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你的兒子當了一個小官
劉嬤嬤感到一股沁骨的冷意,暗搓搓打了一個哆嗦,“奴婢以將軍府為天,自然不會做任何對不起將軍府的事情,這一點藍姑娘盡管放心。” “哦?劉嬤嬤就這麽肯定?”藍夙月看她心虛的樣子,慢悠悠問道。
“奴婢對將軍府一直忠心耿耿,不會說謊。”
劉嬤嬤垂下眼皮,眼珠子卻慌亂地動來動去。
藍夙月往後靠一靠,“我聽說你的兒子當了一個小官,這倒是一樁意外的喜事,隻不過近日無官考,我有些好奇,他是怎麽當上小官的呢?”
劉嬤嬤沒想到藍夙月會問這個問題,她費力地想了一下,盡量平靜地道,“吏部侍郎與小兒意外相遇,覺得小兒有些才學,便直接封他做了一個芝麻小官。”
“噢,這樣啊,那就請吏部侍郎來問問吧,若你撒謊,便說明這其中大有蹊蹺。”
藍夙月抬手,“小舞,你去見吏部侍郎,告訴他將軍府有請。”
劉嬤嬤臉色一變,隻要把吏部侍郎請來,這一切都要露出破綻了呀,到時候是怎麽圓也圓不回來了,她趕緊跪下來,“藍姑娘,奴婢錯了,奴婢剛才沒有說真話。”
“噢?”藍夙月挑眉,“現在又是假話了?”
劉嬤嬤顫抖著聲音道,“不瞞藍姑娘,奴婢小兒的這個官,是花錢買來的,所以奴婢沒有臉麵說出來,怕藍姑娘笑話,小兒一直鬱鬱不得誌,已經快要三十歲了,還是一個秀才,奴婢這個做母親的,實在不希望他庸庸碌碌一輩子啊。”
藍夙月手指點著扶手,“劉嬤嬤,買官一事也沒有什麽好遮掩的,隻不過我還是想不通,你哪裏來的錢買官呢?你的丈夫在做苦力,你在將軍府做仆人,你的兒子一直沒有收入,你們的錢財加起來,也隻夠買官的零頭。”
劉嬤嬤眼看破綻越來越多,心下不由得焦急,“這……我是向幾個關係不錯的好友借的錢,東湊西湊,也就大概湊夠了。”
藍夙月莞爾一笑,端起杯盞抿了一口清茶,“你的那些好友,可否都將她們請來,為你做一個證?再說說各自給你借了多少。”
劉嬤嬤本來就是隨口編造,這下沒轍了,她的臉上浮起一絲怒意,“藍姑娘這樣做未免也太強人所難了吧,既然藍姑娘也說了,買官沒什麽,又何必這樣步步追問,非要將人的老底都揭出來不可?”
喲,還以為她生氣了?
藍夙月勾起一絲好笑,“也並非我要揭你的老底,當時宴錦和簡歆被抱出院子,必定是這個院子裏的人裏通外應,我務必要一個個審問,頭一個就是你,若是你沒有嫌疑,我自然會審問下一個,並不是故意針對你,可想明白了?”
劉嬤嬤頓時沒了脾氣,一個個地審問,看起來的確不是故意與她為難,隻不過她就是做這件事的人,藍夙月第一個審問她,想必是對她有了懷疑。
她的一顆心懸了起來,“即便是裏通外應,可這又與小兒做官有什麽關係?”
藍夙月道,“我說劉嬤嬤,你這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吧,就拿你這件事來說,若買官的錢是收買的那個人給的,或者官職是他安排的,這一切不就解釋得通了嗎?”
劉嬤嬤見藍夙月直揭真相,額頭上不由得沁出了冷汗。
“藍姑娘英明,奴婢真的沒有做過任何對不起將軍府的事情啊,若就這樣被冤枉了去,奴婢會感到寒心。”
她抹起了眼淚賣慘。
藍夙月這個時候已經沒了耐心,“劉嬤嬤,你要證明你是無辜的,拿出證據就可以,你空口無憑,叫我怎麽相信你?隻管把你的那幾個好友找來,一切不就證明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