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3章 先阻止他
眾人倉皇的跑到五徒弟的病房,就看到此時他的幾名師兄弟正將他死死的按在床上,同時在他的口中已經塞上了毛巾,在場的沒有誰是傻子,就算不問,光是看著眼前的景象自然也能猜到發生了什麽。
五徒弟的麻藥的效果比預期的更早結束,而在醒過來後他也就立刻發現了自己的情況,他知道從這一刻開始,什麽抱負,什麽理想都將與他無關,他將徹徹底底的成一個廢人。
他不能接受這樣的結果,他受不了這樣的打擊,這一刻他一定第一時間就想到了自盡。
幸好他的師兄弟們都在現場,在看到他醒過來後所有人就都已經嚴陣以待,在看到他這般企圖自盡的行為後全都圍擁上來拚盡全力的阻止他。
而真正令賈思文驚詫的並不是五徒弟想要自盡的舉動,而是即便是現在幾乎已經是一個廢人的他,在如此掙紮的時候竟然都還必須要有這麽多人一起壓住才能勉強控製住他。
如果是這樣的意誌的話,若是能夠加上神醫的技術,說不定真的有希望能夠將他治療到正常行動的情況,不,就算是繼續作為一名修煉者從頭開始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但此時對於自己的這個想法賈思文什麽也沒有說,因為他很清楚,此時在這個現場,恐怕隻有他能夠留意到這一點。
其他的人,不管是薛教練還是其他幾名師兄弟,在看到五徒弟這副模樣的時候,心中除了難以掩飾的痛心肯定是什麽情緒也沒有的。
同時這個時候,賈思文也知道自己不能多說什麽,即便真的有什麽提議也要等這個時間過了再說。
但是他們這樣壓製著五徒弟雖然短時間裏的確可以阻止他自盡,但所能達到的效果也就隻有這樣短時間的而已。
現在五徒弟傷勢很重,身上的傷口甚至都還沒有完全愈合,如果讓他繼續這樣掙紮傷口重新被撕裂就隻是時間問題。
而到那個時候,等待五徒弟的也隻會是死路一條。
正想著,就看到五徒弟身下的床單已經被鮮血所染紅,任誰也看得出這是五徒弟的傷口已經被撕裂的最好證明。
賈思文心頭一怔,他很清楚眼下已經不能耽擱了,不管怎麽樣他們都必須馬上讓五徒弟冷靜下來。
“薛教練,五徒弟現在的情況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賈思文說著剛一回頭,赫然是被薛教練的樣子給下了一跳,隻見此時的薛教練滿眼通紅,淚水不斷的在眼眶中打轉,他緊咬著嘴唇,努力克製著自己想要哭出來的衝動,他的身子在顫抖,看得出他在拚盡全力的抵抗著什麽。
作為一名老師,賈思文完全能夠體會此時薛教練的心情,作為他們如父親一般的師傅,這七人任何一個那都是薛教練的心頭肉。
就如同賈思文拚命的想要保護自己的學生一樣,薛教練也絕對不希望看到自己任何一個徒弟受傷。
此時看到他這副模樣,最難過的想也知道肯定就是薛教練了,倘若現在現場沒有其他人的話,薛教練可能會直接跪在五徒弟的窗前抱頭痛哭,可是此時他不能,因為他的徒弟們還在,他的徒弟們都很亂。
這個時候必須要有一個人出來穩定住他們,而那個人隻可能是自己,如果自己作為他們的主心骨這時候都亂了的話,那他們就更加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做了。
正在此時,醫生著急的跑了進來。
“他的傷口撕裂了,如果不趕緊阻止他的話,他很可能會因為流血過多致死!”
醫生著急的喊著:
“你們快點把他按住,我給他打一針鎮定劑,現在必須先讓他安靜下來!”
“給我住手!”
不等醫生有所動作,薛教練直接咆哮出來,那凶悍的嗓音是直接把醫生都給嚇得打了一個哆嗦。
“對不起醫生,我知道你是為了他好,可是我做不到,我不能再看到他被任何人傷害了。”
薛教練說著走到還在床上掙紮的五徒弟的麵前,此時他的雙眼已經完全被淚水侵染,就算是師傅站在麵前他也根本不能看見。
“您們幾個把他壓好。”
薛教練說著。
原本將五徒弟按著的幾位師兄弟們趕緊將五徒弟壓的更死,可是此時他們之中卻沒有一個人有勇氣轉頭去看五徒弟的雙眼。
薛教練站在五徒弟的麵前,看了五徒弟好久,仿佛是想要將他此時痛苦的模樣牢牢記住,接著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雙指戳下,點在五徒弟的身上,就看五徒弟雙眼忽的一瞪,接著又緩緩的閉上了。
“我封住了他的穴位,既可以避免血液快速流動,也能夠讓他暫時昏迷一陣子,但是按理來說麻醉的話他不可能這麽快醒來,所以這一次到底會有多久的效果我也不敢保證。”
薛教練盡可能的用一種平靜的語氣說著,但賈思文看得出此時的薛教練是在強行控製自己的情緒,他在努力的讓自己保持平靜,至少看起來還是平靜的狀態。
“你們幾個在這裏好好看著他,一旦有什麽情況一定要第一時間通知我。”
“我們知道了。”
幾人紛紛點頭答應。
在安排好了自己的幾名徒弟之後,薛教練緩緩的走出了病房。
在走廊上走了許久,他突然對身後輕聲說道:
“除了你,還有其他人跟過來嗎?”
“放心吧,這裏隻有我們兩個。”
回答他的正是在他離開房間以後就跟在後麵的賈思文。
得到了這個回應之後,薛教練身子突的一軟,跟著整個人直接倒在了一旁的座椅上。
他的眼淚終於再也控製不住,盡管沒有哭號,但令人揪心的戳起身不斷的回響在這空無一人的走廊,他的淚水不斷的落下,就這麽一個瞬間,薛教練為數不多的黑發似乎又白了不少。
而在這個過程當中,賈思文卻沒有一丁點的打擾,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仿佛是在守護一般等待著薛教練宣泄自己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