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烈仔細用見聞色探查了下卡彭·貝基的狀況,可以想見的是,卡彭·貝基真的昏迷了,因為在安德烈見聞色霸氣感知下,卡彭·貝基的思維活躍度僅僅相當於他以前感應過的獵犬的思維活躍度相當。
察覺到這個狀況,安德烈向後方觀望的一眾槍手和彎刀兵,以及摔下馬後未死未重傷的騎兵喊道:“誰來抬一下你們的教父。”
一眾卡彭·貝基的手下雖然神態各異,卻都躊躇不前。
這也可以理解,畢竟誰家的老大被突然殺上門的無名小卒幹掉了,也會一時不知如何是好的,況且這個老大剛剛還做了把敵人和手下一起攻擊的舉動,這更讓一眾卡彭·貝基手下糾結。
卡彭·貝基能夠團結手下的人,是因為他往日能帶給他們成功和利益,他有手腕,稱霸西海地下世界多年,謀取數不盡的利益,讓手下的團隊活的安穩而滋潤,他有實力,能擊敗敵人,降低手下人的傷亡。
長期積累的名氣,給予了他教父一般的威望,這種情況下,手下們自然可以忍受他不把手下當人的行為,以及剛愎自用的性格。
但眼下這種逆境中,麵對實力碾壓他的安德烈,卡彭·貝基被憤怒擊潰了理智,或者說是因為在西海稱王做霸太久了,他分外受不了巨大的挫折,在這種情況下,居然失了智一樣的把手下的精銳連同安德烈一起納入攻擊範圍,這如何不讓人離心離德。
因為殘暴,卡彭·貝基過人的實力反而成為了火藥桶一樣不安分的東西,人們畏服強者,是因為強者能憑借實力為他們帶來成功、勝利與利益,一個人實力高強,卻每每都害的手下死光,這種瘋子哪怕再強大,也沒人會心甘情願為他做事。
簡單來說,卡彭·貝基的手下,以及絕大多數的人,會維護一個能帶給他們勝利的強者,而不會擁戴一個實力高強的瘋子。
就像人類不會向野獸奉獻忠誠。
而安德烈問這一眾卡彭·貝基的手下,就是希望有人能出來,交上一份投名狀,人是群體性生物,會不自覺地模仿其他人的行為,隻要有一個人站了出來,那麽就會有十個百個,這也正是安德烈的目的。
果然很快就有一個槍手站了出來,這個槍手就是之前勸阻了幾個想要對安德烈開槍的槍手的人,名叫哈森,也是這群槍手的小頭目。
哈森早就對卡彭·貝基心懷不滿了,作為一個領袖,他為人殘暴且剛愎自用,絲毫聽不進去手下的任何勸阻。
非但如此,一旦手下言語中有駁了他意思的表現,哪怕隻是一點點,都會被他毫不留情的殺掉,哈森的一個好友就是因為在一次卡彭·貝基抽雪茄抽的太多,咳嗽不止的時候勸了一下卡彭·貝基,不要抽太多的雪茄。
這樣一個好心的勸告,卻被卡彭·貝基視作對他尊嚴的藐視,毫不留情的把哈森的好友殺掉,屍體也扔進了海裏喂魚,落得了個屍骨無存的下場。
自那次之後,哈森就看清了這個所謂的“西海教父”,其實就是一個殘暴不仁的暴君,他眾多的手下,表麵上對卡彭·貝基忠心,不如說是畏懼他的殘暴和力量。
要知道,任何一個人看到自己的同伴,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就被殘忍地處死,屍體還被扔下海去喂魚,也不會對這樣的領袖有什麽忠心。
“大人,”哈森來到安德烈麵前,微微鞠躬。
“我叫安德烈,”安德烈笑道:“你叫什麽?”
“安德烈大人,”哈森欠身,恭敬道:“小人名叫哈森,是槍手隊的統領。”
“哦,”安德烈拍拍這個看上去十分精幹的年輕人肩膀,哈森足足有一米九高,但在安德烈兩米多的身高下,還是有些差異,他遞給哈森一副海樓石手銬,麵無表情,居高臨下的對視著哈森的雙眼。
這海樓石手銬當然是迪戈提供的,迪戈雖然是個安德烈看不上眼的紈絝子弟,但隻要給他足夠的利益,他就能給你辦成事,這點倒是挺有用的。
安德烈沒有說話,沉默有時是一種力量,尤其是對處於眾人視線之下的人來說,令人窒息的沉默會對人的心理造成一種極大的壓力。
哈森當然知道安德烈想讓他幹什麽,這是要他交一份投名狀,做任何事都是有代價的,哈森如果交了這份投名狀,就代表他從此跟卡彭·貝基站在了對立麵,成為安德烈掌控卡彭·貝基的一顆棋子。
雖然哈森早就對卡彭·貝基心懷不滿,但此時讓他在所有人麵前,做出用海樓石手銬銬住卡彭貝基的事來,他心裏還是有些許的糾結,這份糾結不是來源於對卡彭貝基的忠心,而是卡彭貝基以往的威視。
不過哈森很快就做了決定,他從安德烈手中接過海樓石手銬,向身後圍觀的一眾人員中點出了幾個人的名字。
“霍頓、安利卡、拉瑪。”
隨著哈森的點名,人群中走出兩個槍手和一個彎刀兵,安德烈心中明白,這就是哈森的小團夥了,團結一部分人來對抗另一部分人,這永遠都是個正確的做法。
哈森領著三人向暈厥過去的卡彭·貝基走去,在圍觀的眾槍手和彎刀兵複雜的目光中,給卡彭·貝基套上了海樓石手銬,霍頓、拉瑪和安利卡三人則抬著矮小笨重的卡彭·貝基到安德烈麵前。
安德烈滿意的看著哈森,拍拍他的肩膀道:“這裏的人就交給你來說服了,我會讓達茲·波尼斯留下來協助你,做得到嗎?”
哈森重重的點了點頭,安德烈不再看他,而是微笑的看著霍頓、拉瑪和安利卡三人,詢問他們的名字。
。。。。。。。。。。。。。
安德烈海賊團的船內。
船隻的艙底積壓著各種雜物,酒糟味混合著海腥味彌漫在這片有些昏暗的空間,船外不斷有海浪撞擊,發出“咚、咚”的悶響,長久處在這種封閉的環境下,對人會造成較大的精神壓力,尤其是被囚禁的情況下。
卡彭·貝基和他不願意歸順的手下,便被困在這裏,鐵鏈和繩索將他們緊緊束縛住,稀少的食物和糟糕的處境讓他們形容憔悴。