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算著你最近有血光之災
藍夙月道,“是容重樓找到的人,你說這其中是不是有蹊蹺?” 容雲諶默然了一下,“就在一個時辰前,我遭到了一場追殺。”
藍夙月一愣,“是誰的人。”
“姬世尋。”
果然……
藍夙月的預料沒有錯,簡歆和宴錦找回來了,姬世尋便開始兌現諾言,要將容雲諶殺之而後快。
她才注意到,容雲諶的手臂白衣處掛了彩,微風吹來,她聞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你受傷了,傷得可嚴重?”
向他走近了兩步,“讓我來檢查一下你的傷勢。”
“輕傷罷了,稍微處理一下就可以,你不必費心。”
藍夙月看到他手臂都抬不起來了,一直垂著,她皺起眉頭,“不行,我一定要給你檢查,你東躲西逃地奔波,要是傷勢惡化了怎麽辦?”
容重樓輕歎了一聲,落座,離影將他受傷的手臂放在扶手上,都需要這樣了,明顯傷得不輕。
藍夙月忽然同情他,他本來是起桑立的太子,卻頂著一個名頭,在大擎當了二十年的人質,如今他回來了,可是起桑的局勢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裏的一切已經不屬於他。
藍夙月將他的袖子挽上去,看到他的手臂上,隻是草草包紮了一下,可是沁出來的鮮血已經染透了紗布。
她將紗布一層層揭開,突然看到一條橫穿手臂左右的傷痕,深可見骨,藍夙月看著都覺得疼,她不可思議地道,“你去哪裏找來的庸醫啊,連縫都沒有縫就包紮了,這樣嚴重的傷勢未必會完全愈合上,有可能各自往兩邊長,然後形成一條深陷下去的溝,或者幹脆看到骨頭,以你的姿容,這樣豈不是可惜了?”
容雲諶失笑,“我現在哪裏管得了這些?”
“還有一種情況,傷勢感染以後波及全身,威脅性命,如此你想拿回自己的東西,更是不可能了。”
藍夙月看他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由得搖頭,他以為自己是銅牆鐵壁嗎?
“聽你這麽一說,似乎還有些嚴重。”
容雲諶的神色斂了一些,“當時事出突然,情況危急,為了方便離開,我讓離影稍微包紮了一下,等到這裏暫時安頓下來,想著請一個大夫來,沒想到是你來了,正好。”
藍夙月恍然,“原來是我影響了你請大夫,既然如此,你的傷勢就交給我好了。”
她替容雲諶清洗了傷口,然後打了局部麻醉,一針針替他縫起來。
容雲諶抓起身旁的茶,淺淺啜飲著,有些地方的麻醉效果沒有到,疼得他偶爾輕蹙一下眉頭。
“你不會平白無故來找我,既然來了,一定有事吧。”
藍夙月稍微默然,道,“我掐算著你最近有血光之災,專門來提醒你,這不剛才驗證了嗎?”
容雲諶已經知道姬世尋要殺他,她來這一趟,就等於是為他醫治傷情吧。
“姬世尋與我無冤無仇,卻要對我下手,是因為容重樓吧,他扶持的人是容重樓,利益相關。”
容雲諶聽她用算命遮掩,不由得啞然失笑。
藍夙月道,“他不怎麽愛管別人的事情,這不過是一樁交易。”
“交易?”
“不錯,容重樓手中有簡歆和宴錦蹤跡的線索,他將孩子找到,姬世尋答應替他殺一個人,現在我的孩子回來了,姬世尋自然會進行下一步。”
藍夙月笑了笑,“我幫不了你什麽,希望你好自為之。”
她的手法很靈敏,很快就把傷口縫好了,又包紮了起來。
容雲諶望著她,“他是你的前夫君,你這樣做,不怕惹他生氣麽?”
藍夙月道,“我和他已經沒有關係了,你我好歹還是朋友,我不希望你出什麽意外。”
這時,離影神色匆匆地闖進來,壓低聲音,“主子,不好了,姬世尋的人找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