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進了會議室後,就察覺到十多道目光第一時間落在身上,其中不乏有人帶著十足的惡意。
他不以為然,站在門前掃視了一圈屋內環境,十多個伏爾斯王國的貴族正或坐或站的打量著他。
這些人或高或矮,或胖或瘦,外貌、年齡、氣質都不一而足,不過身上具都穿著一身高檔的禮服,帶著禮帽,扶著手杖,即使在這個時候,依舊拿捏著貴族的身份,見安德烈看向自己時,微抬下巴,就算是打過招呼。
安德烈直接看向處在十多個貴族中間的內政大臣羅伯特,這個賣主求榮的二五仔,確實是登上了高位,作為國王的狗腿子,他算是如今唯一能與身為首相的查爾斯別苗頭的人了,自然也能成為這一幫貴族的主心骨。
嚴格來說,內政大臣職責範圍包括治安和犯罪問題,安德烈其實算是羅伯特的下屬。
不過這世界上如果真的凡事都看職權和規定,也就沒那麽容易出現許多爭權奪利的事情了,貴族區的所有人都知道安德烈是查爾斯和湯姆的人,安德烈甚至從未主動對羅伯特匯報過工作,而羅伯特在今天之前,也從未主動召喚過安德烈,因為不想自討沒趣。
“安德烈男爵,你這段時間去哪裏去了?為什麽不在伊爾庫茨克主持工作?”
等安德烈關上房門後,一名瘦小的中年貴族當先發難,故作嚴厲的質問道。
這名貴族的話其實也是事出有因,安德烈走的時候故意放鬆了對外城治安的管理,就是想讓這幫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貴族們吃點教訓,他對長十郎說要等以後再慢慢收拾這些貴族,但在這之前他也不介意收一些甜頭。
這幾天貴族區已經出現了幾起犯罪案件,目標直指原本在安德烈鎮壓下較為平靜的外城。
這些案件絕大部分都是盜竊,但也有兩起搶劫殺人案,十分“巧合”的是,殺人案的受害人就是最初曾提議為安德烈投毒的貴族,犯人的手法極其殘忍,受害人的腦袋都被割掉帶走了,以至於當時調查現場的王國治安隊負責人,也就是這位瘦小的中年貴族受到了不少責難,所以他才率先發難。
因為死的人正好是曾提議給安德烈下毒的貴族,這讓其他人難免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隻是他們也沒什麽證據,隻是懷疑。
安德烈看了語帶質問的貴族一眼,根本沒有理會他,徑直搬了一張椅子,坐到眾人對麵後,淡淡問道:“你們現在還有閑心關心我去哪裏了?不該關心自己的處境嗎?難怪有一堆人抱團,卻還是在商場上被湯姆殺得片甲不留。據說你們還自殺了好幾個?嘖嘖,真是可憐!”
一幫貴族聞言大怒,其中一人怒斥道:“如果不是有你和湯姆兩個卑鄙無恥的小人幫襯,我們怎麽可能會破產?”
“就算我和湯姆確實是小人,不過多少也懂得知恩圖報,查爾斯首相提攜我們,難道我們不幫他,幫你們嗎?”
“好了。”羅伯特子爵開口製止了還要說什麽的下屬,防止雙方矛盾進一步激化。
“許久不見了,安德烈男爵,這次叫你來,是想要問一問,你和你的人,究竟是屬於伏爾斯王國的武裝力量,還是查爾斯你們私人的武裝力量。”
安德烈說道:“當然是屬於伏爾斯王國。”
“既然如此,我希望你萬事能以國事為重。”
這話怎麽說?”安德烈譏諷道,“國王陛下可對查爾斯大人信任有加,要不然也不會讓他做首相了,我現在就是在遵循陛下的意願。”
“如果我說是陛下讓我們這樣做的呢。”羅伯特子爵說話的時候,對一名人群邊緣的貴族悄悄使了個眼色,那人便慢騰騰的挪到牆角。
安德烈見聞色霸氣一直在觀察著四周,自然也注意到了兩人的動作,嘴角牽扯,露出一絲譏諷的笑容:“你們說了那麽多,無非是想讓我拋棄查爾斯,改投陣營直接站到你們那邊,問題是我憑什麽這麽幹,憑你們幾句大義凜然的空話?”
“你們說是陛下的意思,怎麽證明?萬一查爾斯對我說除掉你們也是陛下的意思呢?”
羅伯特當然拿不出證明,或者說就算他拿出證明是國王伏爾斯·泰得的指令,安德烈也還是可以狡辯。
羅伯特當然可以看出安德烈此時不過是待價而沽罷了。
“你想要什麽?”羅伯特忍住怒氣道。
“我要王國其他常備軍的指揮權。”安德烈獅子大開口道。
羅伯特子爵斷然拒絕道:“這不可能,王國常備軍的指揮權隻能掌控在陛下最信任的貴族手上!”
安德烈撇了撇嘴,看來這些貴族也不全是傻子,還是知道知道武力重要性的。
“那我要外城區碼頭的完全使用權。”
羅伯特終於忍無可忍,安德烈在他看來根本沒有談判的誠意,對他這個真正的貴族也沒有該有的敬意。
雖然羅伯特是通過二五仔行為才成為貴族的,但他卻認為自己已經是真正的貴族了,和自己同期擁有爵位的安德烈根本不屑一顧。
不得不說,羅伯特這種想法真是愚蠢且自大。
他一揮手,不知何時來到牆角的一名貴族便拉動一條拉繩,安德烈耳力出眾,隱隱可以聽到外界傳來鈴鐺的響音。
羅伯特麵色冷峻的盯著麵無表情的安德烈,隨著時間的流逝,屋內屋外卻一直沒有動靜,他臉上的冷峻逐漸消失不見,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而安德烈臉上則露出譏諷的微笑。
那名站在牆角的貴族大急,連連拉動繩索,繩索另一端的鈴鐺搖動的更急了,但整個房間依舊靜悄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