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14章 朝夕相伴視而不見
鬼青花輕搖摺扇,對杏林苑的老鴇說:「黃金收完了么?」
老鴇:「收完了,恰好一萬兩,公子真是守信啊。老身看著這萬兩黃金在我杏林苑晃悠了十多年,眼睛都晃花了,想不到今日,真的天隨人願呀!」
「你可知道這些黃金從何而來?」
「公子的財路廣闊,老身不敢妄加猜測。」
「哼哼,今日我倒是要告訴你。這萬兩黃金可還真是一件體力活,我和四個鬼兄弟每天來這之前,都是前去中州朝廷的金庫,用五鬼搬運之法,從朝廷金庫里,費了好大力氣,才搬到你杏林苑裡的。」
老鴇的嘴慢慢張開,越長越大:「朝廷······金庫······五鬼搬運?」
「恩,對!往日每天展示完了厚,我和四個鬼兄弟還要費些力氣,重新搬運回去。今日我的心愿已了,這萬兩黃金的善後之事,就勞煩老鴇你看著辦了!」
老鴇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啪」一聲脆響,直挺挺站著的和大人,肥胖的身軀突然一聲脆響,直挺挺的摔在了大廳地板上,面色煞白,恐怕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老鴇突然醒悟過來,大聲呼喊:「有鬼啊!有鬼啊!快來人········。」
鬼青花輕搖摺扇,面帶輕笑:「你現在才知道我是鬼呀?我這鬼不是在你杏林苑好些年了么?「
「當年我鬼青花背負萬兩黃金,一進你杏林苑的大門,就跟你言明,我不是人,是鬼,當時老鴇你滿臉堆笑的說,鬼才信呢!」
「怎麼今日老鴇你收了錢后,就翻臉不認鬼了,倒喊著要捉鬼了?」鬼青花摺扇輕點說「你的做法,真是讓做鬼的我,頗感意外。」
鬼青花和四位黑衣侍衛,騰空而起,飛出大門,又回過頭來對花小凌說:「姑娘此地不宜久留,要不一起走吧?」
花小凌平淡的說:「你我殊途,你先走吧。」
鬼青花最後看了一眼花小凌,轉身對四個侍衛說:「散!」五個黑影,在杏林苑門口,憑空消失。
不少打手呼呼叫喚著湧向花小凌。
花小凌在眾多打手眼皮底下,憑空消失。
當日回到仙界,花小凌向師傅稟告人間行走的遭遇,她師傅聽了很是滿意,說:「你的塵緣如此便算是了結了。還真得謝謝鬼青花的師傅呢,你說鬼青花一直叫囂什麼鬼界和仙界相連之日?」
「是呀師傅,徒兒聽來十分搞笑,沒有和他計較。」
「搞笑是搞笑,不過還是有些蹊蹺,算了,鬼界之事不提也罷。今日起,你就接任雪花凌神宮宮主之位吧。其實呀師傅早就想傳位給你了,誰知道你居然在人間逗留了這麼久。」
「徒兒今日回來,一切便聽師傅安排!」
人間界再無吃貨花老大,北都十字街再無小胖橫掃一條小吃街的盛況。
「至於你犯下的天條,你已經身居宮主之位,天庭也會從輕發落。為師也老了,今後懶得操心你了。」
「徒兒不知所犯何種天條?」
「你在凡間界害死的中州朝廷和大人,他是天界第一大派玄天宮,在那人間界的為數不多的信眾之首,和大人歷年皆率領人間信眾向天界的玄天宮敬獻無數貢品。」
「而今他因你而死,你說玄天宮會視而不見嗎?」
「但······但是師傅,我殺了他之後,人間界都說我行俠仗義,為民除害!我這是替天行道?怎麼反而違反了天條呢?」
「替天行道?可知你並沒有在替天行道,因為你本來就在天界,天界有天界的規矩!雪花凌神宮宮主,只能奉天命行事。行俠仗義之事,不過是風塵界的傳說,你身為仙子,這個也信?」
天界為了警示花小凌,多了一條神律,神界法典第三千章第四百二十一條,明示:
「神界花凌顏,不示凡塵眼。
違令一次杖責花小凌一百,降修為一階。」
至此,前往人間界的只有雪花凌神宮宮主花小凌,再無人見過其真容,直到很多年以後······。
天界,雪花凌神宮內,花小凌的閨蜜月圓和白落落,一句話不說的看著講完自己塵緣故事的花小凌。
花小凌反問道:「兩位怎麼了?一直逼著我講人間界的故事,現在我講出來了,全部按你們的要求講了,你們應該高興才是,為何反倒是一言不發了?」
月圓心情沉重的說:「原來姐姐的人間之行一點都不浪漫。」
白落落說:「是呀,這逍遙哥哥也是,怎麼就對這個日日陪伴自己去人間界歷練的花姐姐視而不見呢?花姐姐可是諸界最美的仙子呀。」
月圓:「這正所謂是,朝夕相伴,視而不見。我師父也跟我說過很多在一起多年的同伴,都互相視為空氣,看不見對方的閃光點。所以我倒是認為花姐姐的遭遇也可以理解。」
白落落:「姐姐為何不找機會試著對逍遙哥哥表白一次呢?」
月圓:「不會啦,凡界塵緣歷練都會錯過了,如今已是塵緣了斷,各自又都位居宮主之位,即便天天凌霄殿再見,也只能相對無言了。再者,離逍遙心裡,花姐姐也許永遠是那個吃貨小胖胖!」
