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7、關於孩子
秦歌依看了一眼身邊配合她的腳步走著的封辰墨，她身邊這個男子，長身如玉樣貌精致她看著他有時都是忍不住愣神的，不得不感歎有時候男色也誤人。而且他對她心意，她都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她有時候就會覺得她大概是走了狗屎運吧，才會遇到這麽好的一個人。
“我可能不想太早成親。”少女的眸子清涼堅定，漂亮的不可思議，透過樹葉的陽光落在她白皙的臉蛋上顯得有點不真實，確實讓封辰墨愣了一愣。
秦歌依是想了一會兒才這樣說的，她今年過完生辰才十四歲，她不想太早成親也不想太早生孩子，但是封辰墨是不知道的，秦歌依不是那種不喜歡溝通的人，反而是喜歡把事情說明白的人，不然會有很多誤會的。
她是不會很早成婚的人，即使這個人她也是喜歡的，而且她也不會太早生孩子，她是醫生，避孕的話還是很容易的，但是是藥三分毒她能不用就不用。她早就不是剛剛到秦府時的那個小姑娘了。
無論是她救過秦老太太一命，還是在京城的名聲還有皇上賜下來的縣主，她都已經有了一定的權利說“不”，她已經慢慢的有了自己的話語權，所以她現在生活的更加的開心。但是對於封辰墨，秦歌依還是想說清楚比較好，封辰墨不知道她的年齡，她還需要另外找個理由比較好。
“恩。”封辰墨沒想到秦歌依會說的這麽直白，雖然說這就是事實，但是封辰墨還是覺得心裏悶悶的，他也很想盡快的把秦歌依接回家，哪怕是假裝不知道她的年齡，或者說讓父親去趕緊提親，想趕緊讓她變成封府的人，他心裏才會踏實，但是秦歌依這麽說，他終究是舍不得讓她不開心。
“你不要誤會喲。”秦歌依對於封辰墨的情緒還是有一定的感知功能的，比如她總能從那一張麵癱臉上麵得到不一樣的信息，秦歌依聽到封辰墨的回答輕笑一聲然後說道。
“我身子比較弱，太早成親，若是有孩子的話，可能會比較危險。”秦歌依不希望在這種時間問題的事情上有什麽誤會，於是笑眯眯的對封辰墨說道，理由的話，還是很正常的一個理由，孩子什麽的都會考慮的吧，所以用這個理由比較好。
“其實，其實我們可以先，先不要孩子的。”
封辰墨是完全沒想到秦歌依會這麽說的，但是秦歌依說了之後，他心裏那點不愉快很奇怪的就消失了。封辰墨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有點磕巴的說道。雖然封辰墨還是一張麵癱臉沒有什麽表情，但是秦歌依看著他紅的不像話的耳朵覺得，這位阿墨同學是不是想到了什麽不和諧的東西？
封辰墨心裏是有些不好意思的，雖然他很想讓秦歌依變成自己的人，或者是他總是忍不住對秦歌依有些唐突的動作，但是，但是他又不是全是為了秦歌依的身體。他，他才沒有這麽孟浪的。封辰墨看了看秦歌依單薄的肩膀，心裏不由一軟，她還隻是一個小姑娘呢。
“難不成阿墨不喜歡孩子嗎？”秦歌依輕輕睜大眼睛有些好奇的問道，沒想到封辰墨居然是這麽前衛的嗎？生孩子是很痛，秦歌依這個人本身是超級害怕疼的，但是想到會有一個小包子在自己身邊，秦歌依就覺得不是那麽的那一忍耐了。
這是封辰墨第二次聽到秦歌依口中的“阿墨”，封辰墨覺得有一種酥麻的感覺竄上了自己的脊柱，麻麻癢癢的很難形容。而秦歌依的問題，卻是封辰墨聽到這句話之後第二個開始思考的問題。
“若是歌依生的孩子，我自然是極喜歡的。”封辰墨說這話的時候眼睛不敢直視秦歌依，但是卻是意外堅定地說道。他知道自己總是不善於表達，但是有些話他卻是即使很難也是想說出來的。
大概是有一些心意來得太突然又太稀少，他第一次麵對這種感覺會不知所措，但是很怕錯過這份感覺，他這二十年來生活並不順遂甚至起伏，有很多遺憾的或者看淡的，但是這一份心意他卻舍不得讓它隨波逐流。
