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喂藥
傍晚天還未黑有一些泛黃的光線從高高的窗戶縫隙處照了進來，柴房裏麵的一些細小的灰塵看的一清二楚，這天並不是極冷的，桃子穿著季節恰好的衣服，但是她的心裏卻法子心裏的有些冷。
“奴婢從來沒有聽說過。”桃子咬了咬下唇堅定地回答，她現在隻能一口咬定自己從來沒有做過這件事情，要不然她真的是難逃一死了。
秦歌依聽到她的回答挑了挑眉毛，這丫頭倒是機靈得很，但是也滑的很，秦歌依心中念頭一轉，她便有了新的主意。
“嘴巴這麽硬啊？看來你還是沒有吃過什麽苦頭。”秦歌依冷冷一笑，用帕子擦了擦手，桃子緊緊盯著她的動作全身僵硬，這院子裏太多上不跳台麵的醃臢事了，說到底她的內心是沒有底的。
“奴婢從來沒有做過的事情，奴婢何罪之有呢？”一滴冷汗從桃子的額際劃過，她還是堅定地回答秦歌依。
秦歌依看到這一幕忽然笑了出來，桃子覺得自己的心隨著她的笑狠狠地跳了一下。
“你可知道我是個醫師。”秦歌依到了這個時候，反倒是好整以暇的問她。
“奴婢知道。”這院子裏麵誰不知道呢？而且都是因為三小姐會醫術不少人都會或多或少的對她有些忌憚。
“我這雙手呢，沒有太大的特點。但是啊，它就有一個作用，我能救死扶傷，就可以讓她悄無聲息的死去。”秦歌依看了看自己幹淨修長的手指，輕輕地說著。
“竹晴，拿藥。”然後秦歌依根本就不管桃子什麽反應，就直接對竹晴說道，竹晴沒過一會就拿著一個小匣子進來了。
桃子看著竹晴手中的通身漆黑的匣子，心中一陣發怵，心中升起一陣陣的無助，這可怎麽辦啊。
“你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藥物吧，那就讓我來跟你說一下吧，這個小丸子很有意思的，這個小丸子吃下去啊，過了幾天就會全身起疹子，一開始大家還都以為是天花呢，估計仁慈點的話隻會將你隔離起來吧。”
秦歌依拿著小匣子在手中輕輕地摩挲，好似是什麽寶貝東西一樣，聽著她輕輕的語氣，桃子覺得自己的後背在一直冒冷汗。
“不過要是不喜歡的話，連隔離都不想幫你隔離的話，那後果，你也應該是知道的吧。”秦歌依溫柔的說著另一種可能性，桃子額頭上都有些寒意了，她當然知道了，這種得了會傳染的病的丫鬟，能有什麽下場呢？
“其實要我說吧，能直接被處理掉那才是最好的呢。”秦歌依歪了歪頭，看著小匣子，似乎是在審視這個小小的盒子。
“這個藥後期才是真正的厲害呢，這紅疹子可是會一直會癢的，這種癢根本就止不了，而你你還會忍不住的去抓，最後就隻能把皮膚全部抓的潰爛，可是你還是癢啊，最後隻會神誌不清的一直抓，最後全身都抓破了高燒死去。”
秦歌依的語氣並沒有什麽起伏，好像隻是在敘述著一個事實罷了，但是桃子卻感覺自己害怕的想要發抖，她的腦子裏麵在不斷地浮現出來那個場景，自己全身都出血了還在不停地抓在身上，就這麽慘烈的死去，可能連屍體都沒有人給她收。
“竹晴，給她吃下去。”秦歌依根本就不打算給她反應的機會，直接對竹晴說道。
竹晴和婉兒直接走到了桃子身邊，婉兒掰住了桃子的頭，想要固定住，桃子覺得自己的心在狂跳不止，想要晃動自己的頭部掙脫開這種恐怖的鉗製，卻發現自己怎麽掙紮也掙脫不開。
大滴大滴的淚水順著桃子的眼角落下，沾濕了鬢角，但是竹晴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那個藥丸越來越近，落在桃子的眼中好像是死亡在向自己招手，桃子緊緊的盯著那個藥丸，一股難以形容的難聞的味道讓桃子簡直想要反胃吐出來，桃子感覺自己已經哭得開始不斷地抽氣了。
“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吧，我不要我不要，你走開！”桃子開始劇烈的掙紮，整個凳子都在晃動。
“是誰派你來的。”秦歌依忽然湊近問她，那個藥丸還是在一邊，難聞的藥味不斷地竄進桃子的鼻子裏麵刺激著她的神經。
