林致遠卻拿一個國土局長來換,分明是在試探莫子欣在他心裏的位置。


  莫子欣在他心裏的位置?


  若當真是因為國土局長想要覬覦她,她拒絕後才逼不得已退出了地產圈的話,這口氣就算莫子欣咽得下去,他也咽不下去。


  秦斯成眯著的鳳目緩緩打開,眼底也越來越清明,是毫不掩飾的放鬆,“林大哥,我等會讓太太辦出院手續,下午一起坐我的飛機回G城,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商量一下小寶的手術,這手術不比其他,上次Adis跟我說過,初步判斷這次手術後,一年後還得做次手術,如果穩定,第三次就是三年後,五年後是大關,如果本生的心髒在五年後還是不能達到強勁的自生,那麽就要考慮換心髒。”


  林致遠神采奕然的眸色倏地一沉,捏著公事包帶的手緊緊用力,關節發白,而後笑容微涼帶霜,“斯成,我發現一件事,你每次跟我提及小寶和沈悠然的時候,你都會說“小寶”,或者“他們母子”,你從不曾在我麵前說那孩子跟我的有關係,為什麽?”


  儒雅的男人眉峰如刀,挑出殺氣,“你是在給自己留後路!事情如果塵埃落定,萬一那孩子跟我沒有有關係,你也不需要承擔任何責任?”


  秦斯成左手食指懶懶彎著,抵在自己的鼻端,輕輕揉了揉,“林大哥,這個孩子跟你有沒有有關係我不能肯定,但有一點我可以告訴你,孩子的出生日期是那場大火後第八個月。而沈悠然這些年也沒有再婚,你知道,不說旁的什麽事業不事業,性格不性格,就以她的外在條件就會有很多優秀的男士追求她,可她孜然一人,獨自撫養一個有先天缺陷的孩子,就真的沒有一點原因嗎?”


  “我說得很明白,沈悠然是我的朋友,海邊那塊地,你幫與不幫我,小寶的手術都要做,甚至於五年後小寶的換心手術,我都幫她要做,因為沈悠然跟秦家簽了長期的雇傭合同,我答應過她,會照顧他們母子。”


  秦斯成見林致遠有氣伏一蕩的氣息噴出,直白道,“我之所以把這件事拿出來暗示作為條件,一來的確是秦家需要林大哥這樣的強硬後台,二來我並不想白欠你的人情,沈悠然不會領你的情,但是她會欠我的情,你是否能明白我的用意?”


  林致遠心神一凜,秦斯成這是要沈悠然欠秦家的人情,最後想在中間搭這根橋,軟化他和沈悠然之間的仇恨?以此作為砝碼?

  明明是仇恨,何需來軟化?

  可他卻一步步的走進秦斯成設的這個局裏。


  他至今未曾見過沈悠然真正的一麵,可他已經幫秦斯成弄好了海邊軍事用地的事。


  那孩子是如果是他的,未來這些年,他都必須得受製於秦斯成。


  可他還不能擺脫,因為這心髒手術還是個無底洞。


  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


  秦斯成從不曾承諾過那孩子百分之百是他的,可他卻當秦斯成的暗示便是承諾,如今教對方道明,他還無法反駁。


  那孩子秦斯成自己都說了,不能證明,可他卻不能放手不管。


  他是多少年沒教人捏過軟肋了。


  沈悠然那時候在兒童樂園裏抱著那孩子突然哭起來那一瞬,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他腦海裏,“下午你辦好出院手續給我電話,G城的道路建設是應該配套起來,你的提義很好。其他的事,等你回G城再說。”


  莫子欣和小英收拾著房間裏的東西,秦斯成的床是搖起來的,看著小英,“小英,你先出去。”


  “哦。”


  小英應身退了出去。


  秦斯成對莫子欣招招手,“阿欣,你過來。”


  莫子欣身上還穿著昨天的衣服,秦斯成的衣服已經洗了,D市的白天不像晚上那樣冷。


  “嗯?”莫子欣疑惑著過去,她一向覺得時間就是金錢,這時候急著說要出院,她知道G城有大事,又要谘詢好多醫生關於他這樣的傷坐飛機需要注意的事項,時間緊得很,哪有時間像他這樣躺在床上一副悠哉欲要閑扯的模樣?


  看她真過來了,他又有些發傻,其實叫她過來,也不知道說什麽,本來想問問她關於國土局局長的事,但他卻問不出口,自己的太太被人欺侮,可當時他卻在床上躺著,一無所知。


  他問她,會不會又讓她回想起當時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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