“但是你身子弱又還這麽小，咱們好好補補再要孩子好不好。”封辰墨說完那句話之後心裏輕輕吐了一口氣，然後帶這些笑意問向了秦歌依，漆黑的眼睛裏麵緊緊地吸引著人。
“好。”秦歌依幾乎是沒有怎麽猶豫就答應了下來，不好意思她看到那個眼神，她就，她就，就答應了，還沒有什麽思考的就。秦歌依繼續向前走著覺得自己以後的生活堪憂，封辰墨隻要這麽看著她，怕是把她賣了她也是樂意的。
“歌依你想要男孩子還是女孩子？”秦歌依的答應顯然讓封辰墨心裏很開心，他帶著秦歌依一邊走向花園，一邊問著，心裏還是有些好奇的，這丫頭這麽懶，不知道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
“都喜歡。”秦歌依本來想說“我的喜歡有什麽用，不還是要看你的染色體”，但是想到這樣說可能會比較麻煩，於是就笑了笑說都喜歡，她肚子裏生出來的孩子，累死累活的她能不喜歡嗎。
“那以後咱們就要一個男孩子一個女孩子怎麽樣？”封辰墨聽到秦歌依這麽回答也不意外，帶著商量的語氣對秦歌依說道，封辰墨心裏想最好是生一個哥哥保護妹妹，妹妹一定會像歌依一樣這麽可愛的，像個水靈靈的小白菜一樣。
“好…好啊。”看著封辰墨似乎是在想象什麽的笑容，秦歌依把嘴邊的“你想的美”吞了下去，然後應了下來。雖然秦歌依內心是“不是你丫生你站著說話不腰疼”，但是想到這個男人對兩個人的未來是很期待的，秦歌依就不想這麽說了。
封府的花園是很不一樣的，不像別的花園那樣姹紫嫣紅的，而是很清新淡雅，秦歌依覺得大概所以淺淺顏色淡淡花香的花朵種類這裏都有吧，顯然是荊夫人極為喜歡這種的。然而秦歌依最喜歡的還是花園裏麵的小池塘，裏麵的水很深魚兒很多。
秦歌依看著這麽多肥肥的小魚兒，就忍不住喂喂它們，然後想象一下這些肥嘟嘟在鍋裏出鍋的樣子，清蒸魚，聽起來就很新鮮。兩個人在喂魚的時候，就有小丫鬟來通傳兩人去吃飯，封辰墨和秦歌依走之前，封辰墨是這樣對秦歌依說的。
“母親那邊就由我來說吧，等歌依什麽時候想成親，就告訴我，我的聘禮早就準備好了。”
“好。”
微風吹起了秦歌依耳朵邊的碎發，吹到了秦歌依的眼睛上麵，秦歌依看著封辰墨的表情是有些模糊的，但是這句話卻順著風吹進了她的耳朵裏麵。臉邊一個大手把她的碎發別在了耳後，他的手指熱熱的有點粗糙，輕輕蹭過臉頰有些癢癢。
秦歌依眼前的封辰墨變得清晰起來，他的唇還是一如既往的輕輕抿著，但是眼睛卻專注的看著她，她在他的眼睛裏麵看到了自己的身影。秦歌依忍不住笑了笑，她想，若是不出什麽意外，她大概會在真正的過了及笄禮之後，就和這個老男人成親吧。
秦歌依和封辰墨說說笑笑的走在回去吃飯的路上，秦歌依跟封辰墨講著最近看的話本，封辰墨安靜的聽著身邊的小姑娘嘴裏講著什麽類似於“這個書生實在是不像話”，“還好最後兩個男主在一起了”之類的話，忽然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很不錯，聽著她講著有趣的事情，連太陽都變得沒有那麽熱了。
秦歌依進到門之後有些驚訝，不是驚訝其他事情，而是在驚訝桌子上的菜，秦歌依要不是知道今天隻有自己拜訪，怕是以為今天是什麽特殊日子，滿滿滿滿的一大桌子菜，還有站在桌邊的荊書羽還有封揚，似乎是在等他們兩個，秦歌依覺得，今天，可能會撐死吧。
“歌依見過將軍。”秦歌依心裏驚訝著，但是卻是走向前一步向封揚行禮。
“秦小姐不必客氣。”封揚是一個看起來就知道他是封辰墨父親的人，麵癱的表情如出一轍，但是比封辰墨多了幾分威嚴和莊重之色。看著秦歌依淺淺的梨渦還有規矩的向前行禮，封揚微皺的眉不由舒展開了，他不久之後也會有像這樣的女兒吧。
