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第269章 第34小節 總得有理由
這城市也不算大。相比自己原來的那城市,恐怕也就是王八眼瞪綠豆的感覺,不相伯仲。甚至還要小一點。
風子在一張中國地圖上找了好幾天,愣是沒找出來這地方的所在。
更多的的原因,風子這人太大方了,也太懶。懶得去記地圖上有沒有這地方。當你無心去知道的時候,就算是一件事情擺在你面前並展示給你看,你也不會有任何的知覺。風子就是這麼大方的一個人。大方大方著什麼都不知道了。
隨遇而安。這倒真的是風子的性格。
這城市不大,不漂亮,風景也不秀美,人也不熟。但這這裡住著的感覺很舒心。可能也就是因為什麼都不好,又是新來的原因,新鮮感還沒溜走。
沒有人知道一個陌生人的到來。所以他可以悄悄而又自滿地生活。
那女的家的房子,並不在城市中心地帶,而是隔城市中心比較遠,已經到了邊緣。隔三差五的一座房子,很舊,灰黑的顏色,襯著灰白的天,一副破敗一副荒涼了的感覺。
裡面的感覺卻很好,完全不是外面看見的樣子。金玉其外敗絮其中,這裡來了個徹頭徹尾的革命。
那女的分了一間房子給風子住,廁所浴室是公用的。
風子到這時候才知道,這女的家也沒有更多的人,就只是她一個人而已。不過這年頭一個人能夠有這麼幾間小小的房子,這個女人很了不起。
「這房子是你自己的?」風子看見兩個卧室是緊鄰的。參觀了一下,回頭問。
「這是我的老家,現在不住在這裡。」
「這裡倒是挺好的,比我以前住的地方要好。」這句話不管是不是真的,或者是順口開河,都是有道理的。
唯心主義哲學說,心境意識決定了外物的存在。風子雖不能意識就決定了外物,但是這不妨礙他的心境有這方面的存在。
事實上,當你遇到一些事情,比如說莫名其妙的,而致使你的心情鬱結的時候,你也想要意識來決定一下外物。
好像中國自古以來就有這樣一個傳統,流行在文人士子上層社會之間:心境至上。而心境則反映在性情上。所以就是性情之上。
雖然說風子壓根兒就沒性情這個東西存在,但是偶爾裝裝逼,還是能裝出個二百五十克啥的,半斤八兩,日子算是能將就過了。
是性情,不要亂想,不是情性。
但是話又說回來,這性情,稍微糶換一下位置,也就與情性長的一個模樣了。可見得這兩者還是能相通的,不決然對立。
所以風子在沒有裝有性情的情況下,他就只好拿情性來濫竽充數。反正狗頭羊肉誰也分不清楚。
用一句話總結那就是,風子這人,有性有情,就是沒性情。
這是他的一般生活狀態。當然了,有一般,就有特殊,但是一般生活,那意思就是說絕大部分如此,百分之九十九點九九九如此,那一丁點的特殊,直接被說成下不為例,忽略不計了。
其實風子最終也並沒有在這地方呆上多久。來一天去一天,加一起好像一周不到。成觀光旅遊了。
沒事的時候,他還真就這城市細緻瀏覽了一遍。一如既往,什麼印象都沒有。
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很可悲。可悲程度跟孟姜女哭長城的性質是一樣的。不過孟姜女還好,結果到底還是將長城哭倒了的,別人問起來,至少沒有白哭一場。沒有白哭,那也算是功績了。風子不同,完全不同,他沒任何印象,沒有印象的結果就是白看了一場。
這白看就跟瘋子不知所謂的手舞足蹈是一樣的。
「我發覺這地方真的很好。」
「好?」
「嗯,地方好,人也好。」
這句話說得這女的很高興,一高興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不自在起來。其實他不理解風子的為人,他一旦說好,那也就證明他要走了。這是暗中的告別。
這也是風子在這城市角角落落的地方瞎逛的時候,領悟到的。不管怎麼樣,來了一趟,走的時候,應該留下點聲息,跟人告一下別。這不僅僅是禮儀性的。
但是嚴肅正經的去跟人說,我要走了?
他突然發現嚴肅正經,是一件很煽情的事情。
「那啥來著,哦,我想問你在哪個城市工作,以後要是有空閑,沒準又會像這次,莫名其妙的跑來撞著你,順便就看看你。」
有時候,他真想出去找找遠在天之涯的某個朋友,去看看他。
「烏魯木齊。」
「就是那個滿地都是沙子的城市?」
「嗯?」
「新疆的嘛,不是滿地黃沙?」
笑笑。「那地方倒還可以。」
「有些遠。不過你既然在那地方工作,你回來幹嘛,也沒見你有什麼事?」
「這是我的老家,自己家,想回來就回來了唄,誰說回家一定要有事啊?」
「沒事,沒事總得有理由吧?」
這女的看著風子,像是看怪人一樣的眼神。
「沒事,也沒理由。就因為想不可以啊?」
想當然是可以的了。自認可還沒那麼大的能力能夠將她的思想統一到自己的思想的旗幟下來。
只是這個回答,實在讓人有無可奈何無能為力的軟弱感。這種軟弱感就是無語的表現前兆。
沉默。靜默。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