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24章 三支箭
無論風信子用何種姿態走進凌霄殿，這一刻，她都是眾神矚目的焦點。更何況，她的身姿如此窈窕，步態如此妖嬈。此先眾神看著瀟湘雨，一拖一步從神殿門到聖龍寶座，走了一個來回。此刻再看風信子輕盈的身影，走入凌霄殿，陡然覺得有天壤之別。眾神自顧看著風信子的曼妙步態，心裡想枯宗這個幾千年來，就兩個徒弟的宗門實在奇怪，也實在有些可憐。都暗自想，風信子天縱之才，怎麼就願意屈居在枯尊那個老頭子門下？莫非就是因為師徒二人，都是綠油油的？
而此時此刻，枯尊又氣又急別過頭去，假裝沒看見徒弟風信子。她正一步步踩在凌霄寶殿居中的紅毯上，走向炎帝。
風信子一邊走一邊看，見凌霄殿果然比凡間人皇的皇宮，龐大要近乎十倍。位於兩旁的仙神也是密密麻麻，有近乎兩百位左右。她看著看著，就看見了在天界里認識的另一位仙神——花小凌。張口就要打招呼，花小凌立馬做了一個禁聲的手勢。風信子就徑直走向炎帝所在的聖龍寶座。
風信子躬身一禮：「小神見過炎帝。」
今日炎帝即位，自王大神仙提出行跪拜大禮之後，想向炎帝表功的仙神，皆爭先向前，唯恐炎帝看不見自己的五體投地之禮。走到炎帝面前，當著眾神之面，而又不跪的，此前有瀟湘雨。現在又來了一個，風信子。瀟湘雨是新神，但起碼還有個名頭。風信子倒好，五日前剛剛初到天庭。雖被傳為風神，卻也是虛名，不是正式封號。也許正是因為初到天庭，對於天界諸多法典、諸多威嚴之事無甚了解，所以才膽大妄為吧。
也許，炎帝也是這麼想的。他默然看著風信子：「新晉小神，你來凌霄殿見孤有何事？」
「啟奏炎帝，今日我奉師命在天界遊歷增長見識。走至南天門時，恰巧見三位散仙，身負重物，對南天門侍衛言要覲見炎帝，還要給炎帝獻天諭之石。所也我也趕來朝賀炎帝陛下。小神身無它物，獻給炎帝的是三支箭。」
「三支箭？哦？有何奇特之處？」炎帝未免有些意外，隨意問道。
三位散仙所獻的天諭石，已被侍者走，三位散仙也就暫時站在炎帝聖龍座前。黑衣帥武士、白衣靚道姑、巨型大漢，三位依次而列，站成一排。
「炎帝，這箭叫做風行箭，小神射出之後能御風而行。小神在凡間界時候，就曾經料想我這風行箭可以射穿召喚出的異度空間，只可惜人間修行者，不能召喚完美的異度空間。所以至今未曾得以驗證我的想法。我在天界遊歷這幾日打聽到，天界最擅空間召喚術的，是凌霄殿里十八聖龍衛中第七聖衛。據傳七聖衛曾經於天宮外召喚出九九八十一個異度空間，完全護住天宮，阻擋了五千年前的一場天石雨。」
炎帝興趣盎然的說：「確有此事，五千年前，天降巨石，路經天宮。負責仙神界天象的天玄宮宮主易天行正是為師，為師在天石即將到達前有所警覺，急忙稟報玉帝。玉帝正想號令諸神於天宮外阻擊天石。眼看一場神石大戰就要上演。七聖衛卻現身說，不必勞師動眾，他一人即可以阻擊天石。不過，我想不明白，天石都擊不穿的空間壁壘，你剛從凡界來，就想用箭把他射穿？」
「今日炎帝即位，諸神齊聚，我以枯宗弟子的身份，想在諸神面前獻醜。以我三支風行箭，領教一番七聖衛的異度空間，一來是為為炎帝助興，二來是為揚我枯宗之名。」
「哈哈哈！」炎帝開懷大笑「風行小友一入天界，即如此立功心切，實在是勇氣可嘉。孤今天就破裂一次，隨了你的願，這場比試就在孤的凌霄大殿上上演吧。七聖衛現身吧！」
炎帝話剛落，座前就跪一個滿身黃金甲的侍衛：「七侍衛參見炎帝！」
「免禮！剛才我們的對話你可曾聽到？」
「在下聽得一清二楚。」
「哦，那就好。你可願意接受挑戰？」
「願意！屬下決意戰而勝之！」
「好！聖龍衛歷來只聞其名，不見其行。今日，孤就讓列位打開眼界！」炎帝傲嬌無比，不知為何，他掃視殿內諸神的目光，還在三位名不見經傳的三位散仙身上，多停留了一瞬。列於殿前的三位散仙一眼。