白落落:「也是的,姐姐在人間界風塵里,為何不對離逍遙大哥展示個好點的形象!呀,我也是真笨,是姐姐的師傅不準姐姐以真面目示凡塵的。」
花小凌:「行了,行了!你們兩個其實都適合做月老的弟子,一聽就是准媒婆的口才!神仙向來以修道為正途,兒女私情不過是過眼雲煙,看破才是上上之選。」
月圓悶悶不樂的說:「哎呀姐姐,我們修為太低,也不知道哪天才可以下界遊玩。這天界這麼大,偏偏就是感覺沒有想象中的人間好玩!」
白落落:「是呀姐姐,我想問,凌霄殿內那麼多本領高強神仙,是不是全部都是塵緣已了的?」
花小凌陷入沉思:「這個嘛,按理來說,能進凌霄殿議事的都是修為通天的神仙,對兒女私情再無留戀,肯定早就了斷塵緣。我和離逍遙已經算是凌霄殿里年輕的神仙了,也有幾百歲了,在人間的話早已經是作古百年了。」
花小凌突然想起一個來名字來,立馬說:「天!姐姐忘了一個,凌霄殿里有個神仙,比我們還要年輕!不!不!比你們都還要年輕!估計最多不會超過四十歲!」
「誰?他經歷塵緣了沒有?」白落落問。
「瀟湘雨!他十年前才入的神仙界!我就是有些懷疑他會不是凌霄殿里的一個例外。」
「十年前才入神仙界?怎麼就跑到凌霄殿去了?」月圓不服。
花小凌:「這事兒說來話長,不過我哥哥花滿溪曾經無意中跟我談起過,說這個瀟湘雨在人間界修道只有二十五年!我估計哥哥是用來打擊我修道不專心的,根本不信。」
月圓:「我也不信!我在天界都修道五十多年了,連去人間歷練的資格都沒有,瀟湘雨一個凡夫俗子,修道二十五年就想從凡界爬到仙界來?這不要說是凡人了,就算魔王妖王鬼王的親兒子也做不到!」
白落落:「我突然想起來,是不是那個叫做瘸子的瀟湘雨?斬斷了我師傅白石至寶大千神豪的那個瀟湘雨?」
月圓也想起來了:「對對!不但叫做瘸子瀟湘雨,還叫做乞丐瀟湘雨!」
花小凌:「我們都積點口德吧!瀟湘雨在凌霄殿內從來不言語,不是哥哥花滿溪提過一次,我都想不起他來了。月圓,你師從月老這麼久,多少會點姻緣卦吧?來幫瀟湘雨算算,他的塵緣了斷了沒有?」
月圓頓時犯難了:「姐姐,妹妹,我修為這麼低,給凡人算姻緣尚且不能,如何給神仙算卦啊?」
花小凌:「月老給你的卦器厲害,你就試試看看,姐妹在一起,消磨消磨光陰吧!」
白落落:「試試看!」
月圓苦著臉說:「好吧,你妹我就試著耗費些法力,勉強為瀟湘雨算個姻緣吧!」
月圓為難的從懷裡掏出一個板栗色的長形寶盒,輕輕開了盒蓋,從里掏出一本小巧玲瓏的天書,天書小到只有一個巴掌大小。
花小凌和白落落看到震驚無比,原來月老如此器重月圓,她手掌上拿的難道是月老的至寶新月?
花小凌問:「妹妹掌上這本天書比之仙界任何一本天書都要小巧玲瓏,不知可是月老前輩的至寶新月?」
月圓:「姐姐猜的不錯,這的是新月,形狀看上去很像一本小巧的天書,但實際上它和天書的功用完全不一樣。據我師傅所說,它即可以預測一條生命在未來光陰里的走向,也可以測算出一條生命曾經在光陰的足跡。」
「我師父說了,如果使用者法力修為足夠高的,不但可以對過去未來看的足夠遠,甚至可以以此作為了不起的法器!」
花小凌:「那是當然,姻緣定數對命理的影響相當巨大,
月老如果不能看透過去未來,又如何主管諸界姻緣。」
白落落:「月圓,測測看吧!」
月圓把新月端正的放在案几上,雙手合十,雙目緊閉,暗自用力冥想了一會兒。新月散發出一團淡淡的月光,猶如一顆碩大的玉明珠。
月圓口中輕喚:「潮漲!姻緣起!」
新月散發出的白光頓時猶如被點燃了一般,歡快的跳躍起來,越跳越高,看著看著白光就要覆蓋了花小凌香閨里的案幾。
月圓再次輕喚:「潮落,姻緣現!」
新月周遭的白光全部散去,散去的一如潮水落去那般快。
新月潔白如玉的書面上寫著一個字「風」,本來平靜小巧的新月書面上,多了這個風字之後,彷彿在一刻不停歇的刮著一股勁風。
花小凌看著這個字說:「好厲害的一個字,我雖不知道此字是何意,但卻可以感受出這個字所要表達的無盡戰意!」
月圓輕輕喘著氣,一字姻緣,已經耗費了她三分之一的體力元氣,她接著花小凌的話說:「此字我也不明是何意,但是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瀟湘雨確實塵緣未了!」
白落落:「塵緣未了就位列凌霄殿議事?並且十年前就斬斷我師傅的至寶神器大千神豪?」
月圓道:「我也對瀟湘雨很好奇了等我喘口氣,還要再給瀟湘雨卜上一卦,看看下一個字是什麼!」
花小凌:「妹妹先歇息吧。我叫小荷花去取了點心來,吃完再卜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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