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名門奪愛
秦立走的時候，沒有留下什麽話。
秦斯成拿了毯子去了客廳。
一個半小時後，醫生過來給莫子欣拔掉輸液的針頭，秦斯成醒了過來，什麽也沒問，繼續睡。
莫子欣醒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她的身體其實沒有大礙，雖是瘦，但因為照顧秦斯成這三年體力活也算是幹得不少，體質很不錯，一般不會傷風感冒。
雖然受了傷，但這一覺睡得著實舒坦，這三年多來，她從來沒有睡得這樣恣意過。
小臂上還貼著紗布，她坐起來，感覺不到餓，房間裏沒有人，下床拉開窗簾，窗外是滿眼的落日餘暉，莫子欣閉了眼睛，低聲呢喃，“明天還會升起來的。”
她笑了笑，把睡衣脫了下來，隨便換了套休閑運動裝，小臂有些腫，但並不影響她的活動，抬起手將頭發簡單的束在了後腦勺。
洗了把臉，對著鏡子照了照，麵色似乎不太好，又掃了點淡妝，終於有了些精氣神兒，自己看著都順眼了。
莫子欣喝了一大杯水才下樓。
梧桐苑裏的傭人小英一見莫子欣下樓便一臉驚喜的看著她，“大少奶奶醒了？我這就給醫生打個電話，您想吃點什麽嗎？我讓廚房給您做些。”
莫子欣淡淡的點頭，她一向比較清冷，並不對誰特別熱情，“我有點事要出去一下，不在家裏吃了。”秦家除了早飯，或者特定的時間，晚上是不會聚在主宅一起吃飯的，因為晚上各房的應酬似乎都多，所以晚飯都在各自的樓裏吃。”別讓廚房弄了。”
剛走出幾步，又回過頭來，“不要給醫所那邊打電話了，我沒事。”
“哦。”小英訥訥應道，回過神來的時候，莫子欣已經出了梧桐苑，她沒有按電動車的鈴，自己慢悠悠的朝著停車場走去。
沿著護宅河走，就能走到停車場，路過一處長椅，她站在那裏呆愣了半晌，昨夜下過暴雨，路麵，樹葉，河水，這些林林種種的東西都如天空一樣，被衝洗得煥然一新。
長椅靜靜的釘在那裏，是木條的，刷了防水的漆有點反光，空蕩蕩的木椅，被橙紅的夕陽染了點橘色。
此時，好象天色突然暗下來，天空掛滿了星子，長椅上被夜色描繪出一副男女激情糾纏的旖旎畫卷。
吸了口氣，發現殘陽依舊如血，繼續往停車場走去。
秦斯成回到梧桐苑的時候，傭人已經備好了飯菜。
他吃飯的時候不太喜歡說話，幾次將目光放在對麵空空的座位上，又瞄了幾眼樓梯處，隨口一問，“醫生有沒有說過什麽？”
“哦，醫生沒說什麽，少奶奶晚飯前已經醒了。”小英一看少爺突然抬頭看著她，目光如炬，嚇了一跳，聲音也小了，“嗯，少奶奶說有事出去了，不在家裏吃飯。”
秦斯成握住碗筷的手，不禁一緊……
莫子欣開車出了秦宅，在一處藥店外停下來。
熄火。
手機屏幕一亮，歌聲傳來——
“候鳥飛多遠，也想念著南方。
旅人的天涯，到盡頭還是家。
下一站還感覺不來是冷還是暖，天一亮我又離開
如果我回來，有沒有人等待？
如果我孤單，會不會誰明白？”
莫子欣看著儀表台上的手機屏幕台上閃爍，一遍遍聽著她的彩鈴。
她的家不在南方，在海城啊……
她靜靜的，像是沒有呼吸一樣，吸上一口氣的時候眼框卻一紅，顫著手把手機拿過來。
她的左手還搭在方向盤上，小臂有些腫，紗布附近還有些淤紫不散……
看了來電，抽了張紙，捏在鼻端，吸了吸，穩了穩心神，滑開接聽，“喂。”
“小欣子，在幹嘛呢？”
“在外麵。”
“吃飯了嗎？”
“沒。”
“那敢情好，你在哪裏，我請你吃飯。”
莫子欣在聽到唐起揚笑聲的時候，一並聽到了那頭車子發動的聲音。
“買點零嘴，我們去河壩上喝酒吧？”
“行，超辣的鴨脖子？”
“要！”莫子欣笑了起來，擋風玻璃前看得到落日如血，那裏穿透過來的光，並不特別刺眼，卻能把她的容顏染成迷人的緋色，好象從秦家出來時那些悲傷的情緒都掃了個光，她對著遠方那一團並不耀眼的紅，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我還要鴨爪子，對了對了，唐公子，我還要一灌蘆薈汁，美容的。”
“你已經夠美啦，哈哈，那你到河壩上等我。”
“嗯。”
莫子欣掛電話，下了車，從藥店裏買了避孕藥，想著空腹不能吃藥，又把藥放在車匣子裏。
河壩上即使是到了夏天，在這個時候，依舊非常涼快，啤酒罐拉環被提起的時候發出刺激的聲響，有氣體細細的“嘭”一聲響衝了出來，易拉罐裏裝著滿滿的液體，互相撞擊發出的聲音伴著笑聲。
莫子欣盤腿坐在唐起揚從車裏拿下來的墊子上，右手拿著啤酒，左手戴著手套啃著鴨爪子，辣得臉通紅，唐起揚死命笑她。
“別笑了別笑了，我很久沒吃過了，沒想到現在這麽不頂用。”莫子欣一口一口的灌著酒。
“你少喝點，手被貓抓傷了，也不知道能不能喝酒，對了，你去醫院打了針嗎？腫得這麽厲害。”唐起揚一邊跟莫子欣喝著酒，一邊眸露擔憂之色。
“瞧你，小時候我還被狗啊貓啊的抓得少咬得少啊？”莫子欣白了唐起揚一眼，下巴又是一揚，哼了一聲，“像我這麽殘暴的女王，難免有些畜生會反抗我，下次我一定要報仇！”
唐起揚心歎一聲，麵上卻掛著笑，這幾年他經常跟莫子欣一起吃飯，心知她過得苦，便從不在她麵前流露難過，讓她可以在他麵前趾高氣昂的說說話，或許她能舒坦一點，“還報仇呢，貓又不像狗那麽老實，你還是別養貓了。”
莫子欣握著易拉罐，看著唐起揚望著她的眼神，歎了一聲，“起揚，你別在G城了，你……等不到我的。”
唐起揚依舊笑得桃花眼燦爛放光，他歪著頭，看著莫子欣，“小欣子，這個話，你每年都要說很多次，不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