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風起瀟湘至

  張神巡開始在凌霄殿諸神面前秉奏風信子的罪狀： 

  「啟稟炎帝，天帝律法規定，只有在天界有品階的神仙，才可以位列於凌霄殿內議事。今日風信子擅自做主，前來凌霄殿肆意妄為，而其身份，不過是一個無冕新神，連一個九品芝麻官的弼馬溫尚且不如。居然妄入凌霄殿。正是犯了擾亂天庭秩序之罪！」 

  風信子靜靜的聽著張神巡數落自己的罪狀，心想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卻聽得張元幣果然滔滔不絕：「擾亂天庭之罪，從輕了說是道行不夠，不知禮儀，可處之與杖責。從重了說是目無仙庭法紀，可囚禁終生。此便是其罪責之一」 

  還有罪？風信子在問自己。 

  「風信子入得凌霄殿之後，也獻禮助興為名，妖言惑眾，挑戰我堂堂聖龍衛，期間與詭異之箭術，辱我凌霄殿內聖龍衛之英名。此乃以下犯上，按律當折其修為，貶回凡間。」 

  話剛至此，七聖衛卻是貿然走到炎帝面前說：「今日風信子與我比試之事，是炎帝親口答應，於凌霄殿諸神面前公平比試。在下在比試中已經全力施為，但因學藝不精，輸給風信子。在下甘願認輸，在下認為公平的較量仙術，並未給聖龍衛丟臉。望炎帝不予計較，若要責罰，在下甘願承受所有罪責。」 

  炎帝回到：「七聖衛今日屢次違反孤的旨意，你知道有罪就好，待會再和你計較。你先退下！」 

  張神巡接著申訴：「今日比箭之時，風信子有意射向青龍白虎二柱，令二柱殘破，青龍柱魂，白虎柱魂皆欲化形逃生。二柱受損，令我凌霄殿不穩，天庭根基動搖！此乃滔天之大罪，吾擔任神巡數萬年以來，還未曾聞此大罪，故而也不敢妄言處置。」 

  就在這時候，青龍柱上的小龍似乎有感，於是叫喚：「陽謀！陽謀!」 

  白虎柱上的小白虎卻是相反叫到：「陰謀！陰謀！」 

  炎帝氣得變色，卻也是只得等叫喚停了才揮手致意張神巡繼續秉奏。 

  「在接下來的比試中，炎帝曾數次勸阻風信子作罷，風信子皆是執意妄為，不聽聖意。最後一箭，風信子更是膽大包天，臨陣變箭。妄圖以斬妖除魔之名義，掩蓋其欺君罔上之行徑！蒙蔽天帝，欺騙諸位仙神！微神以為，單論此罪也當誅之。」 

  「數罪併罰，懇請炎帝從嚴懲治風信子，以正我天庭法紀！」 

  戲子心在人間修行之時，因感念為戲子者，不過是在別人的故事裡流著自己的眼淚，故而以快樂入戲道，成為修道史上唯一一個以戲入道，得道成仙的戲子。 

  在戲子心的道心裡，容不下些許煩惱，修的是一顆無憂無慮心，今日在殿內聽得張神巡如此這般起訴風信子，儘是莫名哀傷起來。既然以快樂入道，卻為何還會悲傷？ 

  到底什麼才是快樂？ 

  黑白子連連搖頭。 

  風行子沉默。 

  瀟湘雨劍眉皺起。 

  炎帝道：「張神巡所奏，是否屬實，孤且不妄斷，殿內諸神也是親眼所見，張神巡之也沒有半句虛言。」 

  「既是如此，風行子，你可知罪？」炎帝接著責問風信子。 

  「慢！」這個慢字是喊出來的。 

  瀟湘雨青絲飛舞，青衫獵獵，腳踏雲履步，風信子還沒來得及應聲，瀟湘雨已飄然而至聖龍座下： 

  「炎帝要治風行子之罪，請恕在下不服！」 

  「罪證確鑿，瀟劍仙你也是親眼所見，有何不服？」 

  「其一，張元幣所奏風信子品階不足而妄入凌霄殿，是信口雌黃，今日風信子進凌霄殿，是侍者稟報之後，經炎帝你親口應允，風信子才應炎帝的宣召進殿！張元幣無視事實，把應召說成擅自闖入。」 

  「那麼依張元幣你之說，」瀟湘雨反問張元幣，「是不是炎帝陛下宣召無品無階侍者進殿，侍者便犯了擾亂天庭之罪？」 

  「依你張元幣之言！侍者如若進殿，便是犯罪，輕即杖責，重則囚禁終生。如果這個侍者忠誠，他會選擇進殿，如若像張元幣您一樣，恐怕要置天帝的召喚於不顧，以免惹了罪責，於你張元幣己身不利。」 

  張元幣正欲搶辨，瀟湘雨聲音洪亮，話語連珠，不給其插話的機會：「今日諸神皆是看見，在風信子進殿之前，殿內也來了三位朋友，其品階身份，又怎能及進天界數日，便被仙界譽為風神的風信子？」 

  瀟湘雨又接著發問張元幣：「當時三位遠道而來的朋友，也在殿內，張神巡為何不問其擾亂天庭之罪？」 

  接著又道：「三位要妖、魔、鬼界的來者，自恃妖術高強，魔力滔天，強闖我天界守衛，瀟瀟洒灑立於我凌霄殿內，傲視群仙，無視炎帝。當我仙界凌霄殿如同自家後院，想來就來想走便走。」 

  瀟湘雨說道這裡，特地頓了頓，看著炎帝，平靜的說「微神知道，炎帝你早就看穿了他們的行徑。」 

  炎帝聽聞此語，禁不住恍然一驚，雙目一睜，圓圓的瞪著瀟湘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