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驗屍
秦歌依有些意外怎麽今天這麽巧，但是秦歌依的視線不經意的掃過李如沁有些複雜的眼神，心中有一個大膽的猜測，秦歌依麵上笑了一下。
“九王爺，如沁公主，將軍。”秦歌依先是低頭示意，因為旁邊人比較多不太適合暴露李如沁的身份所以沒有行大禮。
“秦小姐不必多禮。”李澤軒笑著說道。其實秦歌依心裏覺得這位九王爺開口的原因還是封辰墨，要不然她還真的沒有什麽讓這位王爺開口的原因，除非…秦歌依看了一眼李如沁。
李澤軒都已經開口了，那幾個人當下就被路人們給擋住了，根本走不了了，路一謹也是沒有想到這個發展，饒有興趣的繼續看著，其實他覺得即使這三個人不站出來，那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也不會輕易地放過這些人。
“參見王爺，將軍。”京兆衙門很快就來人了，來的還是京趙尹，隻見這個人是一個有些清瘦的中年人，規規矩矩的行禮，在路上他已經聽了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大人來的正好，我們今日逛街時正好走到此處，就發現有人在街上大鬧，雖然不知道出於什麽原因，但是這擁堵的道路恐怕是不太容易疏通，所以才報了官，讓這件冤屈的事情可以按照咱們祈昭王朝的法律進行處理。”
李澤軒這話說的很輕鬆但是無疑是在不滿堵住道路這件事情，京趙尹安靜聽著心中卻有了底。
“九王爺放心，這件事情在下一定秉公處理。”京趙尹說道，這麽多路人在，他也不可能包庇什麽的。
“如此便好。”李澤軒隻是這樣說道便不再說什麽了，說得太多了就不太合適了。
“蘇仵作先去看一下吧。”京趙尹對身邊的師爺說道，蘇仵作也就是現代的法醫，既然屍體就在這裏，那自然是要先看一下的，這位秦小姐他也有所耳聞，總不能讓人家一直背著黑鍋吧。
“大人。”蘇仵作是一個瘦高的男人看起來頗有幾分風骨，隻不過看起來比較瘦怕是身體不太好。
“你先去看看吧。”京趙尹也不廢話，對他說道，這位蘇仵作的技術他是很放心的。
“大人，恕小女子打擾，隻不過這件事情牽扯到小女子所在的醫館名聲，可否請大人讓小女子和蘇仵作一起檢驗夫人的屍首。”秦歌依走了過去坦蕩的說道，京趙尹眼皮一跳，這位大小姐是要去看屍體啊，隻不過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上。
“自然是可以的，秦小姐可以和蘇仵作對證一下情況，相信大家都是可以看到的。”京趙尹當著眾人的麵直接光明磊落的說道，秦歌依點了點頭便跟著那位蘇仵作走了過去。
封辰墨眉頭微微一皺，他也知道這是一個好辦法，但是小姑娘去碰那些不幹淨的東西，雖然封辰墨知道秦歌依不是那種嬌花，但是封辰墨下意識的不想秦歌依去接觸到這些東西。但是封辰墨又看了一眼秦歌依堅定地背影，指尖微動，還是隨她吧。
秦歌依跟著蘇仵作徑直的走向了那些人，隻見那個老婦人不安的動了動，然後擋在了屍體的前麵。
“不準你們動我的女兒，她都去了你們怎麽還可以這麽對她，她九泉之下可以安心嗎？？？”老婦人惡狠狠的質問道，聲音裏麵是滿滿的不可置信。
“既然夫人擔憂自己女兒九泉之下不能心安，又怎麽會把自己女兒的屍首抬到大街上。況且既然夫人有報官之意又怕官員包庇，今日在眾目睽睽之下辦公，又有京城裏的蘇仵作作證，夫人可還有什麽不放心的？”
秦歌依先是對於這位老婦人的話定點打擊的回答，然後又提出現在是在大街上辦案，不存在包庇的事情。路人心中自會有一個天秤，老婦人有什麽心思，大多數人都是可以猜到的。
“還請夫人配合衙門辦案。”蘇仵作心中有些驚訝秦歌依一個小姑娘這麽淡定，然後不卑不亢的說道。話已至此，還能打擾衙門辦案不成？雖然心有不甘心，也隻能讓開。
圍觀的群眾本來以為秦歌依也就是說說而已，畢竟哪幾個大夫是真的敢跟著仵作一起驗屍體的？但是讓眾人大吃一驚的事情發生了，隻見秦歌依先是禮貌的讓蘇仵作先行，然後跟在蘇仵作後麵毫不含糊的一起檢驗屍首，然後還拉起了白簾子，是要進行屍首檢驗的不能輕易讓人看去。
“這秦小姐真真的是有幾分本事的。”一個胖子在人群中說道，別說其他人了，他一個大老爺們都不敢上前，這秦小姐還這麽淡定的看屍首的指甲蓋，絕不是一般人做得到的。
“那還有假，一開始我還以為我家婆娘在跟我說笑，她那常年的毛病還真的是就好了。”另一個男子笑著說道，他家婆娘的老毛病就是秦歌依給看好的。
“看來這醫病醫得好也是錯，這不就有人找事來了。”另一個人接上了話，語氣裏麵頗有些替秦歌依不值。
“那可不，這秦小姐一看就是不錯的小姑娘。”另一個聲音插了進來，不得不說在八卦麵前，認識不認識不重要，重要的是大家都有一顆八卦的心。
