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內心扭曲,承受太多。
另一邊,唐惟被叢杉領著去了弘川學府,今天有高師來演講,正好學校挺重視唐惟這個小神童的,也就喊唐惟一起來參加,作為學生代表來講幾句話。小唐惟為了今天的出麵,準備了很久,現在正滿懷信心地往校門口走,忽然間看見了一輛熟悉的車子。
上麵的車牌號……唐惟喃喃著,“是蘇祁叔叔的車?”
他沒來得及多想,等在外麵的幾個教導主任看見唐惟,立刻上來接他,“唐同學你來了啊,大家都在等你,走吧。”
“不好意思老師,因為今天周末出來玩的人多,導致路上有點堵。”
唐惟親切地喊了一聲老師,身後的叢杉倒是讓好幾個路過的年輕高中生紅著臉竊竊私語。
“那邊有個男人好帥啊。”
“是唐同學的家屬嗎?”
“一家人基因都超棒啊,我想等唐同學長大,不過他現在就很好看了!”
“收起你的念頭吧哈哈哈。”
教導主任領著唐惟等人進了後台,開始準備一整套流程,對他說道,“等下一點鍾開始,我們先有校長出麵講話,然後還有幾個校長的好朋友和學校股東隨便說點事情,接下去就是我們每年的學生代表上台,然後是高師講座,考前輔導,流程可能有些煩躁,不過老師相信你可以接受的。”
唐惟堅定地說,“嗯,我準備好了。”
班主任聽說唐惟成了學生代表之一,感覺也跟著光榮了,不停地給唐惟打扮,又在一邊和叢杉談話。
“你是……”
“我是他舅舅。”
如今這個稱呼從叢杉嘴裏說出來的時候,終於沒有任何心虛,也不是為了演戲騙人,他真的,成為了唐惟名副其實的舅舅。
班主任和叢杉握手,“原來是舅舅,你好你好,如何稱呼?”
“姓叢,叢林的叢。”
“好的叢先生,哎呀,實在是一表人才,你們家唐惟最近在學校裏表現很好,我們幾個都很欣慰。”
班主任滿眼都是笑意,隻是看了眼一邊的唐惟,發現他正在和幾個教導主任聊天的時候,才把聲音壓低下來,輕聲和叢杉道,“不過叢先生,我們以學生為本,一切為了學生。雖然我覺得唐惟同學很聰明,智商情商都很高,但是從孩子的角度出發,我還是覺得,小小年紀就讓他學這麽多東西,對他以後的發展不好。”
老師也是一臉真誠,眼裏出現了一絲擔憂,“畢竟,他沒有正常小孩的童年,也缺少和同齡人的交流,現在不覺得寂寞,長大了就會慢慢出現不好的影響,我建議還是給他找點同齡人朋友,返璞歸真,不然孩子心理上壓力也很大。”
是個善良的好老師。
叢杉也明白她這方麵的考慮,看了眼那邊正和教導主任一臉成熟溝通的唐惟,低聲道,“老師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會努力平時帶他出去玩,結交同年齡的朋友。”
不然唐惟以後的心智很可能就會扭曲,任何事情過了度,就會帶來不好的影響。
兩個人又交流了一會,唐惟在後台坐著,模樣像個小紳士,勾起唇的樣子和薄夜特別像,叢杉忽然間想到,今天唐惟出麵,薄夜會不會來看他?
後來他發現自己猜錯了,薄夜沒來,蘇祁跟著來了。
他作為股東的好朋友,來給自己朋友撐場子,順路帶著薄顏一起來了。
因為薄顏之前一直都是和薄夜一起生活的,忽然間換了個照顧她的男人,她還有些不適應,臉上一直是小心翼翼的表情,生怕惹得蘇祁不開心,又把她丟回去。
她一直覺得自己是被薄夜拋棄了,薄夜不要她了,蘇祁才好心接受她。從沒想過蘇祁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蘇祁對於這個小孩也很尷尬,孩子都這麽大了,記憶都已經完整了,他半道把她帶回來,一時半會也改不了薄顏心裏原來的各種認知,也就沒急著幫薄顏改名換姓,仍是用這個稱呼。
叢杉帶著唐惟在後台閑逛,看見蘇祁帶著薄顏的時候,四個人都紛紛愣住了。
唐惟的眉毛一下子皺起來,那種和正常小孩不符合的針對和凶狠一下子從他眼裏閃現,“你怎麽在這裏?”
這個小女孩怎麽會出現在弘川學府這種高級學校?
薄顏原本看見唐惟還有點驚喜的,畢竟這個小哥哥是自己以前認識的,她以為可以找他說說話,可是唐惟一開口打碎了她所有的幻想。
薄顏瑟縮著,“我……是叔叔帶我來的。”
蘇祁隻能開口解釋,“惟惟,我和我朋友過來一起出席的,正好空著帶她來了,也能讓她逛逛學校,以後多點了解。”
唐惟甚至不顧蘇祁和叢杉在場,開口犀利諷刺,“嗬?這樣的人也能進學校讀書?讀了也教不好她的黑心!”
“我沒有黑心!”薄顏受不了,膽顫心驚地回複了一句,可是這句話聽在唐惟的耳朵裏就等於是在頂嘴,唐惟分分鍾眯起眼睛來,“那你說你算什麽?你以為你自己很幹淨嗎?”
叢杉這才知道那個老師的顧慮並不是空穴來風,唐惟的心思已經隱隱被仇恨侵蝕了,內心存在著太多黑暗陰暗的地方,隻要有關人物出現,他就會變作一個年幼但是凶狠的魔鬼。
如同從前那個薄夜。
這不是個好開頭,叢杉怕唐惟長大以後會情緒大變。
“我不是……”薄顏不知道如何解釋,一下子紅了眼睛,“小哥哥,我不是壞人……”
“閉嘴!”唐惟轉身就走,牽著叢杉一起走,那眼裏的厭惡讓蘇祁都愣住了,唐惟居然會這麽反感薄顏?
薄顏追了兩步,想喊唐惟,出口瞬間又怕引來唐惟的嘲諷,隻能把嘴巴閉上,看著唐惟離去的方向,小姑娘垂下眼睛來,蘇祁站在一邊,頭一次覺得無力安慰。
他沒想過唐惟居然已經這樣冷酷,連大人都不能所及。
唐惟的恨很正常反應,可是這樣的恨的程度,早已超出了一般範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