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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6.第976章 亂說起禍

  「啊……」郭長春疼得發出一陣嘶吟。他緊抱著自己,想過反擊,可是樊羽城的每一腳都很狠,都很快,都讓他疼得抽搐,他根本沒辦法起身。 

  「不,不要打他,樊羽城……」意識到樊羽城快瘋了,安若雪開始苦苦哀求:「你不要打他,樊羽城,我們真的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他是無辜的,你不能打他!」 

  「你心疼是吧?賤人,你怕我打死你的情夫?」樊羽城笑得更冷,更加的不解恨,更多的力量積聚到了他的腳上。 

  郭長春的嘴裡又嘔瀝出一口鮮血,蜷縮在地上發出虛弱的聲音,「羽城,我跟若雪真的沒有對不起你,真的沒有……」 

  他向樊羽城求饒。 

  曾虎和師禹在這個時候走進來。對於這激烈的場景,都沒敢吭一聲,默默退站到牆角一側。 

  樊羽城已經徹底失去理智,雖然他知道這回是卓青在搞鬼,可是郭長春和安若雪,若他們的身子是正的,影子又怎麼會斜? 

  他的那雙腳好像停不下來,說:「你還狡辯什麼?她老早就承認了,MD你們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安若雪看著痛惜不已。這都怪她,怪她胡說八道,當初幹嘛要騙樊羽城說自己有情夫啊?現在他撞見他們倆睡同一張床,假的變成了真的,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她已顧不得其他,裹緊被子跳下床,撲過去護住郭長春的身體,沖樊羽城咆哮,「不要!樊羽城,你不要再打他了,要打就打我,打我!」 

  他是無辜的,安若雪只知道他是無辜的。 

  樊羽城完全沒有想到安若雪這麼快就竄下了床,慌亂中收回腳,挑眉,用極為諷刺的語氣問她,「你幹什麼?想跟他共赴黃泉?」 

  安若雪依然用自己的身體死死地罩著郭長春,一邊流淚一邊說:「我跟老師是清白的,這完全是別人設計的一個圈套。昨天我來這裡找御舟,然後被人打昏睡到現在,我們真的什麼都沒做,為什麼你不分青紅皂白就打人?」 

  樊羽城精神有點恍惚,慢慢退開一步,「你也把我當白痴?安若雪,你讓我怎麼相信你,你捫心自問這幾個月你是怎麼對待我這個丈夫的?」 

  淚水早就模糊了安若雪的視線,她知道,他們被人鑽了牛角尖,如今所有的解釋都是多餘的,沒有一絲意義的。 

  樊羽城不會再相信她,雖然她沒有看到他的眼睛,但她知道他有多麼的失望和痛苦。 

  就算他在打郭長春,可打郭長春的時候他也在疼。 

  那麼就讓她遺臭萬年吧。她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安若雪抬頭,大樊直視樊羽城的臉,表現得萬分委屈,道:「那好,就算我跟老師又在一起了,可你要是早點簽了那份離婚協議書,這一切不就不關你的事了么?你憑什麼發瘋打人啊?」 

  樊羽城身子搖晃了一下,唇角的那抹笑容極冷極深,「終於承認了?這麼說,反是我阻礙了你們幸福?」 

  安若雪閉了閉眼,道:「你要這麼認為也算正確。」 

  倏然,樊羽城轉身便走,還冷沖曾虎和師禹說:「撤。」 

  曾虎和師禹卻沒有動。曾虎還戰戰兢兢詢問,「樊董,那郭總和夫人……」 

  樊羽城瞟向曾虎,那對眸子透過墨鏡折射出更多的暗光,「你想管他們的死活?」 

  「沒有。只是樊董……」曾虎壯著膽子想為安若雪和郭長春說一句好話。 

  不料,本躺在地上難以動彈的郭長春突然翻身,拖住了樊羽城的一條腿,他有很多話要說的樣子,「不是,不是若雪說的那樣,羽城……」 

  見郭長春這麼狼狽和可憐,安若雪跟著起身,她勸郭長春放手,「不,老師!你不要求他,讓他走!」 

  樊羽城都不相信他們倆,求他做什麼?會弄得自己沒有尊嚴的。 

  郭長春不聽她的,依然緊緊抱著樊羽城的腿不肯放,疼痛使他說話斷斷續續,「是卓青,是高雲澤,這房間,是他們幫我開的,羽城,相信我?」 

  「滾!」樊羽城冷吼一聲,猛地抬腿,將郭長春一甩。 

  「啊……」郭長春痛叫,他的胸口又中一腳,身體滾到了一米之外。 

  樊羽城懶得回頭,一直目不斜視地往前走,此時他的眼裡什麼都沒有,心裡,更是什麼都沒有。 

  「太過分了!」安若雪激憤至極,含著眼淚追上樊羽城,擋在他的面前。 

  樊羽城停步木然視她。 

  安若雪抬手,對著他的左臉一扇,「你太過分了!」 

  「啪」地一聲巨響傳來。 

  樊羽城臉上綻開了五根鮮紅的手指印,感覺很辣很辣的那種。 

  曾虎和師禹倏然發悚,全身毛髮都豎了起來。 

  安若雪還是站著,看著樊羽城忿恨地說:「他是你的表哥,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你對得起你姑姑嗎?你怎麼可以這麼狠毒?」 