“蘇仵作，小女不才，隻能鑒定出這位夫人是難產而亡。”秦歌依先拱手說道，她不是仵作，隻需要證明自己和仵作的結論差不了多少就行了，她的專業知識學的不是法醫，自然是要讓前輩來分析。
“秦小姐已經很厲害了，這位夫人剛剛過世不久所以屍體還是保留的很好的，秦小姐不是仵作自然是不知道這方麵的。”這位蘇仵作看秦歌依一副小輩的姿態，心中也是很滿意的，於是很溫和的說道。
“大人這位夫人是難產而亡，而且是一屍兩命。”蘇仵作向京趙尹複命，聲音足夠在場的人聽得到，既然是要讓別人來作證，那就做到底。
“大人，這邊的夫人說是拿了醫館的藥之後才讓她的女兒喪命，然後秦小姐那裏記錄的並沒有這位小姐的名字。”一個侍衛受到了京趙尹的身旁說道，是剛剛盤問兩方的人得到的消息。
“這可能有些說不過去，這位夫人明顯就是難產而亡不是醫藥致命，而且秦小姐的醫館是今日剛剛開業，又是從哪裏拿的藥呢？”蘇仵作在一旁平靜的說道，卻是一針見血。
秦歌依是今日剛剛開業，拿藥的話也是年前不知道什麽時候拿的了，藥拿回去不吃，反而等到過完年好多天了再吃，這說不過去，而且那夫人明顯是胎位不正，又和藥有什麽關係？
“這婦人心可真是毒啊，自己女兒的屍首都拿來訛人。”一個人毫不留情說的說道，話中很是嫌棄。
“對啊對啊，最毒婦人心啊。”衙門的話都說道這個份上了，沒看到那老婦人連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了麽？
“不知你可還有什麽要說的嗎？”京趙尹問向那個老婦人，沒想到這麽簡單的事情，無非就是想潑髒水。若是今天不是這樣追究到底的話，那秦小姐多多少少都是會收人非議的，但是是由九王爺提出來的話，就是秉公辦事了。
“草民，草民無話可說。”那位老婦人徒然坐到了地上，其實她當初是不太想答應的，但是對方是貴人又給了一大筆錢，她就抱著僥幸心理這樣應了下來，沒想到就這樣了。但是她也不後悔，她一個人換了一大家子的幸福，那麽多錢夠他們一家子生活好幾輩子了，隻不過有些對不住這位姓秦的小姑娘。
“來人，壓起來。”京趙尹當機立斷的說道，引得旁邊的人紛紛鼓掌，這次當眾辦案，不但證明了官府是為民服務的，而且還證明了官府的效率，無疑是提升了衙門在老百姓心中的地位的。
“既然此案已結，那下官便告退了。”京趙尹知道這其中有什麽好處，但是也不多說，他還要回去審犯人，就不在這裏擋路了，京趙尹沒有什麽猶豫的就像九王爺還有將軍告退了。
“今日大人的判斷十分讓人服氣，那我們也不打擾大人判案了。”九王爺笑眯眯的說道，仿佛剛才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一樣。
京趙尹聽了這話之後就告退了，一旁的吃瓜群眾看到壞人得到了懲戒也就紛紛走開了。隻有酒樓上的路一謹遠遠地看著秦歌依，有種莫名的熟悉感但是他一時還真的就是想不起來。
秦歌依感受到一道目光，似乎是在對麵，秦歌依有些疑惑的看了過去卻什麽都沒有看到，搖了搖頭覺得自己可能是有些累了吧，好歹算是解決了這件事情，秦歌依心下一鬆，轉身就看到了封辰墨。
“今日還要多謝九王爺和將軍，還有如沁公主。”秦歌依行半禮真誠的說道，她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子的事情，難免會手忙腳亂。
“秦小姐太過於客氣了，本就是她們阻礙道路，本王也是秉公辦事罷了。”九王爺擺了擺手表示小事情罷了，秦歌依沒有接話，對於他來說是小事，但是她沒有資格說是小事情。
“今天晚上有空嗎？”封辰墨鬆了鬆眉毛說道，心中鬆了口氣，從剛剛開始他就一直在為秦歌依有些擔心，她處理事情處理的很好，好到他一時竟然不知道說些什麽。
“蛤？”秦歌依有些跟不上這個腦回路。
“也是，碰上就是緣分，若是秦小姐過意不去就請阿墨吃個飯吧。”李澤軒又恢複了玩世不恭的樣子，不正經的說道，阿墨明顯就是下意識問了一句，不過這樣也好，讓如沁明白阿墨的心意吧。
“九王爺說的也對，是歌依應該請客的，不知九王爺和如沁公主晚上有沒有時間？”秦歌依低頭一笑說道，請人吃飯也是應該的，不能老是欠人家人情。
“我們就不了，我們晚上還有事情，阿墨代我們吃了就成。”李澤軒淡定的說道，李如沁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別李澤軒一個不鹹不淡的眼神堵了回去。李如沁雖然心中擔心秦歌依和封辰墨兩個人在一起會發生什麽，但是還是不敢和李澤軒正麵剛的。
“行，那今晚將軍可要多吃點。”秦歌依笑著應下，封辰墨看著好久不見的小酒窩，衝散了不少他心中的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