凌霄殿內有十八個侍衛，聽命於聖龍座座之上統領諸神的天帝。在聖龍衛現身之前，任憑殿內諸神如何法力高強，也看不見滿身黃金甲聖龍衛到底在凌霄殿何處。但而只要炎帝一張口，聖龍為瞬間現身。彷彿此前，聖龍衛就一直等在那裡，只待召喚，即便出現。傳聞十八聖龍衛一起出手，可以越過仙界神典禁制，瞬間滅神。雖然諸神中有的資歷悠悠，但卻很少有聖龍衛的。今日也算大開眼界。心想，風信子真是有趣，自她一進凌霄殿，真是好戲連台，驚喜不斷。而且，以獻禮之名挑戰，不但可以揚宗門之名，還與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獻禮的散仙遙相呼應。
當然前提條件是風信子能贏，不過，即便贏不了，也可以與為炎帝助興為名全身而退。
枯尊並不這麼輕鬆，他感覺自己這個徒弟肯定是在人間界野慣了，自己不能再疏於管教，以後得看緊點，別讓她到處亂遊歷。不能如同相信梅花鹿那樣相信風信子。近幾日，風信子以為枯宗揚名為由，四處挑戰，如此輕狂，必然會栽了跟頭。轉念一想，也許諸多事宜也是定數，縱使神仙也無法更改即將到來的定數。念想至此，枯尊的樹皮臉越發變得嚴肅，看不到一絲絲表情。
風信子沒有想這麼多，她看了一眼殿內，想找幾個目標做箭靶。
「有了！」他對著炎帝和七聖衛說：「我第一箭射神殿內左邊的青龍柱，第二箭射神殿內右邊的白虎柱。第三箭嘛，暫時還沒有想好。」也不等炎帝和七聖衛表態，她就對七聖衛說道：「你快去布置你的那個什麼異度空間吧！」炎帝叫住聖龍衛，耳語幾句，聖龍衛好像很有信心似得三次點頭保證。保證什麼？保證能贏，保證風信子射不到青龍柱。
王大神仙和張神巡皆是暗自搖頭，內心大感不悅，這風信子難道不知道這是天庭嗎？難道不知道天庭尊卑有別？哪裡來的資格在這凌霄殿內，肆意妄為？但見炎帝對這個比試很感興趣，也不好發話。只得由著風信子胡來。
諸神齊齊讓開左邊神殿，擠過右邊來，一時間好不熱鬧。離宮宮主離逍遙似乎技癢，他走上前去對炎帝說：「炎帝聖尊，如果風信子這一簡射中了青龍柱，可否准小神吹奏一曲《笑傲江湖》」
炎帝：「准！」
王大神仙心中暗道：又來一個不跪的！
天界頑童戲子心更是喜歡熱鬧，又是拍手又是雀躍，在眾神堆里連叫好！好！
黑白子呵斥其：「比試都還未曾開始，你胡叫什麼好？」
戲子心當仁不讓的說：「興緻好！」
如果說炎帝即位是一場驚天喜事的話，諸神從風信子進殿開始，確實感覺到了輕鬆和喜氣。譬如那些剛才還在暗怪風信子沒大沒小的仙神，現在也是忘了天界諸多禮儀，皆是擦亮了眼睛等待看戲。
凌霄議事，向來嚴肅，炎帝登基，驚天動地，諸神更是不敢造次。但這一刻，諸神似乎忘記了很多，於凌霄殿內，捲起了袖子，準備賭錢一般，看起了熱鬧。
如若成仙是為了逍遙，那麼歲月悠悠，神仙生命老長老長，所記所掛之事必然多如牛毛，若然不能忘記，又何以論逍遙？
三千年後，風信子被迫離開仙神界，很多神仙記起的不是她的花容月貌，而是在凌霄殿內那場比試，及圍觀時的開心。
轉瞬之間，七聖衛已經布置好了青龍柱前的所異度有空間。他略施小計，即刻在青龍柱前，召喚出了九個空間。各個空間以青龍柱為圓心，幾個小空間外圍繞著數個大空間。無論從何種角度放箭，都必須要層層刺破九個空間，才可以觸及到青龍柱。
這九個空間里的任意一個，在五千年前的那場天劫，都曾經於天宮外，阻擋了無數天石的撞擊。當日，天石攜奔雷之意，漫天而來，勢不可擋，大者重達數萬斤，遮天蔽日，天火熊熊，似要毀天滅地。但觸及七聖衛的異度空間，全部天石都被迫改道而行。雖然仙神法力無邊，但又有幾人可以與蒼天試比高？
再者，這無千年裡，七聖衛日日悟道，今日所召之異度空間，較之擋天石之日，已然更上層樓。
七聖衛，在十八聖龍衛里排行第七，十八聖龍衛各有千秋，排名卻是根據實際戰力而定。第七聖位既有如此恐怖法力，可想而知其餘聖位一起合力出擊，要越仙界神典而行諸仙之事，也不是不可能。
花小凌很是擔心風信子，但卻不知道對她說點什麼。
這時候，七聖衛已經走到風信子前，躬身一禮道：「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