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29章 :他在乎她
北冥下樓,見沒什麼好東西可下肚,又見外面街市熱鬧,便丟下子睿和子墨神態悠閑的逛起了大街。他逛街是沒錯,錯的是他逛錯了街道。
鬱金街是蜃幻城,青樓畫閣扎堆的地方。出入鬱金街的大多都是一些風流之士。
北冥好久沒與世俗接軌,他自是不知自己所走的街道乃紅燈區。北冥長相清雅俊秀,他這一進去,引得無數衣著暴露的女人前來勾搭。
北冥才進去,就被一群女人給圍的嚴嚴實實,他見這些女人的舉動肆無忌憚,心下甚是無奈。他今兒走桃花運了嗎?他掙脫著從四面八方胡亂摸他的女人。天啊!這蜃幻城的女人都這麼開放嗎?他剛掙開一個摸他胸口的手,沒想到又有一個朝他的屁股而去。
「這位公子,頭一回來嗎?」只見人堆中擠進來一個四十來歲的老女人,女人見到北冥的宭迫樣,一眼便看出來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北冥聽到眼前濃妝艷抹老鴇的話,頓時明白了眼前的一切。
「公子長的好生俊秀啊!」突然一個大胸妹子將手中的帕子向北冥臉上一揚,霎時一股濃郁的脂粉味,朝北冥撲面而去。大胸妹子又瞄了幾眼北冥,故用手中的帕子掩住塗得血紅的大嘴,笑的花枝亂顫道:「不知公子怎麼稱呼啊?」
北冥一臉黑線的看著眼前,畫的如同戲子般的女人。不是他用詞浮誇,是大胸妹子臉上的粉,抹的真的很厚。她這一笑臉上的脂粉都往下掉!
「如花,你給我一邊去。」剛才的老鴇扭動著水桶腰,一把推開圍著北冥的大胸妹子,「這位公子,我們流風軒的姑娘可是在這一代出了名的會伺候人。」老鴇突然伸出一隻塗得很是鮮艷的手,邊數邊說:「其餘就不說了,就說一下前幾天剛來的幾位,這春燕,夏柳,秋月,冬雪……」
青樓老鴇還在細細數著,北冥卻想著法子脫身,眼前這艷福他可享受不起,年少時都未曾風流過,更別說當下了!在他掙脫眼前一群女人的時侯,沒想到的是擎天鈴突然震動了。北冥艱難的抽出自己的手,只見他手腕上一道血紅的印子若隱若現的跳動著。血印控制著粉黛手腕上的擎天鈴,這兩天他為了方便粉黛掙那五十文錢,顧將擎天鈴和血印之間的法術給解除了。這血印跳動的如此頻繁,莫非粉黛那丫頭有危險?
艷陽高照,春風輕拂,萬里藍天漂浮著朵朵白雲。柯諫的死絲毫沒影響到街道上的幾人。
「你來這裡做什麼?」鳳靳一揮衣袖,布下一道結界,語氣平平的問著殘屠。
「非要在這裡說嗎?」殘屠冷眼瞅了一眼魅姝道:「九州大亂,神皇失蹤,你有何想法?」
「想法?」鳳靳冷笑一聲,眼神卻不由自主的盯著一旁朝殘屠張牙舞爪的人。
「九州大亂,蜃幻城岌岌可危!難不成你要靜觀其變?」殘屠並未發覺什麼繼續說道:「這可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六界一直虎視眈眈著蜃幻城,你就不想趁這次機會將九州統一?」
「廢話說完了嗎?如果說完了,你可以走了。我從沒想過統一九州,或者——坐擁六界。」鳳靳站在殘屠對面,眼睛忍不住又瞄了一眼對著殘屠咬牙切齒的粉黛。他越看越覺的好笑,平日見她法力平平的,沒想到她這隱身訣掐的不錯,竟然能在殘屠眼皮子底下隱身不被發現。不知這魔頭怎麼得罪她了,讓她這般仇視。
鳳靳剛來時就發現一旁的粉黛,他見她隱著半個身子,心下還好奇著她又在搞什麼鬼。他不知的是粉黛隱身是為了逃命,在這種生命受到威脅的情況下,粉黛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出自本能。
粉黛念完隱身訣本想逃命的,當她路過殘屠時,心裡不由記起三年前的事。她見殘屠看不到她,便對著殘屠咬牙切齒的用手腳比劃著。
「你不稀罕,自有人稀罕。」殘屠意味深長道:「如果仙魔再次大戰呢?」
粉黛在一旁將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她不知九州為何大亂?神皇又為何失蹤?當殘屠說道仙魔大戰時,她便用疑惑的眼神看著殘屠。仙魔兩界好不容易沒了戰爭,莫非他又要掀起一番血浪?
