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誰才是外人呢?
仗著他現在不能有什麽動靜,他就可以明目張膽地霸著不走嗎? 姬世尋伸手,將藍夙月臉上的一縷亂發別到耳後,用羅帕擦拭她額頭上沁出的細汗,手指輕柔。
“急什麽,你大可以隱瞞我來過的事實。”
姬世尋意味深長的道。
鳳祭時並非隻是顧慮藍夙月知道,他討厭姬世尋在她身邊,一副理所應當的樣子,月兒的真正丈夫是他,他一個外人來湊什麽熱鬧?
姬世尋陪了藍夙月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起身,衣袂逶迤掃過,經過藍夙月的手。
“照顧好她。”
“自然。”
鳳祭時冷聲,顏容寒霜逼人。
姬世尋儼然是將他當成外人了,嗬,誰才是外人呢?
姬世尋看一眼榻上的人,“如果本君在她的身邊,一定不會讓她被暗算。”
“未必。”
鳳祭時更是不悅,他憑什麽這樣篤定?
姬世尋唇角一揚,踏步走了出去。
他的身影才一出門,鳳祭時就把門關上了。
他點燃了安神的熏香,將姬世尋留下的淡淡奇香驅散,素手滅了火焰。
月兒,朕就是這麽的自私,朕見不得他對你好,見不得他在你的身邊哪怕多停留一瞬間。
姬世尋沒有離開,就在這一家酒樓,點了酒,以及一些簡單的菜,淺啜著,神色微涼。
“君上不必擔心,君後已經度過了難關,不再有什麽大礙。”
長風道。
姬世尋道,“鳳祭時的人在查這件事,你也派人去查。”
他將杯中的酒飲盡,眸子冷光乍泄。
“老板,開一個房間。”
鳳祭時的手下眼睜睜地看著小二熱情地招呼著姬世尋,往隔壁另一個房間去。
頓了一下,走上前。
“君上也要住在這裏?”
姬世尋挑眉,好笑地反問,“怎麽,不可以,本君可沒有聽說,大擎皇帝把這一座酒樓包下來了啊,倒反是本君包了下來,以後幾天你們主子的夥食用度都被本君結了,你們不該好好地感謝本君?”
這座酒樓被姬世尋包了?
聞著又訝又氣憤。
門打開,鳳祭時踏步走了出來,眼眸幽沉。
“姬世尋,你是成心的,對麽?”
他倒後悔,他沒有把酒樓包下來,讓姬世尋有了可趁之機。
“成心的又如何?”姬世尋款款道,“本君還不能關心月兒了?”
鳳祭時蹙眉,“你知道你都對她做了什麽,你希望她看到你,影響痊愈嗎?”
姬世尋神色浮起淡淡的嘲諷,“你就這麽怕?她如今和你在一起,本君都不怕。”
說罷轉身而去,門掩上了。
鳳祭時拳頭緩緩收緊,恨不得把那人撕碎。
藍夙月還沒有醒過來,他本來想轉移,可也知道不能驚了她。
“月兒,真正讓朕怕的,不是他來擾你,而是你還愛著他……”
門被輕輕叩響。
鳳祭時知道是姬世尋,手下為什麽不攔?
“皇上,君上說為藍姑娘帶藥來了。”
藥,生死人肉白骨之藥嗎?鳳祭時看一眼藍夙月的手,雖然被紗布包裹著,可是已經變得很腫大,而且說不定會留印子。
他神色一動,打開了門。
姬世尋執著那一個藥瓶,嘴角噙笑,朝他扔了過來。
衣袂帶過的風,順便將門帶上了。
鳳祭時將紗布揭開,將藥塗抹在藍夙月的手心手背上。
他親眼看著,藍夙月的傷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很快變得光滑如新,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真好,她醒來就不用疼了。
藍夙月動了幾次身體,輾轉來去,看來是要有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