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名門奪愛

  白珊低頭拉了拉文珠的袖管口,“媽媽,算了。”


  文珠卻喝向白珊,“算什麽算?不能仗著家族大,就欺負人吧?”


  秦立充耳不聞,隻是一垂目,問,“阿欣,這事情,你有沒有要說的。”


  莫子欣跪在地上,望著秦立,眼裏水汽如雲,微一聲低哽搖頭,“爺爺,我沒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沒有。”


  秦立撥著佛珠,有些慢,他閉了眼睛,珠子相撞的聲音,在幾十個人包著的祖祠裏,輕而威嚴。


  文珠冷哼一聲道,“那就是你自己也承認了綁架了我們家珊珊對不對?”


  莫子欣沒有回頭,隻是看著麵前一排一排的牌位,手側的纖手收成拳頭,握得極緊,“我沒有!”


  文珠咄咄逼人,“你這是自相矛盾!”


  秦斯陽有些慌亂,卻努力克製,他一直相信爺爺有能力將這件事情壓下來,如秦斯成說的,秦家要麵子,而且爺爺最在乎的是秦家的利益,這件事捅出去的確不好,秦氏這麽大,大房的新聞一定會影響到其他幾房的股票,這會是一個蝴蝶效應,所以送警察局的事,爺爺一定有辦法周=旋。


  白立偉一直都想要拉隴秦家,自然會聽爺爺的把事情吞下來。


  可這形勢似乎不對,自己當時讓人把消息透給了季容,又讓人支會白立偉從交警隊調了視頻,季容從秦斯成手裏奪了信,她一向不喜莫子欣,恨不得讓莫子欣隨時隨地的淨身出戶,白立偉又想白珊取莫子欣而代之。


  如果爺爺不出手,白家非要把這事情捅到警察局去,莫子欣被判的可能性會很大。


  這可要怎麽辦才好?

  莫子欣目光依舊落在牌位上,輕淡卻堅定的說道,“我說過,我沒有。”


  她的背,已經開始顫,在這裏跪了將近兩個小時,早就雙膝疼得鑽心,當她發現自己在顫的時候,背卻在突然一晃中,又挺直。


  祖祠安靜了下來,能聽時而傳來的冷嗤之聲,別人說她證據當前,卻想矢口否認,她隻能苦澀一笑。那段視頻若是放出來,這宅子裏的下人都能認出來是她,她還能說什麽。


  而交警隊提供的視頻上顯示的時間,她當時正好出去買藥,不在宅子裏。


  這種被冤枉的滋味,比自己殺了人,還要難過。


  文珠忿忿道,“你沒有?好,你既然沒有,就送警察局,我到不相信還有人能顛倒黑白了!”


  白珊的淚珠兒掉了下來,捏住文珠的手,低聲乞求道,“媽媽,算了,算了好不好?這件事,就當沒發生過。”


  秦斯成心裏一蕩,又覺得萬分對不起白珊。


  “沒發生?他們秦家欺負人,你當沒發生,我不能當沒發生,他們秦家的媳婦是人,我們白家的女兒就低人一等了?!”


  秦立手中的佛珠開始快速的撥弄起來,秦宗站起來比秦立瘦,顯得也略高一些,兩兄弟完全不同的兩種氣質,秦立即便佛珠在手,也帶著一絲匪氣,秦宗卻有點文人的味道,正義凜然道,“文珠啊,這話可不能這樣講,我們秦家向來公正,一直都是就事論事,何來低人一等之說,送就……”


  秦斯成上前一步,雖顯禮貌,卻是從容淡漠的出聲打斷秦宗的話,“二爺此話在理,我們秦家向來都公正,但這件事牽涉到白秦兩家的聲譽,傳出去,還說我秦斯成在外麵包養小三,白珊明明是清清白白的,卻要背上這樣的惡名,於她來說,太不公平……莫子欣犯了錯,大家關上門,在家裏處理就可以了。”


  秦宗,白家的人均是臉色一變。


  秦斯成口中是犯錯,而不是犯罪,這樣的措辭,讓白珊的心,更委屈了。


  秦立的眼睛不知道闔了多久,現在似乎沒有睜開的打算,手中的佛珠滑動均勻,幽幽啟口,“看來阿欣也找不到證據證明自己的清白,既然犯了錯,那麽就家法處置吧。”


  秦斯陽聽到“家法”兩字,心上腿上均是一顫,在秦家這座大宅裏,雖然都是西裝革履,鮮衣短裙,但管理上跟封建王朝沒有分別,任何事,隻憑老爺子一句話,就像古代帝王的——君無戲言。


  動了秦家的家法,動則九死一生,下來莫子欣怕是半條命都沒了,這是大房的事,二房和三房的人隻能看,沒到發表意見的時候,不能參言。


  他若站出去,難免教人懷疑。想要邁出的步子,隻能狠狠的頓住,他知道,這次一定要置之死地而後生!

  他在心頭暗道,“阿欣,等你自由了,我會補償你的,以後……再也不會傷害你了。”


  莫子欣側身向右,抬頭望著秦斯成,眼裏隱忍著的清泉瑩亮的閃著波光,她咬著唇,唇瓣上有血色的牙印,因為害怕牙齒在打顫,顫得唇瓣跟著一起顫了起來……


  莫子欣自從嫁入秦家,一直是個悶著做事,不善言辭的人,她知道在這個家裏的地位。


  就好象坐在飯桌上吃得少一點,即便是公婆不說,二房三房的人也會嗤嘲幾句,說她一個代罪之身,還挑三揀四,慢慢的她也不挑口味了。


  偶爾心情好點,看她笑了,婆婆就會說她的兒子都睡在床上那樣,你還笑得出來,你是幸災樂禍吧?慢慢的她也不怎麽笑了。


  有時候感到委屈,落了淚,公公就會說,你哭喪了,是不是斯成躺著還不夠,你還想把他哭死嗎?慢慢的她也不願意在這個家裏哭了。


  可是秦斯成啊,我是你的太太,我雖然傷害過你,可我那樣悉心照顧過你,可不可以換取一點點的同情。


  她望著他,想從他的眼裏看到一點點的信任和鼓勵,可是她望見的卻一抹幽暗的黑,她看不清,隻看到他的公正。


  唇咬破的時候,即便腥鐵之味彌爾不散,她也沒有求他說相信她,她說不出口啊,她喉嚨裏堵著的都是委屈。這裏,沒有一個她的親人。


  她是這個宅子裏住著的罪人。


  他身旁的如花美眷,傳出去了,白珊就是小三,不能損了白珊的名聲。


  那麽她在這個家裏的名聲呢?

  就不重要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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