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0章 我要殺了她
陸大妮驚魂未定,待車子過去之後,心裡頓時一暖,湧起一股無法言說的感動。
一個人愛不愛你,往往就看細節,在最危急最關鍵的時候,他總能第一時間想到你,保護你,這就是真愛!
一直到兩人走過馬路,來到了沿河的公園大道上,文舟的手才鬆開陸大妮的*。
「文哥,謝謝你!」陸大妮看著他,由衷地說道。
「陸大妮,你知道我最怕什麼嗎?」文舟盯著她的眼睛問。
陸大妮沒吭聲,大概猜到了他要說什麼。
「我最怕你對我說謝謝,我覺得我們之間不需要說謝謝,我愛你,我對你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愛你,心甘情願地為你付出,哪怕是要我的命,我也在所不惜!」文舟的臉色依然泛紅,有些激動地一口氣說了出來。
陸大妮卻是聽得心裡直打顫,她最怕文舟說這些,最怕他對她深情的表白。
因為,她不忍拒絕,卻又不能不拒絕。
「文哥,對不起」陸大妮低著頭,不敢看文舟的眼睛。
「陸大妮,不要和我說對不起,我不需要你的對不起,我只希望你留在海城,接受我的感情。那天晚上,是我太衝動了,我不該那樣……」文舟終於說到了那個讓他難以啟齒的一幕。
「不,我不該那麼打你,是我不對。」陸大妮一直低著頭說,「我知道你愛我,可是,文哥,我們不會有結果,所以,我不能……」
「為什麼不會有結果?你究竟害怕什麼?」文舟忍不住扳著的雙肩問道,「陸大妮,如果你也愛我,你就應該和我一樣勇敢,為我們的愛創造未來!誰也不能阻止我們相愛!」
說完,文舟把陸大妮緊緊地摟進了懷裡,他再也不想放開她了!
這次如果讓她回到京城,他們之間就真的結束了!他就再也不可能擁有陸大妮了!
不,他不讓她回去,他不能失去她!
陸大妮被他摟得幾乎有些窒息,*絲毫不能動彈,可是,她卻不想掙扎,她閉著眼睛,盡情地聞著他身上的男人味道,全身心地感受著他的溫暖和心跳。
她的愛他的,真的愛他。可是,這份愛無法跨越地域的距離,更無法跨越家庭的阻隔。
她再愛他,也無法做到不管不顧地和他私奔,沒有父母祝福的愛情是不會幸福的,更何況她不會為了自己而傷害媽媽,因為媽媽受到的打擊和傷害已經夠多了,她不能再傷害她。
她很感謝文舟對她的愛,正因為有了他的愛,她在南方的這一年才能死裡逃生,才能在鳳洲那樣陌生的城市感受到家的溫暖,才能在事業上有所收穫,這些都是文舟帶給她的。
不能和他相愛,但是,她會一輩子永遠把他記在心裡。
「文哥,我愛你」陸大妮也緊緊地摟著他的腰身,顫抖著聲音說,「請你相信,我是愛你的。離開你的這些日子裡,我無時無刻都在想你,我後悔自己打了你,或許是太理智,但是,我不能讓自己沒有退路」
「陸大妮,別說但是,我不要但是,我只要聽你前面的那些話愛我就留下來,我們將來可以把你的父母接到海城來養老,這裡比京城更適合居住,或者是我們可以兩個城市輪流住,冬天到海城,夏天去京城,這樣不就很好了嗎?相信我,只要我們相愛,一切都不是問題。」文舟的下頜抵著她的秀髮,無限憧憬地說道。
「如果,可以這樣,那是再好不過。可是,我做不到,我的父母也做不到。」陸大妮十分難受地說道,想到這些,她的心也酸痛得無以倫比,她知道自己這樣做會傷害文舟,從一開始就知道,可是,她還是無法控制自己的感情,和文舟走到了這一步。
「你沒有試過你怎麼知道做不到?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們都要盡百分之百的努力!絕對不能放棄!」文舟說。
陸大妮拚命地搖頭,眼淚早已打濕了他的衣衫。
「文哥,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有太多無法逾越的障礙。」陸大妮心痛地說道。
「你告訴我,是什麼障礙,不管是什麼障礙,我都要去掃平它!你告訴我,讓我去搞定,我相信事在人為,沒有掃不平的障礙。」文舟信心滿滿地說道。
「我……」陸大妮一時無語了,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或者說,她壓根兒就沒想過要和文舟說這些。
她的身世,她的家庭,她現在隱姓埋名所做的這些事情。
「沒關係,你想好了再告訴我。我不會讓你離開海城的,絕對不會。」文舟的雙手把陸大妮抱得更緊,彷彿一鬆開她就會從自己的眼前消失一樣。
陸大妮真的被他摟得有些窒息了,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