鳳靳沒說話,揮手解開結界。
百里御風和魅姝自是不知道他們剛才談了什麼!
「阿嚏。」一陣微風過去,百里御風突然打了一個很是洪亮的噴嚏。他這一噴嚏嚇得粉黛心下一緊,隱身訣也頓時消失。頓時,只見粉黛齜牙咧嘴的朝殘屠揮著自己的粉拳。
「你幹麼?」殘屠伸手抓住粉黛胸前的衣襟,眼神惡狠狠的盯著粉黛。
這一切都在短時間內發生,粉黛剛從百里御風的噴嚏中回過神。殘屠這一抓直接讓粉黛的身體離開地了面,虛掛在半空。粉黛見自己原形畢露,外加殘屠這樣抓著她,讓她的呼吸都有點恐難,粉黛頓時忘記了恐懼,沒好氣的朝殘屠說道:「大魔頭,快放開姑奶奶。」
「大魔頭,放開我師妹!」突然高空中傳來子睿的聲音。子睿聲音剛落下,只見一道淡金色的光芒從雲霄穿向殘屠。子睿外表溫文爾雅,但法力卻非同凡響。
殘屠巧妙的躲開子睿的劍氣,粉黛本想趁機掙開殘屠,沒想到的是殘屠的手如鐵鉗一樣牢牢抓著她。子睿身子落地后,手中的金筆也已經幻化成長劍,金劍的劍氣伴隨著他身上的真氣卷的他衣衫髮絲無風自舞。
其餘幾人便安靜的站在一旁觀看。殘屠一手抓著粉黛,一手輕鬆的化解著子睿的攻擊。子睿劍法奇快,道道淡金色的劍氣宛如利刃般的縱橫在空氣之中。剛開始子睿和殘屠是平手,沒過一會情勢便急速下降,只見黑紫霧氣將淡金劍氣壓迫的越來越弱,子睿現在每揮一劍都感覺艱難無比。
「嗖嗖」就在子睿滿頭大汗,毫無招架的應付著殘屠那緊逼而來的煞氣時,突然凌空飛來無數銀針。同時空氣中蔓延著濃濃的脂粉味。
「阿嚏,阿嚏——」突然百里御風連綿不斷的打起了噴嚏。
粉黛見到銀針,頓時便明白來者是何人。銀針刺在殘屠臂上,粉黛見這是掙脫殘屠魔爪的好時機,她用手肘猛撞了一下殘屠。
可能是情急,粉黛這一胳膊肘下去,殘屠一吃痛,突然他手中一股巨大的力量將粉黛推了出去。粉黛被眼前這一舉動懵的頓時忘記了自己會飛,「救命啊~」她大呼著眼前的景象。奇怪的是離地面還有一丁點距離的時候,她沒感覺到痛,反而覺得自己掉進一個溫暖的懷抱。等她睜開眼時,只見她躺在鳳靳懷裡。
「住手!」鳳靳冷聲道。
殘屠沒說話,他看了看自己的胳膊,見上面插著幾根銀針,便用內功將銀針逼出,血珠頓時也從傷口蔓延而出。
北冥合起手裡的扇子,眼神敵視的看著殘屠。
殘屠不知北冥的銀針為何能刺進他體內,剛才他只覺得一陣刺痛,還以為是什麼特別的暗器,讓他沒想到的居然是幾根普普通通的銀針。
殘屠沒理會臂上的傷口,抬眼回望著北冥,「後會有期」冷冷的丟下一句話,身影化成一道黑光,頭也不回的絕塵而去。
「沒傷到哪裡吧?」鳳靳關心的問著懷裡的人。
粉黛沒說話,輕輕搖了搖頭。鳳靳這才將懸著的心放下,或許他剛才就不該抱著看好戲的心。
他在乎她?鳳靳腦中突然冒出一個奇怪的念頭!他活了這麼久,一顆心早已被磨的波瀾不驚,可剛才那一幕卻揪動了他的心!他在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