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0章 弩張(2)
我看著老栗,聽他講下去。
“還有,伍德擁有一個龐大的帝國,他的帝國裏,有黑有白,他周圍甚至身邊的人,都未必能真正徹底了解知道他的帝國到底有多大,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少黑的白的產業,他用人,一定是分別使用,絕對不會讓一個人知道他的全部,每個人隻能知道一部分,甚至包括他的心腹皇者也未必能全部了解到。
這就是他的狡猾和高明之處,一旦出事,頂多隻是局部而不會是全部坍塌,他用人是如此,和周圍的那些人打交道也是如此,即使是他的盟友或者同夥,他也是有防備的,不會讓任何一個人知道他的全部底細,這也包括雷征,雷征和伍德的合作的範圍,對伍德來說可能隻是他整個帝國的一小部分,伍德還有很多事是雷征說不了解的。”老栗繼續慢條斯理地說。
我睜大眼睛看著老栗:“你的分析聽起來很讓人很震撼,你是不是把伍德看的太牛逼了,他把他看得太高明了吧?”
老栗笑了笑:“我不想刻意去誇大對手,但我必須要正視,我隻是客觀地實事求是的分析而已。”
我說:“我還是認為你有些誇大了,雖然不能輕視對手,但也沒有必要把他說的那麽牛逼。我看伍德再牛逼,也不會有你牛逼!”
老栗笑起來:“哎,我兒子這馬屁拍得我很舒服啊。”
這時,有人敲門。
“進來——”老栗說。
一個平頭小夥子進來,手裏拿著一個大信封,裏麵鼓鼓囊囊的不知是什麽東西,信封是封好的。
這小夥是老栗的保鏢。
小夥先衝我笑了下,笑得很友好:“亦哥——”
我衝他點頭笑了下。
然後小夥把那信封遞給老栗:“你要的東西,剛送來的。”
老栗接過去,點了點頭,然後小夥又衝我點點頭,笑了下,出去了。
老栗把信封放在手裏掂了掂,似乎要感覺下它的分量,然後放到自己的包裏。
“怎麽不打開來看看?”我說。
“回去有空再慢慢看。”
“裏麵是什麽東西?”我有些好奇。
“重要的東西。”老栗笑眯眯地說。
“什麽重要的東西?分享一下好不好?”
“不好。”老栗還是笑眯眯的,搖搖頭。
“小氣!”
“哈哈,叫爹!”
“你在要挾我?”
“是的,要挾你!”
“哼,老栗。”
“臭小子,就是不聽話。”老栗伸手打了我的腦袋一下,我嘿嘿笑起來。
一會兒,老栗說:“那個自稱李舜老婆的女的,走了?”
我點點頭。
“回來有事?”老栗說。
“家事。”
“回來這一趟,沒出什麽事吧?”
“還算順利,沒出什麽大事,隻是昨晚虛驚了一場。”
“怎麽虛驚一場的?”
我於是把昨晚的事情和老栗說了一遍,老栗聽完,沉思著,沒有說話。
我點燃一支煙,慢慢地吸著。
老栗皺了皺眉眉頭:“秋彤知道李舜身邊有這個女的嗎?”
“不知道!”
老栗點點頭:“李舜這小子,還挺能搗鼓。”
我看著老栗:“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老栗說了一句,然後轉頭看著窗外,不說話了。
看著老栗若有所思的表情,我也沉默了。
第二天,方愛國他們回來了,他們順利地將付梅護送到了明州交給了林雅如他們,然後林雅如再負責護送到下一站。
方愛國回來的當晚,我就安排他給總部發報,把付梅在海州的具體活動內容做了詳細匯報,特別是那晚她突然失蹤的事情。
“亦哥,你不是說這事不給總部匯報了嗎?”方愛國問我。
“我想了下,還是匯報的好!”我簡單地說。
方愛國看了看我,然後不再說什麽了。
第三天晚上,接到了總部的回電,內容隻有一句話:人已安全返回,大家辛苦了,所匯報內容已知曉。
看這回電的意思,似乎付梅回去之後主動和李舜說起了自己回海州的經過,包括那晚見到昔日朋友的事。當然,如果是這樣,付梅是怎麽說的就不得而知了。
看回電的語氣,似乎總部對我們匯報的內容不怎麽感興趣。當然,說總部不感興趣就是李舜不感興趣。
既然如此,我也不用多想什麽了。
第二天,周一,上班。
秋彤一早就出差了,去省城開一個會,帶著人力資源部的負責人去的。
曹莉帶著曹滕去趙達劍的印刷廠那邊視察去了。
自從我到辦公室就任,趙達劍每次見了我都皮笑肉不笑的,看不出他到底心裏是怎麽樣的感受和態度。
印刷廠遠離集團辦公區,趙達劍在那裏似乎有了個獨立王國。
孫棟愷上午在委裏開會。
我每周一開主任辦公會,布置本周的工作。
召集蘇安邦和另一位副主任開完例會,我然後在自己辦公室處理事務。
辦公室的事務細小而繁多,各種各樣的通知和文件不少。
我按部就班地處理著這些。
一切看起來似乎都很正常。
大約十點的時候,突然聽到外麵有亂哄哄的,有人在砰砰砸門,夾帶著一個女人的大聲喊叫:“秋彤呢?秋彤,你給我出來!你個不要臉的狐狸精給我滾出來——”
這聲音似乎有些熟悉,我的心忽地一沉,忙出了辦公室。
果然是孫棟愷的老婆,正站在秋彤辦公室門口邊用拳頭使勁砸門邊怒氣衝衝地喊叫著。
孫棟愷老婆來這裏撒潑了。
對於孫棟愷的老婆,自從那晚吃過飯回去的車上聽到她談到秋彤時候的語氣和表情,我就產生了不好的感覺,現在終於變成了現實。
隨著她搗鼓出的動靜,不少同事都聞訊從辦公室裏湧出來,站在走廊裏看熱鬧,邊看邊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的捂嘴偷笑,有的則帶著幸災樂禍的笑。
這女人看似精明,果然愚蠢,竟然大白天上班時間跑到集團裏來撒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