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0.第290章 原來如此
前幾天顧非歡還覺得沒什麼，可時間一長，顧非歡便有些坐不住了。
他倒不是奇怪她的態度，而是擔心這樣下去，白芷荀會胡思亂想，繼而做傻事。
於是他便開始時不時地出現在她面前，刷新自己的存在感。
但白芷荀對他一直是保持無視的。
顧非歡甚至故意去擋她的路，而白芷荀只是停了停，便繞開他，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說到自己的事情，無非就是三點，吃，睡，發獃。
每天三點一線的日子，轉眼過了一個月。
顧非歡每天照顧她的飲食，其他事情都不用管。
但是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卻被無情的漠視，這種感覺是很痛苦的。
他再忍不住，在吃過晚飯後，他出聲叫住了白芷荀，「你……」
一個月的時間沒有開口說過話，他差點失了聲。
他咽了口吐沫，又咳了兩下，才低聲說道：「你要離開這裡么？」
他雖然不會放她走，但是他覺得或許只有這個問題，才會得到她的關注，因此他才會問。
卻見白芷荀淡漠地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道：「不了，我就待在這裡吧，不給季琉雲添麻煩。」
這些日子，白芷荀已經想通了，季琉雲不會無緣無故拋棄她的，唯一可能的就是，季琉雲要做一件大事，而這件事情會危機到她，因此季琉雲不得不做出這個決定，將她委託給他最不該信任的人，可想這其中，他要承受多大的無奈。
所以白芷荀不能讓季琉雲擔心，她要好好照顧自己，在精神上支持季琉雲，直到他來接自己。
這便是她的打算，不管是一個月兩個月，哪怕孩子出生他有來不及回來，哪怕……
她不願想最糟的結果，但她願意等他，一直等下去，直到生命的盡頭。
顧非歡見她雖然沒什麼表情，但是眼神卻是堅定不移的，好像是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
至於是什麼，他不用想也知道。
……
「哎……」又是一個不眠夜，顧非歡如今住的地方就是當初季琉雲的寢殿，就在白芷荀的隔壁。
隨著懷孕的天數一點點增加，白芷荀開始起夜了，每天晚上睡覺都會起來個兩三次去如廁。
她正推門出來，就看到顧非歡撐在床前發獃。
她注意到他手裡好像握著什麼，不由多看了兩眼。
只見碧綠色的石頭髮著幽幽的光，從他指縫間流瀉而出。
白芷荀的精神為之一振，難道是小鴻鵠石？
顧非歡察覺到她的氣息，看向她，見她盯著自己的手，會意一笑道：「這確實就是小鴻鵠石。」
白芷荀聞言，心有餘悸地後退一步，她很怕這時候顧非歡走過來，拉著她就消失在這個世界了。
顧非歡觀其神色，會意一笑道：「放心，你有身孕，走不了了。」
白芷荀一聽，當即來了精神，快步上前，問道：「走不了了是什麼意思？」
「就字面上的意思。」顧非歡哭笑不得地說道，「這小鴻鵠石沒辦法帶三個人。」
白芷荀「哦」了一聲，心裡卻是長長地鬆了口氣，起碼她懷胎這些時間，她是安全的，那樣就可以安心地等季琉雲來接她了。
如此一想，她的態度也隨之轉好，微微一笑道：「這麼晚了，你怎麼不睡？」
顧非歡見她這態度轉得也太快了，一陣苦笑道：「沒想到你還會關心起我了。」
白芷荀一臉淡漠道：「我這不是關心，只是你跟我的作息時間不一樣，明早誰給我做飯吃？」
顧非歡撇嘴道：「你不會自己去做？」
「我懶得做，寧願餓著。」白芷荀如實說道。
她現在是真的懶了，連自己的頭髮都懶得梳理，就這束起一束在腦後罷了，乾淨利索。
顧非歡搖搖頭，無奈道：「你還真是被季琉雲寵壞了。」
提起季琉雲，白芷荀就露出溫柔的笑容，她說道：「是啊，除了他，沒人能忍受得了我。」
對於這點，顧非歡也贊同，「我還真是佩服他。」他苦笑道，「我以為男人下廚沒什麼，但是這一個半月下來，著實累慘了我。」
白芷荀看向他，「所以你後悔了？」
顧非歡誇張地嘆了口氣，「是啊，我後悔了。」
白芷荀心裡一喜，感激地點了點頭，「謝謝。」
「但是我現在還不能放你走。」顧非歡連忙說道。
「我知道。」白芷荀微笑道，「我不會走的，我要等琉雲來接我。」
顧非歡假裝唉聲嘆氣地說道：「真希望他能快點來，這樣我就能解脫了。」
白芷荀忍不住笑了一聲，說道：「那就讓我們一起祈禱吧。」
二人相視而笑，點了點頭。
白芷荀轉身要走，卻聽背後顧非歡的聲音響起。
「芷荀，是季琉雲拜託我照顧你。」他的聲音很輕，「因為，他要幫黎芳奪下黎國。」
「……」白芷荀沒有轉身，笑道，「果然是這樣。」
「原來你早就猜到了。」顧非歡說道。
「是啊。」白芷荀轉過身來，問他，「可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幫黎芳？」
顧非歡笑著搖頭道：「你還真是一會聰明一會糊塗啊，既然你能猜到他幫黎芳奪天下，那為何就猜不到，他是為了能夠功成身退，和你一起離開黎國呢？」
白芷荀一陣啞然，「你是說……他這麼做是為了我？」
「我不知道。」顧非歡確實不確定季琉雲這麼做到底是為了什麼，「但他拜託我的時候說，黎芳不會輕易放他走的，唯一的辦法就是幫黎芳做上皇帝，自古帝王都是忌諱功高蓋主的角色，所以，到時他再提出請辭，黎芳便會如他所願，到那時，你們就可以毫無後顧之憂的離開黎國了。」
「琉雲……」白芷荀垂下眼帘，他果然什麼事情都想到了。
她也慶幸，沒有無理取鬧，沒有怨恨季琉雲拋棄她，她就知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一滴感動的淚水不自覺地滴落下來，濕了衣襟。
她喜極而泣，抹掉淚痕看向顧非歡，「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我現在想離開這裡了。」
顧非歡一驚，「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