“是大小姐，是大小姐派我來的，是她啊不是我不是我。”桃子說到最後嗓子都已經要嘶啞了，看到那個藥丸停在了一邊，桃子心中終於放下了一些，但是還是忍不住地在抽泣。
秦歌依看著低著頭不再說話的桃子，心中一閃而過整個事情的大概，腦子裏麵回想出來那日擋在自己去路的秦歌姝，秦歌依微微一勾唇角，這秦歌姝倒也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麽嫻熟大方啊，果然還是她想得太簡單了。
“給她喂下去。”竹晴直接把藥給放進了桃子最裏麵，桃子根本還來不及反應，一口水直接灌了下去。桃子坐在那裏沒有了什麽反應，還能有什麽反應呢，這事情是她坐下的，這就是報應吧。
“我忘記了我以前在哪一本書上看見過，玉蘭花會和一種不常見的水果產生一種奇特的反應，會讓人頭暈目眩，心中煩躁不已，重者還會直接昏迷。我還記得那日我去參加大姐姐的宴會時，每個人的桌子上麵都奉了一小份皇上賜下的番邦進貢的水果。”
秦歌依說到這裏輕笑了一聲，說到這裏其實她也是去到老夫人院子裏麵，老夫人讓她吃那果子時候，偶然提起來她才發現的，要不然她還真的沒有在意那時候桌子上麵都放了什麽東西。
“更巧合的是，這桌上奉的水果便是那書上提起的。”秦歌依說到這裏就沒有在說什麽了，一切都很清楚了，秦歌姝並不像秦歌蕊那樣沒有腦子，她隻不過是想要秦歌依在眾人麵前失態罷了，隻是她肯定想不到秦歌依的職業病讓她走到哪裏都會帶點藥，像這種清心靜氣的藥更是常常不離身。
桃子還是一動不動人人處置的樣子，事到如今她也沒有什麽好說的了，藥都已經吃下去了，她就隻能等死了。
“你說說你，也沒有家人什麽的又不受人控製，為她辦事不過是為了錢罷了，為了自己的利益就出賣自己的主子，你也真心裏過得去。”看著桃子的樣子，秦歌依完全不客氣的說出來這話。
“給她鬆綁吧。”秦歌依並不需要她的答複，她隻是想說出來而已。
婉兒把板凳上麵綁的繩子解開之後，桃子直接就順著板凳滑了下來，直接跪在了地上，還是一副心死了的樣子。秦歌依輕輕一笑，還是太年輕了，又反思了一下自己是不是太過惡趣味了，想了想秦歌依還是開口了。
“其實吧，剛才那個藥是有解藥的。”秦歌依決定給她點希望吧還是。果然看見桃子猛地一抬頭，眼睛裏麵還是充滿了希望的。
“不過呢，這解藥你必須要一個月來拿一次，該怎麽做你知道嗎？”秦歌依慢慢的說，最後給了桃子一個暗示。
“奴婢知道，奴婢知道，小姐放心，奴婢一定安安分分的，小姐讓奴婢做什麽就做什麽。”桃子連忙說道，這些在死亡麵前真的都不算什麽了，桃子人生中第一次生命受到威脅，也是第一次這麽堅定的想要活下去。
“恩，那就行，每個月這個時候都要去竹晴那裏去拿藥才行，你下去吧，至於秦歌姝每次叫你的話，該怎麽說，說些什麽你自己心裏麵應該有數，有什麽事情稟告給竹晴便是，若你還是不老實，我還有比這個更厲害更加悄無聲息的，正好沒有人試過藥呢。”
秦歌依靜靜地看著她說，她並不是那心狠手辣的人，但也絕對不是那種心慈手軟的萌妹子，沒道理別人陷害她，她還要以德報怨，不存在的，她就隻是一個小心眼的小女子罷了。
秦歌依說完之後就示意竹晴再拿出一份解藥，桃子雙手接過那顆藥丸，藥丸是淡淡的褐色，還有一絲清香散發出來，桃子看了一下然後趕緊放進了嘴裏，感覺到自己的肚子沒有了剛剛到絞痛。
“多謝三小姐，今日的話桃子記住了，以後桃子再也不會做這樣糊塗的事情了，若是再犯，要殺要剮隨三小姐處置。”桃子吃下那解藥之後，跪在地上行了一個大禮，堅定地神色不容人質疑。
秦歌依對此並沒有什麽表示，轉身便走出了柴房，說的再好聽不如做得好，她剛剛給桃子喂下去的藥並不是什麽毒藥，那種毒藥做一個複雜的要死，她才不會輕易地浪費在一個小丫鬟的身上，不過是幾味會產生一種難聞氣息的藥物混合在一起的藥物罷了。
她也不過是想這樣牽製著桃子，至少秦歌姝那邊要做什麽她可以有一些準備，她在明其他人在暗，有時候她真的是賭不起，至於秦歌姝還有秦歌蕊給她的“驚喜”，她一定會牢牢地記在心中的，女子報仇，十年照樣不晚，
她有的是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