“來來來，歌依快坐下，這可都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之前也沒有問過你的口味，就都準備了一些，快快嚐嚐合不合胃口。”封揚話音剛落，荊書羽就已經拉著秦歌依坐下了，然後很是熱切的說道。
封揚對自家夫人的活脫已經是見怪不怪了，左右以後秦歌依也是自家人，讓她早些習慣也比較好，但是封揚卻忍不住向封辰墨投去了一個讚揚的眼神，大概意思就是“小兔崽子不錯啊”，不過讓他意外的是，自家萬年沒表情一副臭臉的兒子，卻是微微勾了勾嘴角拿起茶杯朝他敬了敬。
封揚眼睛猛地一跳，這臭小子。但是心裏卻是開心的，阿墨在邊疆還有戰場上的時間比在家的時間都多，他對於阿墨是父親又是師長，他教了阿墨很多但是給阿墨的關愛卻不是很多，這臭小子能有這樣的福氣，他也就放心了，小姑娘一看就是一個好孩子，自家臭小子終於也可以好好的安寧一些了。
“歌依啊，你可要多吃一點啊，你看看你瘦的，我看著都心疼，來來來多吃點。”秦歌依坐在荊書羽的旁邊有點懵，她貌似也沒有瘦的像難民一樣吧，難不成她真的這麽瘦嗎？怎麽覺得有點不像？秦歌依看著眼前小山一樣的菜，覺得自己可能走錯了片場。
“謝謝荊夫人，夫人您也吃點，您現在可是雙身子，要多吃點才行。”秦歌依沒有阻止荊書羽的行為，孕婦嘛，都是隨心所欲的，她開心就好，秦歌依露出自己的小酒窩輕輕地說道，然後把菜用公筷夾到了荊書羽的盤子裏麵。
荊書羽聽了之後果然也開始吃了起來，雖然還是忍不住看著秦歌依吃著自己夾得東西，但是也不是一直看著秦歌依了。秦歌依默默地鬆了口氣，封辰墨在一邊看著鬆口氣的小姑娘，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封家似乎沒有什麽“食不言”的規定，飯桌上四個人也是相談甚歡的，隻不過封揚似乎不太會說話，他很想表達自己對這個兒媳婦的滿意和喜愛，隻不過他威嚴的臉讓這件事情不太容易表達。
但是秦歌依還是感受到了這位老父親的友好，在荊書羽的幫助下，秦歌依覺得，封將軍大概也隻有荊夫人可以懂他吧，兩個人就像是合適的茶杯和杯蓋，多一分太多少一分太少，一切都是剛剛好的。
秦歌依走的時候荊夫人是極為不舍得的，好不容易見了自家的兒媳婦，下一次不知道還要什麽時候才可以再見麵呢，最後還是秦歌依出手安撫，表示自己以後會常來的，荊書羽才揮著小手帕，讓封辰墨把秦歌依送了出來，但是嘴裏還是念叨著秦歌依生辰的事情。
“其實我的生辰我自己都差點記不得了。”兩個人走在小路上，秦歌依笑了一聲然後說道，她一忙起來就總是會忘記。
“沒事，我會幫你記得的。”封辰墨看著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表情說道，仿佛是在說“我們到了”一樣正常，秦歌依臉蛋微紅，這丫的情話技能為什麽是飛速提高的，於是傲嬌的秦歌依輕輕地“哼”一聲表示自己知道了。
本來秦歌依是打算自己走的，讓馬車把她送回去就行了，但是封辰墨非要跟著，秦歌依麵對一張帥氣的不行的臉，她，她，她自然是就答應了。
“那歌依可不要忘記我的生辰，九月二十八，歌依會陪我嗎？”秦歌依準備下車的時候，封辰墨坐在對麵輕輕地說道，應該不是秦歌依的錯覺，秦歌依覺得這雙黑曜石般的眼睛裏麵，似乎有些撒嬌的成分。
“會會會。”秦歌依輕輕捂了捂眼睛趕緊說道，然後就趕緊下了馬車，下了馬車秦歌依拍了拍胸口，當真是男色誤人啊，她這輩子怕是也沒有什麽出息了。
坐在馬車裏的封辰墨看著有些倉皇逃走的秦歌依，嘴角饒有興趣的勾起了一個笑容，看小姑娘害羞什麽的，大概是最有意思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