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她是我姐姐!
少了昨日的病懨懨之氣,倒顯得有幾分儒雅了。
「宗政兄?」鳳北檸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不過浮誇了些。
宗政扶筠走過來,不經意瞥到她身後的長巷,立刻故作高深地對著她揮手,附耳輕聲「鳳兄,實不相瞞,這件事我也聽說了,只不過昨日夜裡,我也在這經過了——」
鳳北檸猛然抬頭,看向他的眼裡有些抵觸,莫非他是——
那打更人的老父?!
她眉頭一挑,看向他的眼裡多了幾分探究。
「鳳兄這是何意?」宗政扶筠嘴角一抽,一臉平靜的看著她。
鳳北檸一掩嘴角,忍不住笑了起來,若是如她想的這般……
「昨日我夜裡經過這裡,不過是子時,也聽到了一些聲響,在這長巷!」
他低聲說著,眸子專註不已,似乎是親眼所見,模樣有些瘮人。
鳳北檸聽罷臉色一變,瞬間嚴肅起來,子時便有了響動?那鄂智丑時經過這裡之時,聽到的可是同樣的聲響?
「那你可前去看了?」她眸子一定,看向他,有些激動。
「並未。」宗政扶筠無謂的聳聳肩,一臉天真。
鳳北檸眸子頓時暗了下去,無奈嘆了一口氣。
現在事情直接轉到了死胡同,根本無法突破,這兩個人證都看的不是很清楚,想必那兇手也是極為謹慎的。
觀察到鳳北檸突然失落的表情,宗政扶筠惡趣味的笑了笑「雖然我並未前去看,但是對於這死者,我了解一些,說不定可以從她身邊的人找起。」
這話說的確實在理,那老仵作也說了,她是被勒死的,想必是身邊的人所殺。
「這漣漪本是一個府中小姐,但是常年不回,流連於煙花場所,她長輩也不想管她,屢教不改,她向來與那醉仙樓的流媽媽關係較好,可以去那醉仙樓問問她昨日跳完那舞之後去了哪裡。」
鳳北檸聽的眉頭一挑「府中小姐?流連於煙花之地?」
這池州人都是這麼隨意?
宗政扶筠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鳳北檸猛吸一口氣「那我先回衙門一趟。」她倒還想去看看那漣漪的屍體,可有被侵犯過的跡象。
常年流連煙花之地,說不準是情殺!
「鳳兄,我應該叫你鳳兄還是長孫太傅?」
看著鳳北檸即將跑掉,宗政扶筠立刻神情古怪的上下打量她一番,聲音淡淡地說著。
他竟然知道了?
眼看著事情瞞不住了,鳳北檸立刻大方的轉身朝他笑「哈哈哈,宗政兄,事出有因,本太傅也是無奈之舉。」
宗政扶筠身子一愣,隨即嘴角微微勾起,不經意笑了笑,后立刻拱手,恭敬不已「宗政扶筠,見過長孫太傅!」
這奇怪之舉立刻引起了其他人得注意,鳳北檸猛然上前去,將他虛虛扶了扶。
「宗政兄,你私下便可仍叫我稱呼,我此番微服,實在是不想暴露身份。」
她話都說道這份上,宗政扶筠也不可能不給她面子不是?
「鳳兄說的是。」
鳳北檸立刻鬆了一口氣,她還真是對這宗政扶筠無奈地很,她本就是用太傅的身份有些心虛,他竟還這般聲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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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北檸左右觀望,腳步迅速的回了衙門,宗政扶筠緊跟其後。
看著她的步伐,身後的宗政某人竟是不經意笑了起來,他怎麼感覺——
「讓我進去,讓我進去。」
剛走到衙門口,便瞧見一女子被兩個官差攔住,不讓她進去。
見到鳳北檸,那兩個官差立刻上前來,恭敬對她拱手「大人,此人直言死者是她姐姐,想要進去看看。」
「姐姐?」
這倒有點趣味了!
鳳北檸與宗政扶筠對視了一眼,隨即朝著那女子走去。
乍一看是個年紀不大的女子,才十五六歲的樣子,身穿鵝黃色衣裳,手叉著腰,臉上有些淚痕,好像是剛哭過。
「你認識漣漪?」鳳北檸走上前去,直接開門見山。
那女子聽罷,皺眉上下看了她一眼,隨即不耐煩點了點頭「對,漣漪姐姐她真的死了嗎?」
這話說的極為輕巧,都不禁讓鳳北檸認為兩人不熟悉,似乎死沒死都於她無輕重。
這不免讓她懷疑,她是否所言當真?
「漣漪當真是你姐姐?」她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畢竟這女子的態度,讓她忍不住謹慎。
「不然呢?」女子似乎有些不耐煩,面對鳳北檸一而再再而三的問題,變得心煩起來。
「你問你身後的那個人,漣漪是我姐姐嗎?」她突然看向宗政扶筠,說出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話。
若是平日里,有人這麼指使她做事,她定然是不會照做的,但是今日——
她偏頭,看向宗政扶筠挑眉,其中意思明顯。
見瞞不住了,宗政扶筠也沒有多加掩飾反而大大方方的點頭「確實如此,漣漪卻是她姐姐。」
那女子聽罷,立刻得意的揚頭。
鳳北檸抿嘴,皺眉看了宗政某人一眼,她怎麼感覺,這人有點問題?似乎知道很多事?
「忘了和你說,漣漪姓宗政,那府就是宗政府。」
某人一臉平靜,淡然地說出這句話,隨即換來鳳北檸一個白眼。
這真是她疏忽了,想不到啊!
「進去吧。」現下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
一個兩個古怪的很。
都是同樣的姓氏,相見卻像一個陌生人一般,若不是他們說起,鳳北檸倒沒看出來,兩人還是兄妹關係。
還有他們口中對於漣漪的死,似乎是看的很淡,根本不在意她的死活。
進了咋們,鳳北檸立刻叫人將漣漪抬了上來,放在堂中。
那女子目光,自從漣漪出現,便沒有再移開,看著這毫無動靜的屍體,她似乎是有些獃滯了。
屍體放下,鳳北檸嘆了一口氣,對著女子道「這便是漣漪,你看吧。」說完,背過身去。
畢竟人已經死了,她也不想看到別人對她不禮貌的態度。
女子目光呆愣住,腳步緩慢的朝著那屍體走去,她走的很慢,似乎每一步,都用盡了全部的力氣。
她的身子微微顫抖,臉上張揚的表情早就消失了,目不轉睛的盯著這屍體,顫巍巍地伸出手。
朝著那屍體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