  樊羽城心裡什麼已經都不剩,只剩恨和怒,雙手抓著安若雪的雙臂,咬牙將她往後一推,「你也滾!我永遠都不想再見到你!是永遠聽到沒有?!」 

  「啊……」安若雪尖叫一聲,單薄的她被力大無窮的他推到了牆邊。 

  一個踉蹌后,她的後腦勺撞上了那堅實的牆體。 

  血跡,牆上有一塊很重的血跡。 

  她的身子緩緩倒地。 

  「夫人!」 

  「夫人!」曾虎和師禹同時瞪大雙眼。 

  樊羽城全身發軟,「不,若雪!」 

  他衝過去…… 

  郭長春和安若雪,在神州國際大酒店那眾目睽睽之下被送往醫院。雖然那些記者們並未看到事情發生的全部過程,可只要是個正常人都能夠猜出個八九不離十。 

  好在樊羽城的下屬們足夠強勢和牛逼,他們軟硬兼施,威脅加勸告,委婉地表達著一個意思:要是誰敢亂傳一個字,便讓他及他所在的媒體單位從此消失,永無翻身之日。 

  下午,在郭長春和安若雪都確診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幾位家長大鬆一口氣。 

  不過安若雪一直昏迷未醒,相對而言郭長春雖然半死不活,但都只是皮外傷,並沒有傷到筋骨。 

  樊妍柔惶惶恐恐,神神叨叨地磨嘰著:到底是誰在搞鬼?長春和若雪曾經談過戀愛沒有錯,可是長春花心的本性在結婚後就收斂了啊,若雪也是一個好孩子啊。他們兩個怎麼可能做出對不起羽城的事?誤會,一定是誤會,一定要查明真相,還長春和若雪清白。 

  唐盈盈聽到這個八卦醜聞,乾脆都不來醫院見郭長春,她對郭長春和安若雪表示鄙視,對樊羽城深表同情。 

  安仲篪夫婦心中充斥著萬分不滿,對白雁如的態度那是橫眉冷對。想要發怒為安若雪討回公道,又礙於總跟在樊羽城屁股後面的那一排威風凜凜的保鏢。 

  此時望著靜躺在病床上,頭部箍著幾層繃帶的安若雪,安媽媽潸然淚下,輕拭眼角,嘆息:「我可憐的女兒,媽媽當初不該勸你嫁給他。媽媽以為他會疼惜你愛護你,從來都沒有想過他會跟你打架,把你傷成這樣。」 

  白雁如的難過絲毫不比安媽媽少,一向淡然處事的她心生焦慮,連眉頭都展不開了。 

  鍾俠扶著她,她真摯誠懇地向安仲篪夫婦道歉:「親家母,對不起,若雪受傷確實是羽城造成的,可是我能向你保證,他們沒有打架,羽城是不小心推倒若雪的,他絕對不是故意的,他是捨不得打若雪的。」 

  安仲篪灰褐色的瞳眸無力地盯著安若雪,舉止卻有些激動,用拐棍敲著地板磚,說,「人都傷到了,還說沒有打架?如果真是我們家若雪不貞不守婦道,我無話可說,可是他都沒有去查清楚那是否就是事情的真相!昨天一整天我們打若雪的電話都沒人接,這其中一定是有陰謀的!況且你的兒子動手打人,也不是沒有先例。」 

  安媽媽又跟著點點頭,「對,對。我聽若雪提起過,她讀大學時,樊羽城也曾打過她兩個很重的耳光。」 

  「不……不……」白雁如搖搖頭,痛苦地閉著眼睛,她只恨自己不能掏心挖肺,更加低聲下氣地說著:「親家公,我承認,羽城的脾氣確實不好,可他這次傷害若雪,真是無心的。他也在自責,在悔過。」 

  「自責?」安仲篪嘴邊儘是冷笑,道,「如果他在自責悔過的話,就不會連這個房間都不敢進,至始至終都躲著不敢站出來說半句話!」 

  「親家公,他……」白雁如蔫蔫的越來越沒精神,還要苦口婆心的解釋下去。 

  鍾俠急了,他擔心白雁如的身體狀況。雖然樊羽城和安若雪的結局已成定局,但他不能再沉默了,必須說一句公道話。 

  他望望安仲篪夫婦,又望望白雁如,道:「安兄,安嫂,我跟羽城是很要好的朋友,我了解他的為人,其實他的心地不錯。雁如,當年是我把若雪送給他們撫養的,若雪也是一個知書達禮的好女孩。至於她和羽城之間,確實存在著太多的誤會,我們這些大人就不要攪合或議論了,等孩子們自己化解矛盾,自己抉擇,好不好?你們看,若雪現在正睡著,說不定她在夢裡聽得到你們說話,她嫌你們吵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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