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9章 名門奪愛
喬然一下把寶寶摟進懷裏,讓他的臉闔上她的肩頭,不讓他看到她淚水已經決堤,“小寶,每個人都會生病,都會吃藥,媽媽不是也住過醫院嗎?你幼兒園的小朋友不是也有生病的嗎?但是他們吃好藥,打好針不也好了嗎?上次那個朋朋扁桃體手術,切了不也好了嗎?小寶怎麽可以這樣說話?小寶不要亂說話,好不好?媽媽會難過。”
喬煜拍著喬然的後背,感受到媽媽的傷心,眼睛也是不由一紅,但他還是有些男子氣的安慰道,“媽咪,我不亂說話了,我不坐大飛機了,我們去坐旋轉木馬吧?你別哭了,乖啦,乖啦。”
林致遠站直了身,他抬手摁了一下額麵,大呼一口氣,轉身已經到了門口,擰動了監管部門的門鎖。
今天的監管室裏隻有兩個人,而且都是非工作人員。
因為過於安靜,所以動靜一點點也能讓人察覺。
秦斯成走過去,一把摁住了林致遠擰開門鎖的手。
林致遠已有不悅,“你讓開!”
秦斯成依舊保持著他的禮貌,“別忘了你開始答應我的話,絕不會出去找他們。”
林致遠嗤聲道,“我為什麽不能去找他們?他們跟我什麽關係,難道你還看不出來?”
秦斯成點頭,“我看不出來,但我猜得出來,可即便如此,你也不能去,這個話我之前就已經說得很明白,她家一個活口都沒有,就她一個人活下來,她還需要躲誰?她躲的不就是你嗎?”
見林致遠已經有些鬆動,秦斯成繼續道,“如果沒有小寶的手術,我不說什麽,你們之間有什麽恩怨我也不會插手,可小寶手術在即,你難道要逼著她抱著兒子再次遠走?萬一小寶出了什麽事,這個責任是她擔,我擔,還是你擔?”
林致遠用力的闔了一瞬目,待再次睜開時,又是一片森然,“我不過去,隻是站得遠遠的看看。”他想過去聽聽他們母子到底說了些什麽,才會讓她那樣,他記得她最後一次見他時目光裏絕決的恨意,就恨不得把他也帶去十八層地獄,他告訴她她所有的親人都死光了,她隻能靠他,可是她一滴眼淚也沒有流,這個女人是披著羊皮的狼,隻有他知道她心有多狠,所有的人都會被她一副柔弱的外表所欺騙。
可這遊樂園裏沒有別人,她又是為了什麽哭?兒子嗎?兒子已經得了心髒病幾年了,要哭早哭了。
秦斯成搖搖頭,“待過去了,你難道又要說,再進一步?隻是問個好?”
林致遠愕然一怔,“你!”這一聲帶著怒意。
而秦斯成根本不在乎林致遠麵上的慍色,他的姿態端得是向來的平起平坐,“我說的是實話,我們都是明白人,林大哥想必了解,阿諛奉承的話,我不太會說,但是該擺在桌麵上說的利與弊我們都要說清楚,如果小寶出了什麽事,我想我頂多是難過一下,而你呢?小寶的母親呢?她能不能承受得了?自己的兒子先天性心髒病,這幾年她已經很難,現在小寶心髒可以做手術,這是一個難得的讓她看得到希望的事,如果就此打亂讓小寶出了事,你覺得她會不會垮,話已至此……”秦斯成鬆了門鎖,“林大哥請便。”
林致遠睨了秦斯成一眼,眸裏精光灼灼,“你到底把我調查得有多清楚?”
秦斯成立在林致遠麵前,無半點諂媚之色,謹然道,“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你的至交的父親是總理,僅憑這一點,我知道你是個前途無量的人,我不隨便交無用的朋友,所以……”抬手指了指南麵那扇窗戶,“他們母子的信息,我是做人情送給林大哥的,難道這不是個大禮嗎?”
秦斯成的謊言說得可謂是天衣無縫,林致遠背後有總理的人,他知道。
但是喬然並非是他想巴結林致遠所送的禮物,而是想要抓住林致遠的一根軟肋,並且已經證實這確實是一根軟肋,而這還不僅僅是一根軟肋,帶個兒子,這跟肋條的價值就不可言說了。
但此時說成送禮,合情合理,“我是個生意人,不會平白無故的找個人做合作夥伴,就像林大哥也絕不會找個三流豪門做合作夥伴是一樣的,不是嗎?我們秦家的底想必你也大致摸盤了一下。這沒什麽可掩飾的,知己知彼,方能合作愉快是不是?”
“這份禮的確很大。”林致遠的眸深而黑,他睨著對麵那雙眼睛,對麵人的眼瞳看似浮笑含雅,一望到底,可那人的心思到底有多深?他背後那些事,有多少人想查都查不到,這個秦斯成是如何得知的?唇邊一絲涼絕的弧光劃過,聲音也是低沉冰冷,“但是知道得太多,往往沒有好下場。”
秦斯成淡然一笑,“所以林大哥一定要趕緊抓住我的把柄,互相遷製的掣肘之術才是我們共同進取的動力。”
“哈哈~”林致遠突然一笑,這時候冰川緩化,連眼角都已經有了笑容,“秦斯成,果然沒看錯你!好一個互相遷製的掣肘之術。”
一個上午,喬然都盡情又小心的陪著喬煜玩耍,一直到中午才收拾好,坐上了秦斯成安排的車回了秦宅。
秦斯成跟林致遠吃了一頓午飯。
林致遠顯然不滿足於這樣的見麵方式,秦斯成也隻是迂回曲折的回應,並不給準確的承諾,隻是保證在小寶脫離危險之後,會安排一個時間讓林致遠見一次喬然,但方式方法必須再看看,切不可太激進。
秦斯成不用問,也知道林致遠和喬然之間必有恩怨,他不能問,誠然,正如林致遠所說,往往知道得太多,並沒有多少好處,即使是他要知道,也必須通過隱蔽的渠道去核實,絕不能問林致遠。
林致遠亦是不解釋,他知道紙包不住火,但有些事,即便外人怎麽查,也不可能查得與事實分毫不差,不喜歡被人摸根究底是他的性子,這一點,不想因為一個已經死了六年的女人去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