許是感受到了她的難受,他微微鬆開了手,雙手抱著她的*,低著頭無限愛憐地看著她:「陸大妮,答應我,不回京城了,好嗎?」
陸大妮的長睫毛上閃動著晶瑩的淚珠,淚眼朦朧地看著他,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她不能點頭,可是,她也不敢搖頭,她怕她這樣一搖頭,文舟會立馬變得激動起來,繼而在這裡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
「文哥,我們走走,好嗎?」陸大妮說道。
「好!」文舟摟著她的*,兩人就這樣依偎著往前走。
剛過春節,夜晚的氣溫還是很低的,河面上的風吹來,有些刺骨的寒冷。
陸大妮不由得緊了緊大衣,往文舟懷裡再靠了靠。
文舟鬆開手,立馬脫下自己的長風衣要披到陸大妮的*上,卻是被陸大妮給擋住了:「我不冷,就想這麼靠著你。你自己趕緊穿上,千萬別著涼了!」
文舟幸福地笑了笑,穿上衣服把陸大妮往懷裡緊緊地摟了摟。
他最喜歡的就是這樣的感覺,擁著陸大妮一直往前走,如果可以,他願意走到天荒地老。
走著走著,來到了一處公廁旁,陸大妮想進去解放一下。
「文哥,我去洗個手,你在門口等我。」陸大妮說,同時把自己的單肩包遞給了文舟,「你幫我拿著。」
「好,我也去一趟,我就在這裡等你。」說完,文舟和陸大妮各自往兩個方向走去。
文舟剛走進公廁大門,發現不遠處閃過一個人影,心下不由得一驚:怎麼那麼熟悉?等他再定睛看的時候,那個人影已經不見了。
文舟皺了皺眉,走進去快速地解放了自己,然後來到女廁門口不遠處等陸大妮。
可是,等了好幾分鐘還是沒看到陸大妮出來,文舟忍不住來到女廁門口,又不敢走進去,只好站在那兒朝裡面喊了幾聲:「陸大妮,陸大妮」
沒有聽到迴音。
奇怪!文舟拿出手機撥打了陸大妮的手機,一直響著卻無人接聽!
人哪兒去了?
文舟開始繞著公廁周圍找陸大妮,心也立馬就提到了嗓子眼兒。
公廁周圍是茂密的灌木叢,一圈繞著一圈,黑燈瞎火的一般很少有人進去。
文舟看了看沿河的休閑路上,前後都沒有看到陸大妮的影子,她一個人不應該亂跑的啊!而且只是這麼幾分鐘的時間,她能去哪兒呢?
「陸大妮,陸大妮」文舟又對著不遠處喊了幾聲。
可是依然沒有看到陸大妮出來!難道還在廁所里蹲著?
文舟又忍不住到女廁門口附近看了看,繼而又對著裡面喊了幾聲,一位大媽從裡面走出來,皺著眉頭看他,說:「裡面已經沒人了。」
文舟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十分不安地劇烈地跳動了起來,他有種強烈的預感:陸大妮出事兒了!
剛才自己怎麼能那麼大意,應該一路跟著她,看著她進廁所的啊!
文舟焦急不安地看了看周圍,來到灌木叢附近,對著裡面喊了幾聲:「陸大妮,陸大妮」
灌木叢中十分漆黑,這一片居然沒有路燈,只有沿河才有路燈。
文舟邁開大長腿準備跨進灌木叢里,突然,他好像聽到了什麼聲音從不遠處傳來,他豎起耳朵,繼而又大喊了兩聲:「陸大妮,陸大妮」
「嗚嗚嗚」
很壓抑很低沉很痛苦的聲音!是從不遠處的灌木叢里傳來的!
文舟聽得真真切切!他立馬循著聲音的方向,狂奔了過去!
可是,灌木叢裡面很多藤蔓,文舟一個不小心,腳下被藤蔓給絆住了,差點兒就摔倒在灌木從里。
他不得不一步步小心地往前走。
眼前漆黑得簡直看不清,文舟打開了手機的手電筒。
頓時,刺目的光照得周圍一片通亮。
文舟依稀看見不遠處的灌木似乎被踩過,而且下面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繼而那個壓抑低沉痛苦的「嗚嗚嗚」聲又一次傳來!
「陸大妮,陸大妮」文舟大跨步往前走,剛走了兩步,從灌木里「呼哧」一下站起來一個人影,惡狠狠地盯著他低聲吼道:「站住,不許動!再過來我就殺了她!」
文舟瞬時一驚,腳步停了下來,定睛一看眼前的人,居然是廖凱!他的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似乎隨時準備行兇。
這個從鳳洲消失了快半年多的人渣什麼時候流竄到了海城?難道剛才看到的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就是他?
「廖凱,你瘋了?」文舟很是冷峻地對著廖凱怒斥道,拳頭也不由得捏緊在一起。
「對,我是瘋了,被你們逼瘋的!」廖凱一把提起被他打趴在灌木叢下的陸大妮,「就是她,一步步把我閉上了絕路,讓我失去了工作,失去了自由,失去了我想要的一切!今天,我要殺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